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张崇邦陷入了沉默,玻璃后的同僚们也陷入了沉默…
他那天还在执行任务…
但是的,他得知这个消息很痛心…
在法庭上,他依然没有帮助邱刚敖他们,他那时就在想自己做没做错。
直到4年后的现在,他时不时都会梦到,都会想起。
邱刚敖喝着咖啡,他看着张崇邦说,
“邦主,你是最公正的,容不下一丁点的沙子…”
“你觉得我怎么样?我们怎么样?”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标哥做错了吗,我们做错了吗?”
邱刚敖用手点了点自己的脑袋,他微笑地问着张崇邦,
“4年了,我还是记得。”
“邦主,我想要一个答案,”
张崇邦还是沉默着,邱刚敖捂着脸放声大笑着,
“哈~哈哈哈…”
邱刚敖对于差馆很绝望,对于差人很绝望,对于高层很绝望…
所以他不在乎,不在乎差馆的任何人。
荃湾海景广场,如果那班死差佬敢进来,他会把他们全部干掉!好的坏的,一个不留!
王焜、霍兆堂、司徒杰、张崇邦!
他一个都不会手软,他要为张德标报仇,他心中的怒火无法抑制。
邱刚敖的心里有很多的想法,他没有表现出一点的愤怒,他对着张崇邦说,
“死了的人不可以说话,标哥,跟我们一样,我们的嘴巴都被掩住了。”
邱刚敖用双手捂了一下自己的嘴,他微笑地看着张崇邦说,
“我们能怎么办呢?”
“事情已经有定论,我们又该怎么办?”
“赢了能怎么办?”
“他们会坐牢吗?还是只会给我们一些补偿?”
“钱?死了人,讲钱有用吗?这公不公道?”
邱刚敖比出四根手指,他对着张崇邦说,
“可乐,死了,我们坐了4年。”
“我们想帮标哥伸冤,想要报仇…”
“如果,连我们都不发声的话,又有谁记得这种事呢?”
“听说人的死亡有三次,最后一次是遗忘…”
“这是我在监仓时看书看来的,我以前只知道3个阶段,濒死、临床死亡期、生物学死亡期。”
张崇邦明白了邱刚敖的意思,他半天说不出话…
他张着嘴皱起眉头,他无法说出自己的那些大义凛然的话,真的没有办法说出口,似乎自己才是错的那方…
过了许久,张崇邦鼻息呼出一口气,他的手拍在桌上,他站了起身伸了伸懒腰,
没有说一句话,朝外面走去…
张崇邦停在了门口,他转身后,很想跟邱刚敖说些话,说些自己的道理,他最终只是叹息了一声地跟邱刚敖说,
“收手吧…”
张崇邦走出了审讯室,他来到了后面的玻璃处。
这里所有的人都低下了头,不敢去看张崇邦一眼,
有些人的心里觉得,没有理由拦住邱刚敖。有些人心里觉得,邱刚敖太极端了,必须要阻止。
但,他们都觉得…
张德标的事,他们没有做到,死了后,没有人去帮张德标,
没有…
什么也没有…
原本他们能做的有很多,但他们都没有做,连忌日送花都没有记住。
张崇邦看着众人的神情,还有这里的气氛,他选择转身离开,
谁又能为张德标伸冤.
张崇邦这时候理解了林子社的话,对、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立场,像是两国打架,讲的不是对错,讲的是立场。
没有对错,只有立场…
他有些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他有些…有些明白邱刚敖了。
既然是立场…
那就来一场双方的对决吧,没有对错的对决,只是一场普通的对决。
…..
邱刚敖看着眼前的咖啡杯,他轻轻地用手指转动着杯子,他看着咖啡杯看的入神…
我想呐喊,但发不出声。
这种愤怒,你可否知道?
邱刚敖抬起了手表,他看着手表上的时间,时间剩下的不多了,明天的早上就是放出,
王焜、霍兆堂、司徒杰…
——现在,可否听到我们的呐喊?
我们声嘶力竭的呐喊。
我们做正确的事情,但我们错了,没有办法,只能这么做。
让他想起了一件事,为母提刀抢银行。
病重的母亲如果不做治疗就要死掉了,那人提着刀去抢劫银行,没有伤害任何人,只想要钱…
他要的不是钱,他要的是他的母亲,要的是重视的人。
于法,他被抓了…
后面好心人士捐款也救治了他的母亲。
于法,他错了,他坐牢…
邱刚敖用手抓住了咖啡杯,他低声地说着,
“我可以认输,但我绝不认命…”
…..
司徒杰被捆绑在一处屋子里,嘴旁掉着一根软胶管,是用来喝水的。
他不知道时间,也不知道这里是那…
他只记得邱刚敖跟自己说的…
司徒杰:“…”
他明白自己该为家庭做什么,该为家庭牺牲什么…
司徒杰听到了楼上脚步声,他还听到了一把声音,那个声音…
戴卓贤!
司徒杰的脸上浮现出了笑容,有人来救自己了,他想要移动椅子摔倒在地,这样可以发出响声,吸引戴卓贤的注意力。
“…”
仅是一刻,司徒杰就止住了力…
他的家人还在邱刚敖的手上,如果不是自己死,那就是自己的家人死了…
司徒杰从楼上的脚步,他知道,自己处于地下室,隐藏起来的地下室。
司徒杰的笑容僵硬了,他低着头一声不发,如果自己被救,那自己的老婆、女儿就要代替自己死了。
作为一个男人,作为一个丈夫,作为一个爸爸…
他需要有自己的职责…
司徒杰一声不出,他现在很害怕戴卓贤找到了自己,他不希望自己被找到,如果被找到了,他家人就没了。
不,不要…
….
戴卓贤在这间空屋里找了一阵,他们没有任何发现,戴卓贤开着灯看着这处房子,他皱起眉头地说,
“这间屋,没有生活的痕迹…”
“但一直都这么干净,看来是有古怪。”
戴卓贤刚想要再探查一下,只见一位村民喊住了戴卓贤等人,那位阿伯喊住戴卓贤,
“喂,伱们做什么啊~”
戴卓贤走了出去,他看着那位阿伯说着,
“阿叔,我们是差人在查案…”
那位阿伯没什么文化,没接触过差人,也不知道戴卓贤是非法入屋,
在他的脑子里,差人查案就是什么都能做的,起码他那个雷洛年代就是这样的。
“噢~那没事了。”
“阿伯,这间屋没人住,怎么这么干净的?”
阿伯见到戴卓贤问自己,他是知道什么说什么,淳朴的村民,
“噢~这家人移民了,但他们在香江的村屋,每个礼拜(星期)都有人来做清洁,说是在香江留个根…”
“听说在外面赚大钱了。阿sir,你知不知道加拿大?”
“你读过书,加拿大是不是满地都是钱…”
戴卓贤见阿伯还在继续说,说一些没有用的话,他微笑地看着阿伯说,
“阿叔,我们执行任务,我们有事就先走了。”
“哦,好啊,不打扰了,阿sir。”
戴卓贤撇了下头,他对着自己的队员示意离开,全员上车又去往了另一处地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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