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梧都外的荒郊之地。
不仅有着杨蛟、任如意、高要和宁远舟四人,还有一位阳光和煦的少年郎。
高要抱拳道: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宁兄,等你安顿好后,找到当地的有间客栈,届时,你我自是有再次相会之机。”
宁远舟抱拳回道:
“放心,我怎会忘了你这个世代经商的大豪商,你家族中的有间客栈,那可是遍布九国,我安顿好之后,定会第一时间传信。”
他侧身对着杨蛟:
“杨兄,虽你我相交时日短,但你既是高兄的至交好友,那便是我的朋友,期待有一天,我们能把酒言欢。”
杨蛟眸子微凝:
“还是别这么快道别,不远处可是埋伏了一大批六道堂的人呐。”
高要满怀笑意:“说来很不巧,前几日梧都内的朱衣卫分部被六道堂捣毁,近几日朱衣卫已打算报复,这两拨人会不会刚好撞上。”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皆是耳聪目明之辈,隐约听到阵阵厮杀之音。
“高兄,你.”
高要连连摆手:“你千万别冤枉好人啊。”
宁远舟摇头失笑:
“高家,是在九国中都赫赫有名的存在,传承了几百年,并且,还能在诸国林立的乱世中,混得风生水起,让各国的皇室都会其三分薄面,伱又是高家这一代唯一的嫡系,说不是你,是不是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高要没好气的回道:
“你就别不识好人心了,要是没有我,你确定你今日能够远走高飞,就此隐世而居。”
他率先迈步向前方走去:“走吧,去看一看这些人究竟是想截杀你,还是想留下你,继续让你为其卖命。”
当众人来到传出厮杀之音的地方后,就见遍地都是瘫倒在地的人影,还有少部分人重伤不起,而凶手们却都不见了踪影。
“娄青强,竟然是你,没想到才两日不见,你就被人打的如此之惨,瞧你们的架势,应是准备行截杀之举,只可惜反被人暗算。”宁远舟走到一个遍体鳞伤的人面前。
“宁远舟,你少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重伤男子也就是娄青强捂着胸口道。
与此同时,任如意看到娄青强刹那间,眼底浮现一抹冷意。
然而几个呼吸间,冒出大批的弓箭手,皆弯弓搭箭的对准站着几人,接着走出一位老者。
“宁堂主,别来无恙。”
宁远舟作了一揖:“相国,好久不见。”
老者也就是宰相章崧笑道:
“赵季既然请不动你,我就只好亲自出马了。”
他抬手示意:“请你喝杯茶。”
宁远舟转头看了高要一眼,表示稍安勿躁后,就迈步向章崧走去。
几乎同一时间,任如意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片树叶,娄青强脖颈之处倏地多出一道血淋淋的伤口,就此一命呼呼。
“第一个。”任如意淡漠的吐出三個字。
“都别动。”章崧眼见场上氛围一下子紧张起来,马上大喝一声。
杨蛟则是冷眼旁观,明白这是任如意假死后潜入朱衣卫,就在前几日,一个待她极好的姐妹,就是昨夜她口中的一个叫做玲珑的女子,惨死在娄青强手上,这是在报仇雪恨。
高要丝毫任何紧张之色,笑容满面的夸赞道:
“任姑娘,真是看不出来啊,你的身手如此之好,果然,我的眼力终是不如杨兄。”
章崧眼中闪烁一抹精芒,没料到宁远舟的朋友除了有高家嫡系子孙外,还有身手高超的女子,那么其中一看就不似凡人的黑袍人,恐怕也没这么简单。
旋即,他下命道: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不得对宁堂主的朋友无礼。”
不远处,临时搭建的亭子内,章崧和宁远舟对坐。
“杨兄,看样子是这章相国准备给宁远舟下套了。”高要嘴角一撇。
“有些东西,你无论想怎么阻止,都是阻止不了的。”杨蛟漫不经心的开口。
“高大哥,宁头儿会不会有事?”少年郎也就是元禄一听,急忙问道。
“放心,有我在呢,你家宁头儿不会有事。”高要说完,看向杨蛟:
“我是不能阻止某些东西,但保全他人的性命,我还是能做到的。”
另一边,宁远舟见章崧亲自为他沏茶,直接了当的开口:
“相国来意,宁某心知肚明,只是在下才疏力薄,实在难以担此重任。”
章崧一边将斟满茶水的杯子推到宁远舟面前,一边说道:
“才疏力薄?那老夫岂不成了行尸走肉?”
他侧头看向亭外站着的许多伤势不重的六道堂之人,道:
“说说,在你们这些六道堂缇骑的脑子里头,间客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其中一人恭声回道:
“监视,刺杀,收买变节之人。”
“这些小事,节度使养几个游侠就能做到,可朝堂为什么还要花每年军饷的六分之一,养着你们这些六道堂?”章崧不等人回答,又道:
“宁远舟的武功或许比你们高一点,可智计却胜于你们百倍,六道堂上千人,只有他一个人知道间客对于朝廷的真正作用。”
“不是暗杀,不是偷盗,而是搜集整理出真正对国政有用的情资。”
“可是,你们的宁堂主走后,赵季闲置地狱道,废了森罗殿,是以圣上出征前拿到的情资,十条倒有九条都是假的,为什么?”
章崧定眼看向宁远舟,一字一句的道:
“是因为人家安国的朱衣卫也不是吃素的,也会同样发出假消息,没有经过多路验证的情报,就是胡扯。”
他又侧头:
“刚才赵季的亲信娄青强死了,我毫无所动,因为在我眼里,他连你们宁堂主的一根寒毛都比不了。”
宁远舟听完,只是笑了笑:
“相国过誉了。”
“其实我并没有给你戴高帽子,此次圣上被俘,败因之一就在六道堂。”章崧一脸诚恳:
“说句心里话,我很早之前就欣赏你的才干,可你始终不愿为我所用,我就只能袖手旁观,听任赵季再三陷害于你。”
宁远舟不为所动的推开面前的茶水,道:
“相国此言呢,无非是想要恩威并施,在下早已厌倦了朝堂的倾轧,而且,也因入狱,身体早已五劳七伤,实在是难以担此重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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