“两个办法!”
“最保险的,当然是我主动引导推动,尽最大可能帮助嬴姝,让她先突破到无定境界,然后再利用各种手段,打到她彻底破防,通过反向吞噬的方式,获得她的一切修行,如此自然就能跨过屏障,成就无定。”
“在心丹的特殊关联下,她的就是我的,我的也可以是她的。”
“不过,这样一来,无定境的第一个选择,很大概率上,就不由我来掌控了。”
“而且,我一个意境,来操纵一个无定境的生死,关键是还要先诛心,再杀人···这难度系数有些太高了些吧!”
“至于第二个办法,就是我输掉这场心丹之争,做主动的切割,将大半的力量、精神、意志,都凝聚成一粒“丹”,送给嬴姝。”
“而在这个过程中,我也可以将所有关于无定境的认知与思考,切割过去。”
“虽然说关于无定境的认知,无法“主动”的屏蔽、封锁,一旦再次抵达关隘,就会全部想起。但若是被早早种下的心丹“掠夺”了认知,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只是,这第二个办法,很难掌握好分寸,毕竟骗人容易,骗自己很难。何况···我也无法保证,切割出去的认知,是否真的不会因为再次叩关而恢复。”
“想要利用嬴姝来当这个大冤种,也不是简单的事情。”
“至于还有没有第三种办法,至少我暂时还没有想到。”
“萧蚩的路子,没有借鉴意义和价值。”
叶楚萧原地坐下,双手交叉在下巴下,微微沉思。
事已至此,他也没有什么好遗憾和后悔的。
有些结果,看似巧合,实际上一步步走来,都有迹可循。
萧蚩的暗算,设局于多年以前,自萧宝儿分走他一成半的心丹份额起,就已经定型,与叶楚萧是否随身携带云梦大鼎,倒也没什么关系。
甚至,即便是没有心丹这一茬,云梦大鼎内设置的某些“暗窍”,依旧会在关键时刻激活。
叶楚萧相信,萧蚩一定会提前做好准备,绝不会只是见招拆招。
可以说,萧蚩这一招“暗送一剑”,虽然简单,但是直接、彻底、致命。
可以说是将阴损毒辣的手段,运用到了极致。
单一的设伏,却又有漫长的时间作为掩盖。
除非开了全时间线的上帝视角,否则只要顺着自然的逻辑规律去走,就无人能躲掉这一击。
从萧蚩的角度出发,他只要将有可能对他复苏形成影响的人,锁死在了无定境之下,那即便是此人再跳,等到萧蚩真正归来之日,都无关痛痒。
用力的搓了搓脸颊,叶楚萧勉强露出一个笑脸,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无论怎么说,我也算是又解开了一大疑问。”
“萧蚩之所以自削境界,甚至是假死、分裂,将自身至于这样一个尴尬、矛盾的局面,就是因为他想要重新选择。”
“萧蚩入无定,选择的方向,应该并非是以“意境”为基础。”
“而是先走了其它的道路,获得了其它方面的定基加强。”.五
“选择偏差,以至于他无法达到以我意干涉天意,以我道替换天道的目的。想要接过因唐素侗以死祭道,而暂时完整的世界,炼化整个世界为己用,便成了痴心妄想。”
“而削掉境界,打碎认知,将主动权交给“分身”们去操作,自身潜伏进入假死的状态,就是萧蚩找到的办法。”
了解了敌人,了解了对手,才能开始主动的布局,思考对策。
此时的叶楚萧,在做的就是重塑萧蚩的全局谋算,以及这些谋算的成因。
而萧蚩的这些经历,也算是解释了,为什么诸天万界里,关于“炼化世界”这一茬,都没见到什么记载。
因为除了“无定”认知讯息,被刻意设限,而形成的讯息屏蔽之外。
如大恒这样的“巧合”,也属于极为不可得。
哪怕是别的世界,同样出现了以死祭道,与天对弈的无定修士,也很难在短时间内,再出现一位相同选项的无定修士,去趁机炼化世界。
当然,萧蚩这也不算是巧合,而是刻意的谋划。
“当务之急,还是在萧蚩真正归来之前,想方设法的绕开认知屏障,突破到无定境去。”
“当然,我也要给萧蚩制造一些障碍,比如他还活着的那些“分身”,我既不能让他们都死了,也不能让他们活的舒坦,总是要防着他们,避免他们中某一个激化,有了突破无定的征兆。”
“而且,我还要把萧蚩的后手给挖出来,自少···假如我是萧蚩,就绝不会只安排金不遗这么一个“身份”,用来作为替身,完成重入无定的任务。”
停顿了一下思绪,叶楚萧将地上布阵过的痕迹收拢,同时也将金不遗的尸体暂存起来,等等看还有没有其它用途。
“萧蚩的后手,不好查,却也不是完全没有线索。”
“以意境突破为窗口,闯入无定境,这虽然是突破瞬间时的选择,但其实这个选择,在还处于意境时,就已经无意识的定下。”
“可以说,这无定境的第一个选择,其实都是在不经意间决定下来的。而哪些意境修士,在处于这个其间中,格外在意“意志”的积累,有类似相关的擅长手段,就都值得怀疑。”
叶楚萧走出了密室,然后看到了迎面而来的贺刚。
“没有留下她?”叶楚萧问道。
贺刚摇摇头:“她毕竟是原旨教的无垢天女,手段是有的,提前做了准备,我可以压制她,但要抓住她···何其难也。”
叶楚萧轻笑道:“无妨,就是让她跑的!”
“她这根线,断不了!”
说罢,叶楚萧抽出金不遗心丹反馈的一丝力量,消除了其中与无定境有关的部分,顺着心丹网络,发送给嬴姝。
过了片刻,嬴姝缓缓的回了一个?。
随后就默默的吃掉了叶楚萧撒出去的诱饵,却没有选择与叶楚萧搭话。
很显然,嬴姝也心存疑虑,不知道叶楚萧正在打什么主意,打算在观望、观望。
“对了,时间差不多了,再过两天,你的神器拍卖会,就要举办了,你真准备拿神器出来卖?”贺刚向叶楚萧问道。
就在不久前,叶楚萧用一件闲置的神器,换来了一位无定境修士的承诺。
而在其中牵桥搭线的贺刚,自然也得了许多实惠。
正应为如此,贺刚成为了叶楚萧目前麾下,除了燕破之外的头马。
寒山花会的立意,固然是其存在的纲领与信仰,但是实际上的利益和收获,才能将原本一个个独立的个体,彻底的凝聚起来。
“既然做了这样的宣传,那自然是真的。”叶楚萧说道。
“不过,还是我之前提到的那样,举办的拍卖会,不需要轰动,该知道的人知道就行,关键是入场的门票。”叶楚萧说道。
贺刚面露古怪:“门票···真要定成那个?”
叶楚萧笑道:“什么这个那个,不就是意境修士的出手承诺书或无定修士的引荐函么?”
“你这说的,有多暧昧似的。”
贺刚道:“不是···我就是觉得,这玩意挺不靠谱。”
“承诺书和引荐函,我们都不知道有多少具体的效果,他们会不会遵守承诺,给出的引荐函,是否真实有效···咱们都很难在短时间内一一验证。”
叶楚萧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本身,就不需要这些东西有效啊!
这就好比名片。
无论是否能借用到名片背后的人脉关系。
有,或是没有,有多少且象征的效用有多强。
这本身就是薛定谔的。
而这种模棱两可的玩意,有时候就是一种障眼法,也是一层防御屏障。
叶楚萧他们无法去精准验证的玩意,那也就意味着,他的对手,也无法去精准的判断验证。
当叶楚萧给出了多个方向和选择时,他的对手在针对布局时,就有可能存在大的偏差。
叶楚萧说是要让贺刚低调办事。
但是售卖神器这种事···能低调的起来?
越是设置门槛,越是去低调走暗,就越是会引来无数的猜疑与猜想。
叶楚萧贩卖的,就是这个“迷”,就是这个人们按耐不住的猜疑与猜想。
没有一个准确的结论,就是最佳的收获结果。
神器怎么卖,卖出什么价格,收获了多少的利润,如果一场动员广大的活动,其目的是为了这样一个最终结果,那它就是不算成功的。
众所周知,成功的商业行为,在其草创的阶段,就应该已经完成了预期的盈利。
更成功的,不过是兼顾了短期与长期盈利效果。
鼓吹什么短期付出,长期获益,那十之八九都是在割韭菜。
叶楚萧此举,实质上和商业活动区别不大。
都是在投资,然后获取利润。
这利润,可以是实打实的金钱。
也可以是一些名头,一些无形的影响和威慑。
九月七日。
天阴,长风呼啸,天气骤冷。
寒山之上,却依旧是百花盛开。
哒哒哒的声音中。
一乘马车从远处驶来,驾车的人器宇轩昂,已然是人中龙凤。
而坐在车里的人,更是气质华贵,无与伦比。
一身白衣的男子,从车厢内走出来,吩咐驾车之人,暂立在山脚下。
随后他便一人独上了寒山。
寒山之中,小镜湖畔,男子伸手,仿佛虚空造物。
顷刻之间,整个湖泊、山林,都充满了灵性般的自然生变。
它们依照白衣男子的想法,生长出了自然野趣的树屋、水塔、阁楼、亭台,灵气充沛的水果挂满了枝头···哪怕是那些本不结果的树木,此时也硕果累累。
河里的鱼儿,也都隐隐褪去了几分鱼形,而有了些许龙姿。
山涧的鸟儿,花草、虫儿···都在变化。
它们变得机灵、活泼,全显得灵性十足,就像是这一刹那,全都被无形的点化。
无论是什么,只要在这片山林之内、湖畔周围,全都向着最好的方向转变。
叶楚萧走了过来,落后于白衣男子数个身位。
态度十分的恭敬、礼貌。
却又目光灼灼的看着周围,正在发生蜕变,显得不可思议的一幕。
“他应该是以化境入得无定,看似是以我意强加凌驾于天道自然之上,实际上他所有做的,都只是在自然的调整,他没有让树木变成野兽,也没有让鱼儿飞上天空,更没有让那些满树的果子,都变成肉块,他没有凌驾于自然规则之上,只是顺势合理的化用规则。”叶楚萧心中做着判断。
白衣男子道:“你用一件神器请我出手,就只是让我做这些事情?”
叶楚萧道:“还要劳烦慕容前辈您,一会替晚辈压一压场。”
“毕竟人多事杂,以晚辈的资历,很难服众。”
白衣男子唤作慕容凌,正是贺刚帮着牵桥搭线,联系上的无定境修士。
有人认为,手里拿了王牌,那就要一直压着,留到最后再用。
但这个想法,本身是偏执的。
还是需要具体的去考量。
叶楚萧实际上不缺底牌,他缺的是声势。
所以,慕容凌这张牌,现在打出来正好。
因为在关键的时候,这张牌的可靠性,需要打一个问号。
与其等到那个时候,去赌博慕容凌的操守,还不如提前打出来,壮声势、压场面,同时也将局面,变得更加的深不可测。
换了叶楚萧是萧蚩,应该也会怀疑慕容凌和他之间的瓜葛。
顺着这条线去深挖,挖到的只会是寂寞。
依着去布局,那就更可笑了。
可以说,叶楚萧此举,十分的浪费。
但是站在叶楚萧的角度,他已经输了一招,被暂时锁死了上限。
这种情况下,他必须拿出十二万分的态度来正面、积极的面对问题,什么样的浪费,那都算是应该付出的成本。
“行!我就暂住在南边的那处树屋里,如果有人闹事,我会让他们滚出去。”慕容凌也颇为舒心的说道。
叶楚萧很懂事,没有拿了承诺,安排他去干苦活、脏活,慕容凌当然会更给面子一点,索性稍微耽误一些时间,坐下来看戏即可。
至于会不会有人真的闹事?
慕容凌以为,但凡是入了场,看到这湖畔所有一切的人,都不会这么没有脑子。
叶楚萧的身后,摆明了有无定境修士撑腰。
哪个吃饱了没事,还敢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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