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典有琴摇了摇头:
“虹光宝晴是本君修行之初,以本命精元炼制的法宝,专门用以规正行止、约束己身,虽说我早已用不上它,但经过多年蕴养,已然生出灵性。”
“若强行为你解开,便会大损其灵性。”
夜昙听的立即垮下了脸,暗道:
“看来接下来的一个月必须安分点,不然青葵也要跟着受累。”
她看向美不胜收的星夜,垂头丧气的道:
“要是论倒霉,我说我是四界第二,怕是无人敢说自己是第一,我这前十几年呀,是处处不得意,嫁人都能嫁出那么多的幺蛾子。”
“上了个天,头戴禁制,日日受刑,连看个星星,我都被星星砸,许个愿我都”
她哀叹一声:
“唉,这一路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
少典有琴听夜昙这般吐露心扉,不由与她并肩而立,再瞥了她一眼,指着星空某处道:
“看到那颗星星了吗,它名唤危月燕,危者,居高而险,因在北方玄武之尾,如战场断后者,凶多吉少。”
“故而此星当值,被人认为是不祥之兆。”
夜昙听得满怀惆怅:
“灾星啊,那跟我挺像的。”
少典有琴沉声道:
“这星辰在世间来去本无牵挂,吉凶福祸,都是后人杜撰,何来灾星一说。”
“危者,一生坎坷,然足智勇识兼备,虽多挫折,但结善果,是以危宿之人,若能守本心而知进退,所有的愿望都会达成。”
夜昙怔然开口:
“你的意思是说,人生就是这样,纵使命运不济,也都能达成心中所愿。”
少典有琴由衷的道:
“不错,本君以为你就如同这危月燕一般,看似顽劣反叛,实则资质不凡,若能自查自修,早晚有傲视四界的一天。”
他一说完,双手缓慢掐诀,一道光芒打入星空,璀璨的星空下,落下一片小小的星陨。
少典有琴摊开手掌,让星陨悬于其上,呈在夜昙面前:
“今日,本君就将这危月燕赠予伱。”
他见夜昙接过危月燕所化的星陨,再道:
“愿你生如星辰一般,在天璀璨,在地从容,担得起倾慕仰望,也经得住黯淡平凡。”
“刚刚你也看了我施展的手决,至此可以将其收入,亦可让其上天归位,”
夜昙听到心中发紧,人生第一次体会到亲人以外的人,如此真诚的待自己。
她露出一抹微笑:
“你的所言所语,还真是跟从前子受跟我说的大差不差。”
“他亦是从不信什么吉凶祸福之说,更是对所谓的命运嗤之以鼻。”
“并且,更是跟我说,命是弱者的借口,运是强者的谦词。”
“身处逆境算什么,逆境只会让强者更强,弱者更弱。”
“说我只要不放弃,终有一天能够屹立于巅峰之上。”
少典有琴颔首:
“难怪时常在你的嘴里听到你兄长的名字,虽然你每次都是直呼其名,听着毫不客气,但是包含的情谊却是不减分毫。”
夜昙听后,直接闭口不言,她可不想再多说什么。
要是道出从小到大,如若不是有子受护着,自己也不知能不能撑到现在的话,必然会让人生疑,从而身份暴露,那岂不是完了。
少典有琴眼见流星雨结束,又见夜昙不再说话,当即道:
“我送你回去。”
两日后。
人族皇城,圣德宫偏殿中的一间静室。
杨蛟正在团蒲之上盘坐静修。
突然,宫殿剧烈的颤抖起来,他倏地的睁开双眼,起身快步走出房间。
便见天象惊变,黑云漫天,庞然的清浊二气形成的混沌之力,不断侵袭人间大地。
不仅整座皇城摇晃不止,甚至四界俨然也是一副摇摇欲坠之景。
这时一个大太监快若奔马的跑了过来:
“太子殿下,归墟异动,我人界即将生灵涂炭,陛下请你赶紧去议事。”
杨蛟没有多言,悬于皇城之上,起心动念掐诀之间,偌大的人界,显化出一座散发幽蓝之光的符阵。
顿时,不断侵袭的混沌之力像是遇到天敌般,源源不断的被符阵吞噬。
好似陷入天塌地陷的天地,瞬间平静下来。
杨蛟在人界也没有闲着,靠着解析出双生花本质,他创出一座可吸清汲浊的符阵,其名荡清汲浊大阵。
不过此阵治标不治本,面对太过强横的混沌之力,也就是到达天神境的能量强度,便会陷入崩灭。
所幸他创出符阵,其一,就想着不久后,归墟封印会破损,泄露出混沌之力会侵袭四界,为了预防此厄,便特意创出符阵,并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游走人界各处设下阵基。
其二,自然是为了提升境界修为,想以荡清汲浊大阵最大限度的获取资粮。
须臾间,杨蛟借助符阵,对人界传出阵阵慨然之音:
“孤乃人族太子离光子受,如今天地有变,凡我人族自归家中。”
“望你等谨记,活着就要逢山开路,遇水架桥。”
“困难这个东西,如果当回事,就是生命的暴风雪,如果不当回事,就是人生的丰年瑞雪。”
“须知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话音刚落,皇城中响彻诸多尊崇敬爱之声。
诸多内侍宫女齐声道:
“太子殿下神威。”
守卫的将士们异口同声道:
“末将领命。”
此刻,宫外百万的生灵百姓,皆是一副劫后余生,后怕夹杂兴奋之色,他们相继高呼圣德太子千岁。
不多时,暾帝见杨蛟不急不缓的走进议事房,焦躁不安的情绪,在不经然间平复了下来。
“子受,得益于你的符纹之术,驻守在归墟外的人,已经第一时间传来密报,说归墟的封印破损,四界将再有倾覆之祸。”
“幸好此次有你,不然寡人又要依照旧例,飞书上天,请神族庇佑人族。”
暾帝说到这,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葵儿去往天界还不到半年,玄商神君就要去修补归墟封印,之前所有担任此责的神族神君,皆以命修补归墟,如今,我的葵儿”
杨蛟宽慰道:
“父皇就不要自寻烦恼了,这些年你修行了我创的武道,又吃了诸多助益武道修为的丹药。”
“前不久终是晋入武圣之境,如此你当知晓,修炼变强要比所谓的情爱更能让人上瘾。”
“你焉知葵儿不是反倒脱去了束缚,从此能更加清心修炼。”
暾帝乍一听,不自觉的点了点头,他本就是专一深情之人,毕生就娶了一个皇后。
自皇后难产崩逝,不管朝中文武如何劝诫,都未曾再纳一人。
因此对自己仅有的三个子嗣,无不是疼爱到骨子里,只不过夜昙被按上一个灾星名头,当初皇权势弱,为保住她的性命,才故作冷淡不喜。
而暾帝自从踏上武道之路后,越是练武越是着迷。
不但是本身武道能够强身健体,更是深知这世上,愈是强大愈是安全,唯有强大到一定地步,才能保护想保护的人。
这么一想,突然就觉得玄商神君修复归墟封印殒身,貌似的确可以让自家女儿从此静心修行。
“子受,归墟异动,事关四界之大事,寡人须得去一趟,不然等玄商神君修复好归墟,天帝怕是要发难,问责我人族了。”
杨蛟闻言,想着人界既然有荡清汲浊大阵,自己留下也是浪费,何不妨却归墟进一步增益修为,道:
“恰好我也想见一见那毁天灭地的归墟,我便与父皇一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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