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暾帝沉声开口:
“今日当为我人族再兴之日,故寡人决意退位,让太子继位,至此诸卿需好生辅佐太子,治理人族。”
此话一出,殿内文武面面相觑,虽说这些年来,诸多政事都在太子在打理,而暾帝更是异常信任太子。
眼见着人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壮大,便甘之如饴的在皇宫内修行武道,并吩咐人族上上下下政务,全部交到圣德宫即可。
所以,暾帝的话,虽让在场的人有些猝不及防,但并没有过多的情绪。
就是因为台上的太子,除了没有人皇的名号之外,已与人皇无异。
杨蛟听到自家父皇的话后,也没有多少意外,就是由于早在几年前,他就流露出退位的想法。
其中的缘由,不就是看着人族在他的打理下蒸蒸日上,又因修行了武道之法,一下子刺激出了武痴的一面。
或许是常年以来人族的弱小,使暾帝一直对天帝和厉王卑躬屈膝,又因全无修仙与修煞的禀赋,导致在两族面前,腰板一直挺不起来。
以至于内心始终存有一个掌握力量,变得强大的愿景。
所以,武道之法的出现,瞬间就让暾帝沉迷了进去,在见到自己的太子,又有远超自身的治国之能,便愈加的想心无旁贷的静修。
其中更深的因由,除了受够了弱小,想变得强大,自是武道修炼,能让人族获得比肩神族的寿数,正是深刻的感受到岁月的流逝,才能明白衰老的可怕。
尤其暾帝在得知自家三个儿女,个个修行有成,寿数成千上万年,心中的紧迫感是愈演愈烈。
旋即,暾帝朗声道:
“如今神族,沉渊族和兽族兵临城下,万事从简。”
他将眸光落在杨蛟身上:
“太子,即刻起你便是我人族人皇,自古以来,我人族的帝号,一般是帝在后。”
“如寡人的暾帝之名,形容日光明亮温暖,亦用以形容火光炽盛,意欲着寡人能普照人族,使他们安居乐业。”
“现在寡人便予你一个辛字,辛也,既指你以一人之力扛起人族大势之艰辛,又指辛刻,我人族委曲求全,伏低做小无数年,也该让神族和沉渊族知晓,何谓辛辣峻刻。”
“其帝字在前,方能彰显我人族人皇之威势。”
“子受,从此你的尊号便称帝辛,望你不负寡人期望,带领人族迈向鼎盛。”
杨蛟一听,心中是止不住的感叹,此方世界,叫子受也就罢了,现今的帝号也变成了帝辛,他这父皇还真是一个取名鬼才。
少顷,他躬身回道:
“子受定当不负父皇厚望,不负人族期许。”
与此同时。
皇城外,汇聚着密密麻麻的神族与沉渊族的大军,为首的正是天帝和厉王,两人身后各自站着自家子嗣。
外围处,依稀可见兽族大军的身影。
忽然,天帝的声音覆盖整座皇城:
“离光子受,你乃是地脉紫芝花灵转世,作为灭世花灵,你还不速速出来受死。”
“你是想拖着满城的人族百姓,亦或是千千万万的人族与你一同陪葬吗?”
皇宫大殿内,众多文武就算听到天帝的威胁,也没有丝毫犹豫,齐声道:
“末将愿随陛下同生共死。”
“微臣愿随陛下同生共死。”
杨蛟平静地望着殿中文武,就是因为人族是四族最为弱小的存在,内部尤为团结。
这也是原剧情线中,人族就算是身无法力的凡人,在暾帝的一声令下,照样敢对兵临城下的天帝和厉王拔剑宣战,殊死一搏。
杨蛟轻声道:
“父皇,你先去照料青葵和夜昙。”
他说完,意念微动,殿内文武和殿外的苏栀消失在原地。
不多时,皇城城墙之上,出现了杨蛟等人的身影。
天帝冷厉道:
“离光子受,你总算是出现了,看你的架势是要负隅顽抗了,亏你在人族还有圣德太子之名,你当真要拖着整个人族与你陪葬。”
杨蛟淡声反问:
“昔年你等不就是根据一则不知真假的传闻,覆灭了东丘一族,曾做过的事,何妨再做一次,这不就是诸位现今的想法吗?”
“还有身死后尚有一线生机的东丘全族,不就是被少典氏赶尽杀绝,将聚灵玄灯中的东丘老幼花灵,用神火炙烤,使他们死状无比凄惨,灰飞烟灭。”
话音刚落,厉王,乌玳等人露出意外之色,而清衡,灵璞祖师等人则流露神色不一的表情。
天帝大义凛然的说道:
“地脉紫芝双花,分则吸汲清浊二气,合则开启混沌归墟。”
“因此若传闻为真,四界如何安心度日,若传闻为假,地脉紫芝不过是棵树木,又何足道哉,至于一心护守地脉紫芝的东丘一族,皆是取死有道的冥顽不灵之徒。”
“为了四界大义,视地脉紫芝为圣树的东丘族,合该亡其族,灭其灵。”
苏栀忍不住的恨声道:
“地脉紫芝花灵不过是恰巧有这样的能力,何罪之有,还有东丘只是一个很小的族类,从诞生初,便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以圣树紫芝为荣,也从不参与外界的斗争。”
“但你们却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传闻,忌惮双生花可开启归墟,便将地脉紫芝连根拔起,还把东丘灭族,也配谈什么四界大义。”
厉王浓眉微皱,像是发现了什么,道:
“未想当世还留有东丘余孽。”
天帝冷然开口:
“世人皆知东丘人利用地脉紫芝花灵,妄图开启归墟,从而被四界人合力屠灭。”
“离光子受,你竟还收留东丘余孽,果然是狼子野心,不愧是灭世之花。”
苏栀讥讽道:
“世人皆知的事,就是对的吗,我的族人和圣树花灵,从未有过灭世之心,只因为上古传闻,令你们忌惮才惨遭屠戮,导致我东丘被冤枉的举族而亡。”
“我若不是将仅存的一魄寄在一株野胡荽之上,也无法侥幸活下来。”
场上的清衡听的眼底闪过一丝不忍,不禁轻声道:
“父帝,这东丘人言语真切,或许其中真的有什么误会。”
天帝低声呵斥:
“荒谬,东丘之事,早有定论,你代理神君之职才多久,竟然质疑先帝冤枉了东丘,若不是先帝当年的决断,岂有我天界神族今日四界之首的荣光,还不退下。”
厉王嗤笑道:
“天帝,若不会管教儿子,本王可以帮你教导一二。”
天帝面色冰冷,听而不闻的看向杨蛟:
“离光子受,你当真要让人族与你殉葬。”
杨蛟对苏栀清淡道:
“不用再费什么口舌了,毕竟,我们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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