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一间卧室内。
“云姐,之前在御剑山庄,亏你还对我说,别只顾盯着看,我们有正事要做,你倒好,转眼之间,就把人家拐进家中。”珠儿撇了撇嘴:
“更是把血如意送给人家了,方才吃饭的时候,又一改往日作风,对童蛟嘘寒问暖,格外照顾,这么多年来,都不曾见你对我和豆豆这般悉心照顾。”
赵云眼底浮现一抹赫然,故作从容道:
“不是说了嘛,我这是在报童蛟救命与治伤的恩情,如若没有他,我哪能全须全尾的回来。”
珠儿虽为人单纯,但却不笨,总感觉其中有些古怪,不禁半信半疑的道:
“真的吗?”
赵云避而不谈:
“好了,我这手伤还没好利索呢,我先睡了,伱也赶紧回屋吧。”
珠儿听后,顾不得多想什么,连忙道:
“云姐,那我先走了,明日我就去买只鸡,用来煲汤为你补一补身子。”
次日,上午。
杨蛟和赵云走进城郊的一间铸剑坊内,一个脑袋铮亮,后脑勺留着小辫的中年人笑呵呵的迎了上来。
“两位需要什么样的兵器,我家祖传十八代,代代都是铸剑名师,可谓是手艺精绝,两位无论是想要什么样的兵刃,我都能打造出来。”
赵云见状,低声对杨蛟道:
“他就是门大器。”
杨蛟清淡道:
“手艺精绝?精绝到打造出的刀剑一砍就坏吗?”
门大器一听,怒意勃发,道:
“你说什么?你是专门来侮辱人的是不是。”
杨蛟平淡道:
“稍安勿躁,你一心想光耀门楣,铸出一把旷世名剑,可惜天赋平庸,学祖上传下来的铸造技艺,往往都是脑子会了,身体却不会,是以打造出的武器尽皆一言难尽。”
一旁的赵云听到后面,双颊不禁浮现酒窝,没想到瞧着十分冷淡的杨蛟,竟会说出这种挖苦人的话。
门大器见杨蛟还在戳自己伤疤,便不耐烦的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
杨蛟缓声道:
“我需要你祖上传下来的一块神铁,此铁不详,诅咒铸剑者必须牺牲自己最心爱之人,以血祭剑方可洗去嗜血魔性,使其成为引导向善的神兵,否则将会成为引导向恶的魔兵,所以,哪怕你的祖上代代都是铸剑名师,也珍而藏之。”
门大器眉头紧皱:
“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不知道我家有这么一块被下了诅咒的神铁。”
杨蛟犹如鬼神一般来到门大器面前,一把按住他的肩膀:
“你一心广大门楣,今日我为你洗练身躯,授你绝佳的铸器天赋,如此一来,也不算白拿你家这块神铁。”
突然之间,门大器只感觉一股暖流汇入四肢百骸,对于脑海中诸多铸器技艺,莫名的有股知其然知其所以然的通透感。
杨蛟倏地退回到赵云身边,心念微动,以冥冥之中的负能量之力刺激铸剑坊的某个地方。
几个呼吸间,铸造坊的后堂发出一声炸响,一道黑影朝杨蛟急速破空而来。
“小心。”赵云发现异状后,第一时间就想拉着杨蛟避开。
“无碍。”杨蛟抬手,一股股幽邃之气聚合,将这道黑影笼罩。
赵云细眉轻皱,望着在幽邃之气中沉浮的铁块:
“这就是那块有嗜血魔性的神铁?”
杨蛟双目深邃:
“不错。”
赵云由衷地劝道:
“既然神铁魔性深重,你还要拿它铸器吗?这等邪异之物,还是离得远些好。”
杨蛟平和开口:
“我如今修为浅薄,并不能让我的一件护道之宝,化为有形之物,所以,才特意想用这块神铁,暂时充当其躯壳。”
说罢,他的眉心激射出一抹凌厉的血光,汇入幽邃之气的神铁之中,神铁瞬间化作一摊液体,逐渐形成了一柄锋利至极的长剑,剑身犹如冰霜般清冷,剑锋如秋水般清明,让人望之,不由地生出不寒而栗的惊悚感。
紧接着幽邃之气将长剑包裹,化作通体漆黑古朴的剑鞘,天空之中无端出现红色雷霆劈向半空中悬浮的长剑。
“轰!”
长剑红色电光四射,它自发飞入虚空之上的雷霆之中,只听一声剑吟,天空乍现一道剑光,之前的异象猛地消散成空。
电光火石之间,长剑立在杨蛟面前,它微颤着,发出轻鸣之音,像是在诉说什么。
“好了,莫要嫌弃了,这只是你暂时的栖居之身,之后我自会将其炼去。”
此话一出,长剑乖巧的落在杨蛟掌心之中。
门大器从头看到尾,脸上一直保持着瞠目结舌的表情,他哆哆嗦嗦的开口:
“先有.剑灵,再有.剑身,以剑灵铸剑身,所谓的诅咒自然就此破除,又以天地之力为剑开锋,成就通灵神兵,天底下竟还有这种铸剑之法,简直闻所未闻。”
他紧紧盯着杨蛟:
“你难道也是铸剑名师的后人?”
杨蛟轻声咀嚼:
“铸剑师?呵呵。”
他侧眸望向一直保持拉着自己的赵云:
“回神了,此行就是为了重铸我这柄一夕剑,现在目的已经达到,走吧。”
赵云闻言,故作镇定的松开了杨蛟的手腕,方才瞧门大器说诅咒被破除,心中的某种担忧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两人一走出铸剑坊,赵云有些担忧的说道:
“你这柄剑虽是通灵神兵,但看着未免戾气太重,杀戮太深,会不会伤到你自己,我爹刚好珍藏一柄古剑,历经五百年岁月,依旧锋利无比,亦是通灵之宝,不如.”
杨蛟打断道:
“你觉得在我身体内蕴养出的剑灵,会伤害我自己吗?”
他意味深长的道:
“你只看到一夕戾气太重,杀戮太深,焉知这不是我的本性,正是因为我本身,所以才有这般的一夕剑。”
赵云听后,有些发愣。
杨蛟轻缓的继续道:
“你听童心说我们有族规不能杀人,而有如此族规,就一定代表我是好人吗?”
赵云眼底浮现一抹思索,道:
“是不是好人我不确定,可从一开始你对我的出手相助,还有我们相处中,你诸般礼数周全,先是说我若独居的话,不宜过来打扰,再看到住处亦是我与家人隐秘的藏身之所后,又说我欠妥当。”
“就连让我帮忙,也十分注意分寸,一定要付出报酬。”
“如此种种,在我看来,就算你不是什么好人,多半也不会是什么穷凶极恶的坏人。”
她末了还补充了一句:
“想必你也早已经看出来了,我是做刀口舔血买卖的人,暗地里接受雇主的委托,去完成一些见不得光的事,以此赚取赏金。”
“所以,我若是什么好人的话,岂能活到今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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