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炉室内,维莉与甘道夫仍在交谈,魔法元素幻化成一个女性的形象,对老法师说道:“潮汐者,你成为苏伦从神的时间,甚至比我成神的时间更长,千万年来,每一代的文明相互更替,不断创造着全新的魔法道路。
然而自从人类、兽人和精灵继承地精的文明遗迹之后,他们只是寄生在原来的宏大城市之间,对于魔法的理解和利用却一直不如地精文明。
难道你希望东大陆的三家就这样无所作为下去?把地精的魔炉慢慢用废掉,回到曾经的黑暗时代?”
甘道夫摇了摇头,脸上尽是无奈何悲伤:“可是制造魔炉这条路,对于人类还太过危险了!”
女神对于甘道夫的话不以为意:“没有哪条道路是绝对安全的,当他们接触到魔炉的那一刻起,他们就不可能只享受到魔炉的益处,拒绝魔炉的风险。”
她顿了顿,又问道“反倒是你,我想问问,如果没有新的魔炉,伱作为潮汐者准备如何抵御赫利德的这次魔潮呢?”
……
出了魔炉室的兰特,被菲亚娜领回城堡,一路上大妖精的神情颇为轻松,看起来对于甘道夫极为放心。
兰特看着自家大妖精的样子,真有些猜不透了。
“菲亚娜?把甘道夫就留在那真的没事吗?”快到城堡了,兰特才忍不住问了一句,“我记得本·考尔曾经说过,甘道夫受到了魔网的诅咒?”
菲亚娜头也不回,笑着说道:“嗨,他就是个中级法师,能干什么呢?
我觉得你还是想好怎么应付那些火焰法师吧!赫提雅·圣火可是被我叫过来了呦!”
“这……”兰特一听就有些头大,白焰精赫提雅·圣火是火焰教会凝结成的信仰妖精,虽然是在兰特这里才突破为大妖精的,但兰特也不知道赫提雅和火焰教派之间是什么感情。
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兰特的心里其实很担心大妖精被火焰祭司们拐跑了,脚上不由得快了几步。
“赫提雅导师,真没想到您已经突破了,难道是我们的信仰能够突破魔法紊流,让您更进一步了?”
刚到餐厅门口,兰特就听到里面传来了火焰祭司们的声音,兰特不忍心进门搅黄了祭司们的兴致,就等在了门口。
没等祭司们继续高兴,就听到赫提雅说道:“你觉得可能吗?哪怕你们都成了大祭司,估计我也就能维持个普通魔法妖精。”
虽然火焰教派的信仰凝结成了曾经的白焰妖精,但是晋升之后的赫提雅对于他们可以说是满肚子牢骚。
“你们以前带着我满地跑的时候,我就想说,火焰崇拜本身就很不靠谱的好不好,神届上面也没哪位陛下专司火焰,下面也没多少信徒,”赫提雅滔滔不绝地在屋里说了起来,让屋外的兰特听的大为震撼。
“也就是你们曾经揣着那群火焰精灵,还能在南方找个火山边上招摇撞骗一下,一旦跑到一个人稍微多点的城市附近,就没人信你们那套了……”
要说拆解信仰,还得是信仰体系的化身亲自拆,从开宗立派时几个创立者的小心思,到教义上的理论漏洞、教规教典的自相矛盾、教派长老的花边新闻,总之把这个教派从理论到实践到人员彻底扒了一遍。
兰特在门外,一开始听着还挺乐呵的,谁能想到这个教派原本能追溯几百年前,某位神殿盟的高阶祭司出走后自己搭的草台班子,一路招摇撞骗发展起来的。
甚至最早的一群所谓的祭司,全部由长老的私生子女组成,当年教派把金木水火土风雷光暗都试了一圈,才取了个火焰信仰,全靠着给南方无魔者聚落点火堆过活,有那么一小会儿,兰特甚至觉得之前他们被神殿盟通缉也不算冤枉。
然而,之后的内容,兰特越听越觉得不对,赫提雅控诉圣火教派创造了各种所谓的“神迹”:想方设法的神话自己,不断改编其他教会的经典颂词,伪造、扭曲教派的历史,把自己的行为强行跟某个正神扯上关系,还尽可能躲开神殿盟的监控、在人类文明的边缘笼络信徒。
“这大妖精分明就是在指桑骂槐!”兰特不敢说出口,但是脸上越来越烫。
一边的火焰大妖精菲亚娜越听越乐,一个劲的在魔网里悄悄跟兰特说:“她真不是说你呢,你别往心里去呀,她现在可是给你凝聚信仰呢!”
“她确实没说我,但是我的黑材料人家也了然于胸是吧?”兰特幽怨地看了一眼火焰妖精,他现在也不知道赫提雅这是在敲打他,还是在表现她自己。
“兰特大人!请您进来!”屋里的大妖精突然叫了一嘴,兰特甚至没敢吭声,就默默的进了屋子。
此刻的餐厅里,所有火焰教派的祭司、法师们已经是羞愧难当的低着头,不敢再看前方的赫提雅,而大妖精头发上的白焰却越发的旺盛了。
兰特一进屋,赫提雅就一把把他拉到了自己身边,对着众多祭司说道:“兰特·奔马现在是维莉陛下的眷者,虽然他和教派曾经的创始人,有过很类似的想法和行为,但是他所有行为的目的,都是为了给整个奔马平原带来全新的变化。
他在用行动让整个平原上的人族、蛮族和半兽人活的更好的生活,让他们可以在魔法紊流之中找到自己的神明,就冲这点,他也收获了足够让我晋升的力量!”
“我看在曾经跟你们是一个教派的份上,给你们一次机会,你们可以选择成为兰特的祭司,他将是未来的魔炉铸者,是夜麒城与奔马平原的守护者!”
白焰大妖精语毕之后,火焰教派的成员们一个个沉默不语,对于神职者来说,她的提议如同判教。如果他们真的要为了生存,转变自己的信仰对象,那为什么不直接投靠神殿盟?还要苦苦的留在本派中支撑。
然而现在他们赖以为念想的信仰妖精,已经彻底抛弃了曾经的一切,现在的教派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也没有人敢立刻拒绝赫提雅。
沉默良久之后,卓茜·白焰有些惶恐地走到兰特面前,有些艰难的开了口:“既然是维莉陛下的眷者,能否向我们展示神迹呢?”
还没等兰特开口,赫提雅就点点头,淡然地说道:“当然,我带你们去找甘道夫,你们到了就会明白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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