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解决我父亲的问题。”
白薇目光微瞪:“……”
娘咧!
宝贝闺女脑子坏了吧?
他们家哪有能量办这事?
就算是楼遂,也不能轻易保释出祁权啊!
祁愿没有给对面的人说话的机会,挂断电话后,气冲冲拉着白薇往警局外走。
铁房间里的祁权,眼睁睁看着祁愿和白薇离开:“……”
走到这里了,也不来和他说句话吗?
老婆和闺女稍微有点子无情了!
肯定是楼遂那狗东西带坏的!
疏星挂上枝头, 薄云轻轻飘动,月牙尖尖,被高大的树木半遮半映。
楼遂轻吻祁愿的手腕,低哑微沉的声音很是动听,“愿愿,冬天来了, 花园有些光秃, 我们种些花,为汀园添上些色彩,如何?”
祁愿不置可否,汀园之所以唤作汀园,还有另一处原因——世间万物为之驻足。
停,化为汀,更有避世与出世之意。
祁愿抽回手,环住楼遂的脖颈,弯唇勾勒浅笑,芳华停留于此,潋滟泛起光晕。
楼遂有些恍惚,过往的生活片段式闪现,一张张不同的面孔,都有着同样熟悉的影子。
熟悉至极。
楼遂半垂眼睑,眸光定在祁愿身上,“你相信命中注定吗?”
“不相信。”
祁愿很是煞风景, 不假思索否定。
她是神, 而他……指不定是神界的什么老东西,反正不在天道轮回管控中, 不会存在命中注定这种无稽之谈。
楼遂笑了笑, 眼底爬上的情绪满含侵占,温和妖孽的面容沁着偏执。
嗓音喑哑,像是压抑着心口的火山。
空气不由得炽热起来。
“为何?”楼遂的手挑起祁愿的一缕发丝,似妖精似的,在她唇边轻擦,“愿愿,你不信命吗?”
“不信。”
祁愿面无表情夺回自己的头发。
她的每一根头发都有自己的名字,她不能失去任何一根!
【宿主,是因为熬夜追剧秃头了吗?】
“!!!”
祁愿按下系统,凶巴巴又急躁,“你怎么能随便上线?!你不是未成年吗?”
“滚下去!”
【……宿主,打着马赛克呢,我什么都看不到。而且,您刚掉了一根头发~】
不过一夕之间,楼遂便觉察到祁愿情绪的变化,略带不解。
他刚才没有说错话吧?
难不成他家愿愿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听不得封建迷信的‘命中注定’?
二人对视一眼,避开视线,扯过被子,安安分分关灯睡觉。
临近年关, 红色且暖洋洋的喜气萦绕着整座宁北城。
林家老夫人八十大寿,碰巧赶在了年关前,可谓是忙中添忙,喜上加喜。
林家在宁北称得上大家族,后辈们在各界都极有声望,因此,林家老夫人的寿宴,来宾众多,更有不少宾客为了一张邀请函,辗转不少人脉求得。
楼家与林家算得上世交,因此,倒也是来了。
林家的老宅流传了几百年,占地六百多亩,园林楼阁建筑广泛,且精美壮丽,偌大的庄子,处处都有侍者接引,气派恢宏。
“连珩,老太太这寿宴可不简单。”忆慈纤长凝脂如玉的手指划在连珩掌心,妩媚的桃花眸上挑,“老太太名为办寿,实则可是给你选妻。”
少年半垂着头,乖巧地向女人的方向靠拢,身姿不动,任由身前女人胡作非为,“阿慈,埋了她如何?”
“林家老爷子在地下肯定孤单,我们早些将老太太送下去,也能陪老爷子做个伴。”
忆慈笑容瞬间消失:“连珩,你能不能友善些?你知道为什么神帝那老东西不肯放我们回去吗?”
连珩环住忆慈的腰身,狭长凤眸半阖,在忆慈肩头轻蹭,“阿慈是想让我去抢神帝的位子?”
成为神帝,他们就可以回去了。
忆慈冷笑无声,她就不该对他抱有期待!当初坑她下来的借口是让她友善,结果任务做到一半,要改造她家小护法?
踏马的!
改得过来吗?!
小护法是妖魔混血所生,又被扔在魔族禁地长大,如果不是她哥把连珩带回来,估计连珩会成为六界诛杀的祸害。
嗯……反正比她哥还祸害!
听到忆慈的冷笑,连珩板着的脸透着委屈,他抚着怀中女子的后背,“阿慈,我错了。”
嗓音无端的软,但一双凤眸却是冷清得很。
忆慈推开连珩,对上连珩尚未收回的表情,手指捏着连珩的下巴,弯腰扯唇,在连珩冷清目光注视下,轻轻落下一吻。
冷清的眸光逐渐升温,金光在墨色琉璃眸中晕开。
忆慈心底无奈,吻住小护法的动作不由加重,转为轻咬。
她从未想过,小护法情绪的开关是她。
喜因她,悲因她。
可,她希望他拥有独立的情绪。
为此,她打过他,骂过他,折辱他,可是,他一如既往的眼中只有她。
唇上转为撕咬,无声地发泄着女子的不满,连珩半阖眉眼,默默环紧忆慈的细腰,胸口猛烈的跳动。
他的殿下。
在生他的气。
他的错。
连珩想,他要乖一些,要让阿慈发泄怒气,还要弄死敢欺负阿慈的人。
他的殿下,合该稳坐这世间最尊贵的位置。
忆慈缓缓松开连珩的唇瓣,少年的唇瓣溢出殷红,白皙冷硬的少年面无表情,乖巧的轻抚唇瓣,刺痛感并未让他皱一分眉头。
“阿慈,我疼。”
忆慈沉默,温凉的指尖落在连珩的唇瓣上,“连珩,你要懂得反抗。”
针对她一个人的反抗。
连珩清楚忆慈的意思,他勾勒出最纯粹的弧度,冷清的凤眸有浅浅金光。
“不。”
他怎么能反抗他的殿下。
忆慈拳头一硬,视线从连珩脸上移开,定格在偌大庭院的山水中,白雪皑皑,覆盖一园绿意。
她是魔,喜掌控,喜占有,她曾喜爱连珩的全心全意,那是因为她曾视他为宠,而如今,她想将他放到平等的地位,做她的伴侣,他却不敢奢望。
“小五爷,老夫人请您去宴会厅待客。”
管家眼底惧意,停在二人五六米的位置,不敢再上前。
连珩随手擦过唇瓣,刺痛感让他热血沸腾,但看到管家,连珩眼底闪过一抹幽光,低醇的声音不怒自威。
“让她等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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