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瑶不为所动的道:
“轩老板,明明是你妹妹,怎么却是你来我回春堂道歉?”
玱玹温和笑道:
“我妹妹有伤在身,再加上性子宁折不弯,所以,我代她向老木道歉。”
玖瑶嘴角挂着一丝讥讽:
“真是个好哥哥啊,宁愿自己弯腰,也不让自己的妹妹委屈。”
玱玹泰然自若:
“我是兄长,应该我来担待。”
他说完,也不让手下人动手,自己利索的抱起几摞碗,便在前堂内的一张桌子上摆了起来,
几十只碗依次摆放好,又一一倒入酒水后,对着老木开口讲道:
“舍妹昨日对木兄多有冒犯,轩替她以酒谢罪。”
玱玹话不多说,很是豪爽的端起碗一饮而尽。
老木冷漠的瞥了他一眼,直接转头,漠然置之。
“啪!啪!”
随着玱玹的豪饮,很快桌上又出现了几摞碗。
一开始老木还一脸无动于衷的样子,但见他喝的身形摇摆不定,一副就算醉死在当场,也要求得自己原谅的架势。
顿时,反而让老木有些过意不去。
眼见玱玹清空了一桌的酒水,喝得扶桌,还想去添酒之际,终是拦住他:
“行了行了,看这些酒应是你送给我赔罪的,你自己全喝了,算怎么回事。”
老木用酒提子舀出一碗酒,直接一饮而尽,道:
“轩老板确实豪爽,今天,你这个兄弟,我算认下了。”
“兄弟的妹子,那就是我的妹子,被自己妹子下了面子,不算什么事,这事就过去了,以后谁也不用再提。”
玱玹喝的满脸通红,浑身酒气,他步履蹒跚的搬来两张凳子:
“认兄弟这种大事怎能无酒。”
老木爽快的又用酒提子舀出两碗酒:
“来来来,有酒兄弟一起喝,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干。”
一旁的杨蛟得玖瑶眼神示意,一同去往后院。
“这轩老板还真是个人才,看他样子,能为自家妹子前来赔罪,与老木豪气干云把兄弟,想必亦是能伏低做小哄妹子,如今这架势,看来也不用我去他的酒铺闹一场。”
杨蛟闻言,淡声道:
“不经意间有俯瞰苍生,不容置喙的威仪,既能够平易近人,温和谈笑,又有翻脸无情,铁血冷酷之面,算是帝王之材。”
玖瑶听的一脸惊奇:
“我虽看出他们兄妹来历不凡,但确实没想到你对这个轩老板评价如此之高。”
她双眼微弯,笑吟吟的道:
“我们朝夕相处了好几年,那你对我的评价是什么?”
杨蛟低眉,盯着玖瑶:
“你修了仙道之法,应该有所明悟,只要境界修为不断的拔高,那么可得长生不老之果。”
“所以,何须什么评价,你就是我今后相伴一生的道侣。”
玖瑶一下子从杨蛟深邃的瞳孔中看着怔然的自己,猛地惊醒过来,有些不知所措的回道:
“我们两个大男人相伴什么一生,就算你不娶媳妇,我还要呢。”
“我去看麻子与串子身上的伤,你自己在这,磨你的药。”
话音刚落,匆忙的走进院内的一间屋子。
星夜。
玱玹在侍从的搀扶下,回到了酒铺。
而酒铺的大门一关上,他便稳稳的站在原地,眼中尽是清明之色。
这名侍从难以理解的问道:
“少主这样的身份,何必放下身段,去跟一个市井小民道歉?”
玱玹眼神沉凝:
“老桑,清水镇卧虎藏龙,必须谨慎对待。”
“毕竟,我们都不知道那个伤了阿念的高手,究竟是真的心生不忿,还是跟回春堂有所关系。”
“如今我们还有正事要做,不宜节外生枝。”
侍从也就是老桑,不禁呢喃:
“有王姬在,还怕没有乱子。”
耳聪目明的玱玹显然听到了他的吐槽,便道:
“阿念从小锦衣玉食,高高在上,骄纵贯了,她虽看上去嚣张跋扈,但其实较为单纯,心有善念。”
“现今不过是像一个被惯坏,不懂事的孩子罢了,经此教训,定有所成长。”
他眼底出现一抹思索,道:
“阿念所受的伤,不过是皮肉伤,上药之后,不用几日就能好转过来,如此一看,那隐世在清水镇的高手,真的仅是小惩大戒,跟我们并无什么仇怨。”
“还有,他发出的一道剑气,就让身为通神境的海棠,犹如随手可除的杂草,其全部实力可想而知。”
“怕是不比辰荣残军中的九头相柳弱多少,若是能够为我所用,简直如虎添翼。”
玱玹说到这,马上吩咐道:
“过几日,你私下打探回春堂的来历,我倒要看一看,这隐世高手是否与他们有所瓜葛。”
“老桑领命。”
五日后,清晨。
老桑提着一块猪肉,走进酒铺后厨,接着走到大堂的柜台边,对玱玹低声道:
“我刚刚在屠户高那里打听到了,这个玟小六搬来清水镇已经有几十年了,比屠户高来得都早。”
“老木嘛,是不肯打仗的西炎逃兵,麻子和串子是他和玟小六捡来的人族孤儿。”
“玟小六平日里虽然胆小又贪财,但性格温和,与左邻右舍相处的都很不错,也没做过什么大奸大恶之事。”
“听起来没什么疑点,应该就是个行医的,与那日伤了王姬的高手,并无什么关系。”
玱玹在柜台内后退一步,微微张开双臂:
“你看我呢?”
老桑作为玱玹从小到大的近侍,马上明白他的意思,道:
“你看着就是一个卖酒的,毫无破绽。”
玱玹欣然:
“对啊,毫无破绽,很有可能是藏的深,去让钧亦再深查一番。”
老桑转念一想:
“说的有道理,说不定这个玟小六跟你一样,表里不一。”
说完,便快速溜走,看得玱玹摇头失笑。
时间像白驹过隙,转瞬即逝,三载光阴一晃而过。
这一日,玖要照样在后院的躺椅上,无比悠闲的躺着,身旁还放着零嘴吃食,而杨蛟则如往常一般,切药与磨药。
“小六,小六,快快快,跟我去看看。”
玖瑶疑声道:
“看什么?”
老木心急如焚:
“哎呀,你去看了就知道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拽着玖瑶的手腕就跑。
“别切药了,快来,跟我瞧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老木这般大惊小怪。”
杨蛟眉梢微扬,通过对老木的读心,当即明白发生了何事,便起身跟了上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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