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赵跃良摇头。
“利益一共就这么大,多一个人瓜分就少拿一分,冒这么大的危险为了什么?还不是银子!”
带着恳求。
“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罪责能否减轻点?”
张荣华道:“本官说了不算,此事牵扯重大,得由陛下定夺。”
望着丁易。
“带人去大理寺和刑部拿人!”
“嗯。”丁易应道。
急忙离开。
张荣华再次吩咐:“按照名单抓人。”
“属下这就去办!”金耀光摩拳擦掌,来了这么长时间,总算可以干一件大事。
带着周逸和崔道卿急匆匆的离去。
热闹的大殿,瞬间冷清下来。
赵跃良再次开口:“您刚才说过,罪不及三族。”
张荣华反问:“何罪诛杀三族?”
“造反、叛国……。”说到这里,赵跃良反应过来。
“那您刚才?”
张荣华道:“罪是人定的。”
赵跃良沉默,半响憋出一句话:“栽在你的手中不冤!”
吃瓜等待。
动静太大,惨叫声、叫冤声连绵不绝,附近的人都被惊动,都察院三位大佬,都御史、俩位副都御史,罕见的坐在一起,一人一杯茶,却不动弹,绷着脸,眼神冷的可怕,一言不发。
从掌握的消息来看,白义常牵扯到庞友善的案中,一司还在封锁中,用脚去猜也能想到,要么牵扯进去,要么翻出其它重案,君不见丁易带着一什人皇卫快去离开,像是抓什么人?
一司的情况特殊,李余良和右副都御史毕方节都有人。
白义常被抓的时候,俩人还在各自的宫殿嘲讽杜承鸣无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人被拿下,现在也尝到这种滋味,没有任何商量,不请自来,先后到了他的宫殿,就有了眼前这一幕。
气氛压抑,沉重。
茶水凉了,不在冒着热气,三人像是古董似的,一动不动,眼睛都不转一下。
眼看这样下去也不是法子,过来解决问题,不是大眼瞪小眼。
毕方节率先打破平静,将事情定性,开口说道:“都察院太小,容不下张青麟这尊大神!”
潜台词,就像施戴隆之前在工部一样,既然干不掉,还眼睁睁的看着积累资历,干脆将他送走。
朝堂上面被张荣华当成靶子,李余良的气还没消,出了这茬子事,只要他在都察院一天,这口气怕是顺不下去,道出重点:“资历不够!”
天又被聊死。
施戴隆的法子的确很好,将他调任下州任州尹,但有炎雷珠、外加一百九十七件东西,还有天阶灵物天火地狱珠,补足资历的短板,还严重的超出,才能用此法子。
他们想用,除非再站出来一些人,将脑袋伸过去,让张荣华砍!助他补全资历,才能够在朝堂上提议。
问题是谁?
除此之外,都察院和工部不同,前者铁桶一块,张荣华没过来之前,别的势力手伸不进来,就算有一些,不过是韩正刚之流,背后的靠山很硬吧?站着何文宣、崔阁老,话语权依旧很低,其他的人更不用提了。
随着张荣华走马上任,各方势力像是商量好的,跟在背后喝汤,哪怕大头被他吃了,也没有意见,明目张胆的将手伸过来,他们还没有任何办法。
望着杜承鸣,仿佛在说你是都察院的老大,关键时候拿出一个章程。
杜承鸣火气更大,早朝结束以后,刚准备着手对付张荣华,还没有查出一点,白义常就被拿下,随后苏秋棠亲自出面,以皇后施压,才让他过去。
等了一会。
那边传来消息,张荣华不给面子,连皇后都敢拒绝,他又能有什么方法?
开战吧!又无处下手,这家伙行得正、坐得端,从自身或者家人、亲戚身上找不到一点理由,动他的朋友,白义常就是最好的例子。
还非常狠辣,一司怕也保不住。
像是茅坑里面的石头,又臭又硬!
斟酌一下,开口说道:“短暂的退缩,并不是害怕,而是更好的收拢力量,俩位应该明白。”
俩人不甘心,却别无它法。
半个时辰过后。
丁易返回,抓来的庞兵和季明辉,在铁证面前已经开口,正如赵跃良说的那样,三人勾结,狼狈为奸,犯下如此重大的案子。
连带着大理寺和刑部,也有一些人被拿下。
韩正刚、金耀光等人,也将一司的人,一一审问一遍,有些人不见黄河不死心,非要用刑,才肯认罪。
到了最后,一司只剩下十几人清白,上到左右监都御史,下到普通的御史,整整数十人。
望着桌子上面的罪证,堆积的太高,足足俩人合抱。
丁易等人吃惊,虽然猜到了,但亲眼见到还是吓了一跳。
大殿中都是自己人,韩正刚算半个。
丁易问道:“哥,现在怎么办?”
指的是官员任命的问题,都察院这边空出来一个正三品、两个从三品,其它的官位若干,大理寺和刑部各空出来一个从三品,外加其它的位置。
太多了,想要吃独食不可能,最多拿大头。
张荣华伸出两指,敲打着桌面,传出“咚咚”的声音,盘算着分配方案。
不对!
将庞友善忘记了,算上他空出来的从三品,都察院这边一共三个从三品。
正三品虽然不错,但夏皇看不上眼,还在等,至少是李余良、甚至是杜承鸣的位置,如此一来,能拿下的位置更多。
但他的考虑不止于此,想要趁此机会,将跟着自己的人位置动一动,别人拿身家性命办事,为的是什么?还不是升官发财。
考虑的利益太多,他的身份又特殊,不适合出面,换成其他人。
眼下先进宫,夏皇还在等消息,外加抄家灭族,又是一笔油水。
沉声说道:“等我消息!”
从椅子上起身,韩正刚急忙小跑上前,将殿门打开让开身体。
出了宫殿,带着人皇卫向着御书房赶去。
一会儿。
通报过后,进了大殿,张荣华作揖行礼:“见过陛下!”
夏皇停了下来,将笔放在砚台上,问道:“如何?”
从五龙御灵腰带里面,取出文书,以内力托着,主要太多。
魏尚下来,接过文书,同样以真元托着,回到御台,将这些东西放在地上,只取最上面的一些,放在御案上面。
夏皇伸出手掌,拿着一份看了起来,记载着白义常的罪证,一遍看完,又将赵跃良几人的罪证看了一遍。
等到停下。
眼神变的锋利、寒冷,说出来的话,杀意四射:“抄家灭族!”
张荣华应道:“臣遵旨。”
转身离开。
出了御书房,唤来一名人皇卫,让对方传信给丁易,让他带人去抄家,等他将人抓了,自己也赶到了菜市场,正好监斩。
换了一个方向,向着礼部赶去。
想要达成自己的目标,还得裴才华出面。
到了礼部。
不需要通报,一路到了大殿外面停下,一名金鳞玄天军开口说道:“您稍等!”
认识归认识,职责归职责。
转过身体,上前两步,敲门请示:“启禀大人,都察院右监都御史张大人求见!”
大厅。
裴才华泡好了茶,极品灵茶东海万灵茶,浓郁的茶香弥漫在殿中,嘴角含笑,看来猜到了张荣华会过来,特意煮好了茶。
进入大殿,殿门从外面关上。
张荣华作揖行礼:“裴叔!”
“坐。”
在边上坐下。
裴才华拿着茶壶,倒了两杯,热气腾腾,散发着丝丝热气,将一杯放在他的面前,笑着问道:“陛下怎么说的?”
“抄家灭族!”
“看来陛下很生气。”
张荣华道:“用一句话形容,无法无天。”
裴才华再问:“丁易带人过去了吗?”
“这个时候应该出了朱雀门。”
“皇后还是明妃的人?”
“皇后!”
裴才华收起笑容,面色严肃:“的确可怕!”
“杜承鸣呢?”
张荣华摇摇头:“从白义常的口中得知,没有参与到庞友善的案子中,到了他这个地位,想要的只是权势,银子再多,也不会动心。”
“那就难办了。”
张荣华明白,夏皇还在盯着,想要都御史、最次副都御使的位置,现在又确定杜承鸣是皇后的人,新仇旧恨,无论从哪方面来讲,都要将其拿下。
裴才华面露关心:“有把握?”
“事在人为!”
“不要忘记,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侄儿明白。”
裴才华问道:“空出来的这些位置怎么安排?”
这么长的时间过去,张荣华思索好了分配方案,没有隐瞒:“我们在大理寺没人,庞兵空出来的位置必须拿下,以后再拿人,直接拿批文抓人,大理寺其它的位置和刑部季明辉空出来的位置和一应官员可以让,但他们必须让出一个郎中的位置,将吕俊秀调到刑部,学士殿这边让他的副手接任,如此一来,确保学士殿还在我们的掌握中,又扩大势力范围。”
裴才华满意的撸着胡须,面露欣慰:“不错!考虑的挺周到。”
张荣华继续说道:“白义常的位置可以交给霍家,卖丁易一个人情,让霍家在军中发力,提拔长安,官升一级,掌控更大的权势。还剩下三个从三品,我调任为四司左监都御史,空出来的右监都御史,由韩正刚接任,换来崔阁老一系的支持,金耀光接任他的位置,空出来的两个从三品,外加都察院其它的位置,裴叔您看着安排。”
思索一下。
裴才华确定没有遗漏,再问:“曹行和灵研司的属下呢?”
张荣华摇摇头:“一口吃不了胖子,再者,他们刚升官没多久,一次性提拔起来,势力成长太快,就算合纵连横,其它的派系也会想方设法的阻止。”
“孺子可教。”
端着茶杯喝了一口。
张荣华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算算时间,丁易应该将他们几家,抓到了菜市场,我该过去了,剩下的事情,就麻烦裴叔了。”
裴才华撸着胡须,笑着说道:“去吧!”
打开殿门,迈步离开。
出了礼部,向着外面赶去。
到了朱雀门,一名人皇卫奉丁易的命令在这里等候,见大人来了,急忙迎了上来,再将神圣天龙马交了过去。
接过马。
张荣华骑着离开,向着菜市场赶去。
这次斩首的人很多,白义常一家、赵跃良一家、庞兵和季明辉一家,还有一些重要从犯,加起来数百人,丁易率领着一曲金鳞玄天军,还有一什人皇卫,东城县衙得到消息,县令等人带着一群衙役前来帮忙、维持秩序。
正值中午,如此巨大的动静,周围的百姓全部赶来,得知缘由,拍手叫好,臭鸡蛋、烂菜叶纷纷招呼过去。
人群中。
方志高面若死灰,望着自己的家人,都被捆绑起来,背后插着一块监斩牌,像个阶下囚似的跪在地上,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
他是一司左佥都御史,正四品的官,李余良的人,本以为大人会出手,没想到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一点音信也没有,看来他被抛弃了。
恨!非常的恨!
却没有办法,也没有李余良的罪证,不然一定拉他下马。
张荣华现在还没有过来,等到他过来,就是行刑的时候,到时候一家都得完蛋。
生死存亡之时,是个人都会疯狂,要么一起完蛋,要么一起活着,努力思索自救的方法。
半响。
认命了,无论是谁都救不了自己,除非立下泼天功劳。
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内心狰狞,面露疯狂,想要拉别人下水,黄泉路上作伴,再让张荣华他们得罪焚天宫,让他们狗咬狗。
有了主意,死死的盯着外面,等着他过来。
监斩台上面。
丁易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面,县令、主簿和县尉陪站,距离上次监斩庞友善才过去多久,现在又来,一次比一次人多,官位也更高,心生忌惮,将其列入无论如何也不能得罪的行列。
眼看时间将到,县令斟酌着开口:“大人,时辰到了。”
丁易头也不抬:“等!”
县令不敢再说,老老实实的等待。
又过了一会。
神圣天龙马的特有灵光,从外面传了过来,丁易眼睛一亮,急忙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顺着方向望了过去,见到一位年轻的大人进入法场,从马上跳了下来,三人认出来了,正是朝堂最近的风云人物张荣华。
跟在后面,疾步迎了上去。
“哥!”
“嗯。”张荣华应了一声。
“办好了吗?”
丁易道:“我办事你放心。”
“见过大人!”县令等人行礼。
张荣华点点头,刚要上监斩台斩首,方志高一直等到现在,疯狂的挣扎,叫道:“大人等一等,我有话说!”
金鳞玄天军将他押着跪在地上。
张荣华道:“带过来!”
俩人押着他过来。
跪在地上,方志高希翼的问道:“戴罪立功可以?”
“你觉得呢?”
方志高沉默,意思死定了,不再挣扎,老老实实的说道:“前两天小人和好友周长龙在勾栏喝酒,当时他喝醉了,不小心说出一句话,买凶摧毁纪雪烟的两处产业!”
张荣华心里一动,面色不变,问道:“什么身份?”
“周长龙是焚天宫的金宫使!”
丁易脸色一沉,喝斥:“胡说八道!”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周长龙既然是焚天宫的人,就算是最低的金宫使,修为也不凡,岂是区区酒水可以灌醉的?难道他不会以内力化解酒力?”
方志高反问:“您是这方面的行家,在勾栏玩的时候,会运功炼化酒力?”
丁易脸色一黑,一脚将他踹翻在地上,骂道:“别血口喷人!本官已经和勾栏划清界限,不会再踏入一步。不过,你所言非虚,在勾栏玩,图的就是一个气氛,美人在怀,举杯献酒,除非情况特殊,不然没人这么干。”
方志高再道:“当时喝的酒还是灵酒青华酒,这酒是大人独有,名下的产业有卖,您是东家不可能不知道一旦喝多,劲力很大。”
丁易转头问道:“哥,要去焚天宫拿人?”
方志高眼中得意之色一闪而逝,仿佛看见周长龙一家被斩首下来陪自己;张荣华与焚天宫斗的你死我活的一幕。
砰!
张荣华粗暴的将他踹翻,讥讽道:“临死之前,还想玩心机,让本官和焚天宫斗的你死我活?”
目地被揭穿。
方志高也不藏着掖着,很光棍、也很直接:“的确有这方面的意思,但我说的都是真的,就看你敢不敢去抓人!”
张荣华取出一块留音石,将玄黄真元转化成玄黄内力,输入一点进去,开始记录:“详细的再说一遍!”
方志高知道他心动了,很配合,这可能是自己在世间的最后一番话,一五一十,将那天晚上的事情说了一遍。
收起留音石。
张荣华背负着双手,下令:“押上去!”
带着众人回到监斩台,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抓着监斩牌,猛地扔了出去,沉声喝道:“斩!”
刽子手端着碗喝了一口酒,吐在明亮的刀身上面,迎着正午的阳光,寒芒流转,刀气逼人,双手握刀,猛地斩了下去,无数人头落地,接着再换下一批。
一会儿过后。
所有的罪犯,都已经斩首,尸首堆积的很多,血液浓重,一些胆小的人,见到这一幕,差点吓晕过去。
张荣华从椅子上起身,吩咐道:“这里交给你们。”
县令急忙应道:“是!”
“走!”
带着丁易等人离开。
人皇卫和金鳞玄天军故意落后一步。
丁易不着痕迹的从怀里取出一叠银票递了过来,解释道:“哥,我们分过了,这是你那份。”
“嗯。”张荣华点点头,将银票收了起来。
见不是回宫的路。
丁易问道:“真去焚天宫?”
张荣华道:“不知道就算了,既然知道,就不能不管。”
丁易敬佩,哥还是那个哥,眼睛里面揉不得沙子。
“焚天宫的事情处理完了,你去一趟霍家,告诉霍守城,白义常空出来的位置,让他们想办法。”
丁易知道,这是让自己卖一个人情给他们,再问:“哥,你的底线呢?”
“长安的位置动一动。”
“商量好了吗?”
张荣华道:“来的时候和裴叔碰过面,基本上定下。”
简单的将事情说了一遍。
丁易说出心里的担忧:“陛下那边?”
“眼下的鱼太小,陛下看不上眼。”
“我明白了。”
说话间,到了焚天宫。
一营人皇卫、一曲金鳞玄天军,合起来六百人,为首的还是张荣华和丁易,这么多的人往门口一站,守卫在外面的一队金宫使差点吓尿。
一眼望去,凶神恶煞、不苟言笑,强大的气势扑面而来,幸好经过大阵仗,眼前的这一幕虽然可怕,勉强承受得住。
为首的金宫使,姿态放的很低,人皇卫单个实力比他们强,堪比魂宫的人,金鳞玄天军也不差,数量还这么多。
疾步迎了上去:“见过俩位大人!”
职责所在,不得不开口问道。
“敢问大人带这么多的人过来所谓何事?”
张荣华背负着双手,绷着脸,巨大的官威散发,令人不敢直视,冷冷的说道:“周长龙在哪?”
“您、您找周大人做什么?”
同样都是金宫使,眼前之人却称呼对方为大人,只有一种解释,周长龙的身份不简单,焚天宫应该有靠山,才会如此的忌惮。
刚才在法场,从方志高的话中猜到一点。
丁易脸色一沉:“你算什么东西?我们行事,还需要向你汇报?”
话语一变,厉声喝斥。
“滚开!”
手掌一挥,俩名人皇卫上前,强硬的将他架到边上,这名金宫使从头到尾,不敢反抗一下,周围的人也是。
人皇卫代表的可是陛下,真打起来,他们也不是对手。
张荣华下令:“走!”
带着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进入焚天宫。
……
这么大的阵仗,根本就瞒不住,随着他们过来,消息第一时间传开。
焚天宫深处,一座宫殿,占地面积很大,金碧辉煌,庄严厚重,单单是气势便能压迫绝大多数的人喘不过气来。
宫殿中。
宫主宁一尘坐在主位,桌子上面摆放着一副水晶棋盘,对面坐着一位中年人,不怒自威,气场同样很大,他叫乔远山,焚天宫副宫主,宁一尘的左膀右臂,绝对的心腹,负责主持日常工作,聪明绝顶,修为滔天,看似儒雅随和,手段狠辣,一旦落入他的手中,死都是一种奢望。
宁一尘将一枚白子落下:“宫中的事情还未消停,大张旗鼓的带人到我焚天宫,张荣华想做什么?”
乔远山讥讽,丝毫不掩饰心里的鄙视:“一把刀而已!”
宁一尘道:“他还是挺有能力的,所做的事,换做一般的人,根本办不到。这次带这么多的人过来,不拿出一个章程,明日的朝堂就要精彩了。”
乔远山明白这个道理,调动人皇卫和金鳞玄天军,造成的影响很大,没有过得去的理由,张荣华的那些政敌,不会善罢甘休。
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属下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很急,像是发生了大事:“宫主出事了,我们的人被张荣华他们打翻在地。”
哧!
宁一尘脸色一沉,动怒之下,巨大的力量,将手中的白子捏成粉末,眼神很冷:“这是焚天宫,不是都察院,容不得他撒野!”
吩咐道。
“办的漂亮一点!”
“是!”乔远山领命。
从椅子上起身,龙行虎步的向着外面走去。
一座院子,虽然小,但布局得体,院中种植着名贵的花草,还有一股芳香。
此刻。
地面上躺着二十几人,都是焚天宫的人,已经被打晕,院子的主人周长龙也被俩名人皇卫拿下,剧烈的挣扎:“放开我!”
张荣华面无表情:“聒噪。”
一名人皇卫对着周长龙的脸,狠辣的砸了下去,接连三拳,立马老实了下来,不再大喊大叫。
“走!”
刚出院子。
焚天宫的人,从周围赶来,将前路挡了起来,人数不少,足有数十人,但在庞大的人皇卫和金鳞玄天军面前还不够看。
为首的事一位神宫使,位高权重,仅次于宫主和副宫主之下。
他叫周啸天,还有一层身份,周长龙的亲叔叔,周家在焚天宫的势力不小,说是“庞然大物”也不为过,有这层关系,周长龙才以金宫使的身份,分到一座单独的院子,同样的官位,别人还得称呼他为“大人”。
周啸天冷着脸,目光喷火,望着鼻青脸肿、血迹斑斑的侄子,强压下心里的愤怒,喝斥道:“张荣华你好大的胆子,私自带领人皇卫和金鳞玄天军闯入焚天宫,眼中还有没有规矩?”
一顶大帽子扣了下去。
别说他只是神宫使,就算是焚天宫宫主宁一尘来了,也不过那么回事。
面对百官怂的跟狗似的,自己连百官都不怕,又岂会被吓到?
张荣华不为所动,不着痕迹的下套:“你知道?”
只要他敢回答“知道”,就命人皇卫拿人。
周啸天不是笨蛋,虽然怒火中烧,理智仍然在线,面对这帮文官时,打十二分精神:“你在说什么?”
上前一步。
张荣华开始施压:“本官办事,还要对你交代?”
“你、你……。”
不等他说完,接着说道。
“反倒是你,好大的胆子,明知道本官带着人皇卫和金鳞玄天军办案,还敢阻止?手伸的太长,还是不将我们放在眼中?”
周啸天憋红着脸,气的胸口直跳,想要反驳找不到一句话,更不敢接下来,不然麻烦就来了。
张荣华喝道:“滚!”
掷地有声!
周啸天的脸面可谓是彻底丢尽,被按在地上踩来踩去。
一群人皇卫冷着脸上前,手掌按在剑柄上面,做好了出手的准备,至于善后那不管他们的事,职责便是遵守命令。
周啸天不敢阻拦,也不敢硬刚,天塌了人皇卫没事,自己却要倒霉,就算周家势大,也扛不住上面的怒火!
带着自己的人,像个孙子一样,乖乖的让出一条道路。
周长龙急了:“叔,救我!”
周啸天怒喝:“闭嘴!”
如果不是情况不对,都想狠狠的抽他一顿。
张荣华看也不看,随着身份地位提高,一个神宫使还不放在心上,或者说除了魂宫,另外的三大部门,都不够看。
只所以高看魂宫,因为她们是魂师,单凭这一点就足够!
“走!”
带人就要离开,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同传来的还有乔远山冰冷的声音:“张大人可是大忙人,来了招呼不打一声就要离开?”
焚天宫的人急忙让开一条道路,让他过来,周啸天抱拳行礼:“见过大人!”
乔远山道:“边上待着。”
稍微释放一点威压,气爆响起,传出巨大的震荡声,向着张荣华镇压过去,想要给他一点教训。
却忘记了,他所面对的,不是一个按照常理出牌的人。
张荣华道:“你是谁?”
“焚天宫副宫主乔远山。”
上前三步,走到他的面前停下。
至于周围的气势,再如何的可怕,哪怕自己表现在外的只是宗师境八重,面色不变,腰板挺直,像是一柄利剑,张荣华道:“本官是从三品大员,你一个副宫主,居然敢威胁,还敢拿气势压迫,这是一罪!本官奉陛下旨意办事,周长龙牵扯到一件重案中,身为副宫主不分青红皂白,居然还敢要一个交代?”
连续两项罪名扣了下去。
乔远山虽然面色未变,但一颗心跌入谷底,光顾着焚天宫的脸面,将这一茬忘记,尤其是后者,从他们掌握到的消息,张荣华正在抄家,然后将白义常等人拉到菜市场斩首,这个时候过来,还抓走了周长龙,一定有理由。
要怪就怪他太狠了,带着人皇卫和金鳞玄天军打上门,让焚天宫脸面丢尽,再加上年轻,心里不屑,正如之前和宁一尘对话那样,陛下手中的一把刀而已,没有将之放在心上,才会造成眼前的局面。
简单一点,被麻痹了!
想到此人的手段,朝中的那帮家伙,谈之色变,不是没有道理的,刚想要补救,张荣华却不给他机会。
啪!啪!
两个大逼兜子,粗暴的抽了过去,在脸上留下两道血红的巴掌印。
众人一愣,全部傻眼。
副宫主被抽耳光了吗?还是两个!
没看错吧?
回过神来,不敢吃瓜看戏,一个个低着脑袋,生怕被记恨,他们可不是张荣华。
乔远山一怒,下意识的就要抬手,目光一扫,望着他身后的人皇卫,佩剑出鞘,集体围了上来,瞬息之间布下剑阵,正是张荣华所创的万象剑阵,气机融合在一起,锋芒冲天,将自己锁定,只要敢动一下,恐怖的剑光下一秒钟就会斩杀过来。
作为焚天宫副宫主,修为滔天,除了宁一尘以外,焚天宫最能打的人之一,眼前这些人皇卫和金鳞玄天军虽然强大,但没有顶尖的强者,并没有放在心上,他们身份特殊,别说伤人,就算指着他们,传到陛下耳中,也没有好果子吃。
提起来的真元,瞬间消散,能屈能伸,阴沉着脸:“这个交代够?”
既然出手,岂是两个巴掌所能解决的?
说实话,张荣华也挺意外的,没想到对方这么能忍,不愧是焚天宫的副宫主,如果他敢反抗,刚才就命人皇卫镇压。
夏皇那边不用担心,鸠玄机就是最好的例子,今日朝堂刚刚敲打完,接下来便是剩下的三个部门。
无它。
权势太大,时刻敲打,才能够清醒,将命令执行到位,不敢有一点的打折。
若不然,李余良也无法在朝堂上抽鸠玄机。
反过来也是一样。
如果乔远山刚才反抗,自己将他宰了,也不会有任何的事情,何况还牵扯到另外一桩重大的案件。
喝道:“跪下!”
乔远山死死的咬着牙齿,衣袖下面的手掌,屈辱的握在一起,眼中怒火中烧,就是不动一下。
张荣华不惯着他,手掌一挥,当即下令:“带走!”
俩名人皇卫如狼似虎的冲了上来,就要抓人。
“住手!”宁一尘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这边发生这么大的动静,已经有人将消息传了回去,再不出面,乔远山怕得遭殃。
别人不知道张荣华的可怕,他可知道,见证了在朝堂上面的崛起。
面色温和,从后面走了上来,没有摆谱,当成地位相同的人,事实上,张荣华的确有这个资格:“本宫主管教无方,打扰你办案,代他赔不是!”
拱手赔罪!
转过头,脸色冷了下来,喝道:“跪下!”
乔远山很不想跪,这一跪,以后彻底抬不起头,尊严也没了,但不跪不行,人皇卫虎视眈眈,宫主又亲自下了命令,必须得跪下。
砰!
双腿一软,重重的跪在地上,巨大的力量撞击,青砖破碎,留下两道印痕。
张荣华办事老辣,不落下一点把柄,更不会让对手抓住:“本官奉命办事,你跪的不是我,而是陛下!”
如此一来,焚天宫想要拿此事做文章也办不到。
但实际效果,乔远山被逼跪下,跪的人还是张荣华,这是不争的事实。
“走!”
带人离开。
等到他们消失,乔远山从地上站了起来,冷冷的望着周啸天,好想揍他一顿!但不能,周家的人虽然从焚天宫退下,但影响力还在,再者,退下的人并不代表死了。
宁一尘挥挥手,众人散去,原地只剩下他们,问道:“看出来了吗?”
吃了这么大的亏,岂会看不出来?
乔远山重重的点点头:“任何小瞧此子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刚才张荣华要是不说最后那句话,本宫主会命人将消息散布出去,杜承鸣等人,一定会趁机弹劾,最不济也会让他消停一段时间。”
“属下明白了。”
宁一尘摇摇头:“不!你不明白!周长龙被抓走,周啸天吃了这么大的亏,周家不会善罢甘休,狗逼急了还会咬人,何况是人。”
……
离开焚天宫。
张荣华道:“你现在去霍家,完了来上京府找我。”
丁易知道此事耽搁不得,那些空位必须在下值之前安排好,明日在朝堂上提出来,错过了时间,很有可能被别人拿下。
这里距离上京府又近,借对方的衙门一用。
“嗯。”
应了一声,疾步离开。
一会儿过后。
上京府一间房间,外面有人皇卫和金鳞玄天军守着,不用担心被人偷听。
房间中。
除了张荣华,徐行也在,还有俩名人皇卫,周长龙跪在地上,衣衫破碎,皮开肉绽,血迹斑斑,已经被折磨过。
张荣华问道:“谁指使你在地狱道发布任务,针对纪雪烟的两处产业出手?”
周长龙认命了,刚才在焚天宫,那么多人都没有保住自己,宫主都不敢摆架子,乔远山还被逼跪下。
周家的权势虽大,只限于焚天宫,朝堂上面的影响力几乎是零,更没有办法。
“没有人指使,我喜欢姬灵霜,但她又被纪雪烟压一筹,无论是在稷下学宫,还是无双堂,包括堂口的弟子都不如也,见她愁眉苦脸、压力很大,便心生一计,破坏纪雪烟的产业替她出气。”
张荣华不信,换成无权无势的人倒也解释过去,但纪雪烟是稷下学宫的天之骄女,内定的接班人,哪怕姬灵霜出关,想要撼动她的位置也很难!除非拿出耀眼的成绩,不然姬星宸也没有法子。
除此之外,还是太傅的掌上明珠,双方虽然不对付,但对方的权势摆在这里,大夏皇朝的顶梁柱,定海神针一般的存在。
此事一旦曝光,谁也救不了!
“看着本官的眼睛。”
周长龙抬起头,尽量让自己镇定,装的很像,能瞒过一般的人,但眼角的慌张,还是出卖了他。
砰!
张荣华一脚踹了过去,将他踹翻在地上,冷着脸:“这个时候还想要说谎?”
周长龙躺在地上一言不发,没有爬起来,心里面恨死了方志高,眼下对方已死,家也被抄了,再恨也没有办法。
“说!”
“你杀了我吧!”
闭上眼睛,安静的等死。
见折磨下去,也没有收获,张荣华没有再审,剩下的事情交给纪雪烟处理即可,取出留音石,里面记载着方志高的口供,扔给了一名人皇卫,吩咐道:“带着他去稷下学宫,交给纪雪烟!”
“是!”人皇卫领命,粗鲁的冲了上去,将周长龙拖了起来,离开房间,带着一队人马,向着稷下学宫赶去。
房间中只剩下他们。
徐行问道:“都察院那边的事情结束了吗?”
张荣华摇摇头:“还没有!想要拿下杜承鸣,还得费一番手脚,往后的交锋只会更加激烈。”
“需要帮忙千万别客气!”
“好。”张荣华笑着应下。
问道:“进展如何?”
徐行苦着脸:“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月公主最近这段时间,出宫的次数越来越少。”
张荣华道:“宫里察觉到了吗?”
“有这个可能!”
思索一下。
张荣华道:“回头我和九月打声招呼,让她以自己的名义,邀请明月公主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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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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