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二里路,一共碰到了七波马贼。
“烦人的苍蝇,要不要全宰了。”
白自在祭出飞剑,有些不耐烦的向荣非问道。
“麟州有几十万盗匪,你杀的净吗。安啦,放轻松。”
荣非拍着白自在的肩膀劝道。
“难道就听之任之,这样咱们的一举一动都在魏君羡的眼皮子底下岂不是更危险,怕是今晚连个安稳觉都睡不成了。”
白自在忿忿的收起飞剑嘟囔道。
“这样下去也确实不是个办法,现在还只是在麟州外围,等进入腹地之后,恐怕就不是眼前的这点人了。”
慕容沧海忧心忡忡的叹道。
除了大晏的京都城,放眼天下各处地方,修士都有着超然的地位,无论官匪都没有主动招惹的道理。
可如今三人刚入麟州,就遭到如此明目张胆的跟随监视,正是印证了荣非先前的猜测,麟州盗匪已经尽数听命于书山魏君羡了。
至于魏君羡是用了何种手段,让麟州盗匪甘愿冒着得罪乾坤观和剑阁两处圣地的巨大风险而俯首听命,目前却是尚未可知。
“喂,该是你发挥作用的时候了。赶紧想办法破掉魏君羡的诡计,否则神器就没你的份了啊。”
白自在想起邀请荣非加入的初衷,出言催促道。
“既然要破局,总要先搞清楚麟州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局势。”
荣非捏着下巴沉吟半晌,朝慕容沧海一伸手道。
“大哥,给我几只传信纸鹤。”
接过慕容沧海递来的三只纸鹤,问清楚使用方法后,荣非开始分派任务。
“大哥,你负责想办法搞到麟州地图,越精细越好。另外再将麟州各方势力、彼此关系这些都打探清楚。”
“二哥,你继续往麟州腹地深入,不管是杀进去也好,还是潜行也罢,总之搞清楚到底有多少势力听命于魏君羡。重点是麟州左卫和右卫是否参与其中。”
“那你干吗?”
白自在问道。
“我…嘿嘿!”
荣非神秘一笑。
“暂且保密。”
目送两位结义兄长和崔寅小子离开后,荣非转身钻进不远处的树林中,从储物玉环里取出一套粗布衣衫换上,施展胎化易形神通变换了容貌,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出密林,朝着虎威城所在的方向进发。
期间遇到了几波匪人马队,荣非取出昨晚从虎威城三骑中缴获的虎头三角旗,自称乃是花果山大当家。
匪人倒也没有怀疑为何堂堂大当家会只身前往虎威城赴宴,毕竟麟州匪寨多如牛毛,有许多三五个人占据一座小山头,扯上一杆破布旗就自称匪寨的存在。
因此非但没有难为荣非,还好心的为其指明虎威城的方向,以防走查了路。
待无人之时,荣非就贴上神行符加速赶路,不到半日就来到虎威城外,踩着点赶上了酒宴的尾巴。
来到城主府二进院内,荣非目光一扫见大多数酒桌都已坐满了人,唯独靠近门口的一桌尚有许多空闲的位置。
“打扰一下,其他桌子都坐满了,能否与兄弟拼个桌。”
荣非走到独享一座酒宴的张俊身旁,拱手说道。
张俊正忙着填补五脏庙的亏空,哪有时间与他答话,只是抬起手朝空椅子上示意随便坐。
反正一大桌子酒菜自己也吃不完,多一个人两个人的完全没所谓。
荣非见张俊生的眉清目秀宛如女子,可吃相却是实在不敢恭维。而且所有桌子都坐满了人,唯独这人独霸一桌酒宴,心中暗道此人必定有不凡之处,于是便搭话道。
“在下花果山水帘洞顾风霄,尚未请教兄弟尊姓大名。”
大快朵颐的张俊只觉得这人好生可恶,放着满桌的好酒好菜不动筷,跟我纠缠个什么劲呢。
可再看此人虽是面容生的普普通通,身上的衣物也不奢华,可眉宇间却是只有一股子从容自信的气度。
心中不由得微微一动,莫非此人是受段羽的指派来探自己的底?
纵是心中不愿,张俊还是吞下口中的食物,从袖口里抽出一块干净的棉布帕子,擦净嘴角的油水后,这才正了正身子,朝荣非拱手回礼道。
“在下象山寨张俊,见过顾…顾洞主。”
麟州盗匪多是占山为王自称当家,或是筑木为寨自称寨主,偏偏这个叫顾风霄的家伙不走寻常路,弄出个什么花果山水帘洞来,迟疑刹那,张俊硬是憋出了洞主这个称呼来。
“哈哈,原来是张寨主,失敬失敬。实不相瞒,刚刚仅是一眼,兄弟我便被张寨主的气度所折服,对你的敬仰之情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犹如大河泛滥一发而不可…”
荣非心中认定张俊不同寻常,搜挂着心中的词汇与其套着近乎。
张俊则是心生警惕,常言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姓顾的多半是不怀好意。
“城主到!”
便在这时,一声高亢的吆喝声响起,满院的推杯换盏之声戛然而止。
所有匪首全都放下碗筷酒杯,站起身来朝着通往三进院的门洞看去。
过不多时,便有数人从那门洞中走了出来,当先一人正是虎威城城主,麟州最有权势的三大匪首之一——段宏。
段宏四十多岁的年级,身穿暗底金线铜钱图案的锦袍,面色白净,额下蓄着短须,脸上带着和善的笑意,咋一看颇有几分富家翁的架势。单看外表穿着,实难将其与无恶不作、杀人如麻的巨匪联系在一起。
“哈哈哈,都是自家兄弟无需多礼,都坐都坐。”
段宏与一同出来的几名大匪首在最中间的酒桌旁坐下后,抬手招呼道。
待所有人都坐回到座位上,段宏端起酒站起身来朗声笑道。
“今天在座的诸位能来到我虎威城,便是给我段某人面子,段某人感激不尽,先饮三杯以示敬意。”
三杯酒下肚,面不改色的段宏抬手摸去嘴角残余的酒液继续说道。
“今日能来的便是自家兄弟,即是自家兄弟,那段某也就不说废话了。此次相邀诸位兄弟前来,乃是有一桩泼天的机缘要与诸位共享。”
段宏这边话音刚落,那边段羽已经带人在场中竖起了三块一人多高的木板。
木板之上,赫然画着荣非、慕容沧海和白自在三人的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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