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宰相的加入,武后这边的实力大增。
朝堂随即陷入激烈的争辩中,两派官员吵得脸红脖子粗,就差挽袖子动手了。
李治最受不了这种乱哄哄的场景,他揉着疼痛的太阳穴,抄起旁边的香炉就扔了出去。
“啪”的一声,香炉砸在地板上,炉灰四溅,烟雾飞腾。
群臣见皇帝发怒了,纷纷停止争论,颔首请罪。
朝堂一静下来,政坛老手郝处俊立刻抓住机会,大声谏言道:
“陛下,裴相口口声声说,“皇后出宫服丧”无此先例,那臣倒要问一句,难道‘皇后服丧期间参政’就有先例吗?”
说罢,转头看向裴炎,诘问道:“裴相,枉你饱读圣贤书,难道连‘忠孝两难全’的道理都不懂吗,李令伯的《陈情表》尤在耳目,皇后想敬忠,那便昭告天下,不尊儒礼;皇后想敬孝,那便远离朝堂,拖布披麻!岂有两者兼得的道理……”
郝处俊是彻底豁出去了,说到最后,朝李治一颔首,泣拜道:“陛下,臣入朝堂三十余载,只侍明君贤后,若皇后执意留宫服丧,臣请陛下恩准,让臣告老还乡!”
李治见郝处俊竟用‘辞官’相逼,原本对这位老臣的愧意也荡然无存,正要开口应允,却见礼部侍郎萧远昭颔首道:
“陛下,臣读的是圣贤书,明的是圣人道,行的是德行事,皇后若是轻视孝道,臣请辞去礼部侍郎一职!”
看似说的大义凛然,实则是为了明哲保身,萧远昭心里清楚,一旦扳不倒武后,那等待自己的,将是来自武后的打击报复,与其苟延残喘,不若放手一搏,用‘以退为进’的办法,既逼迫皇帝表态,又给自己留好退路。
萧远昭这边一请辞,户部尚书戴友德,中书侍郎张苍,参知政事李松,纷纷效仿,转眼间,朝廷又跪了一大片。
“臣黄门侍郎,姚文朔,愿请辞!”
“臣尚书左丞,张中芝,愿请辞!”
“臣国子司业,赵忠辉,愿请辞”
……
裴炎看了看请辞的官吏,没再多言,而是选择置身事外,又开始作壁上观。
李治被气得又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他之所以动怒,不仅仅是因为武后,而是臣子们用辞官的手段来要挟他、逼迫他,让他感到十分的难堪和羞辱。
作为大唐的天子,若是真顺了臣子的心意,作出妥协,那他君王的颜面和权威,必将遭受轻视和动摇,而这,恰恰是一个君王最不能容忍的。
“你们好大的狗胆,敢以此威胁朕,真以为朕就不敢办你们了吗?”
李治暴怒的咆哮一声,继而毫不犹豫地命令道:
“来人!把这帮乱臣贼子,给朕拿下!”
左右金吾卫郎将一挥手,无数的金吾卫鱼贯而入,将一众请辞的官吏,全部按倒在地。
眼看一场朝堂动荡就要发生,武后的声音从帘子里传了出来:
“住手!!”
简单的两个字,却透着绝对的威严。
两个掌帘的宫女掀开珠帘,武后起身慢慢走到台前。
群臣一见武后出来,不管是文臣还是武将,都经不住后背一凉,那些胆小的骑墙派和倒戈者,更是深埋脑袋,噤若寒蝉。
没记错的话,这是武后第二次从帘后走到台前,第一次,则是宰相上官仪在朝会上废后。
“媚娘,你怎么……”
李治想上前安抚,武后一挥手,示意自己无碍。
她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御台边,然后居高临下,睥睨着满朝文武,那散发出来的强大压迫感,让原本喧哗的宣政殿,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尔等大费周章,不就是想让我回东都服丧吗,那好,我成全你们便是!”
抱歉,人在外面,手机打字,今晚只能发这点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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