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宗圣印一出,在场所有人“哗啦啦“跪倒一片。
天道门本就属于天策府下面的‘天道’,所以天策印不仅能约束皇室,对天道门也一样适用。
玉真子一声‘跪下’,没有单独点出某人的名字,那就意味着所有人都得下跪。
李令月握紧拳头,极不情愿地跪在地上。
没办法,那可是她皇爷爷的天策印,见圣印如见君王,她作为老李家的子女,不跪就是大不敬。
很快,一双绣着祥云纹的道靴,出现在她的视线中,李令月不用抬头也知道,定是老妖婆持着圣印来到她面前。
“抬起头来!”玉真子沉声呵斥。
李令月呸了一声,慢慢地仰起脸颊。
“啪!”
一击清脆的耳光呼在她的脸上,李令月只觉得嘴里一咸,牙龈瞬间出血,玉真子这一巴掌,可是带着几分内力,打得她那叫一个痛。
一巴掌扇完,玉真子颇为得意地笑道:
“贫道代先帝对你施以惩戒,你可服气?”
李令月吐出一口血沫,从地上慢慢地站了起来,玉真子见状,呵斥道:
“谁叫你起来的,跪下!”
李令月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朝玉真子一拱手,轻笑地说道:
“师兄祭出圣印,师弟不管是公主还是观主,都理应跪拜,如今跪了跪了,拜了拜了,师兄却扇我一巴掌,这又是为何?”
玉真子以为李令月在装傻充愣,斥责道:
“少跟我装糊涂,贫道持有天策印,可代天子对你责罚!”
李令月沉吟地点点头,一脸无辜地问道:
“哦?那敢问师兄,弟子究竟犯了哪一条罪,亦或是哪一条门规?需得动用圣印对我惩罚?”
这话一出,玉真子愣住了,的确,圣印的作用是在当朝天子昏庸无道,社稷江山遭遇危机之时,才能祭出来约束君王,拨乱反正,跟她一个公主似乎没多大的关系,除非这个公主藐视圣印,亦或者犯下死罪却被皇帝包庇等等。
再者,天策印虽具备约束天道门教众的权力,但前提是,对方有触犯门规,比如门派内的掌教或大天师品德败坏,作奸犯科,以致无人能制衡,这时候祭出天策印,才算有用。
玉真子正要答话,却听李令月又继续说道:
“师兄虽为掌印天师,只不过是替陛下保管先帝遗物罢了,说句不好听的,你与那宫里的掌印太监一样,对皇帝的印玺只有看管权,没有使用权,而今你口口声声说代先帝对我施以惩戒,敢问师兄,这是你个人的意思?还是先帝的意思?”
李令月这番话不是临时想起的,而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说出口的。
自从被玉真子用天策印逼到下跪后,李令月就一直在寻找这里面的漏洞,她可不想跟她老爹一样选择隐忍,她要做的就是反抗,不断地反抗,唯有反抗,别人才不敢随意欺负你。
玉真子被问得神色一慌,如果回答是个人的意思,那她就犯了僭越之罪,如果回答是先帝的意思,那就更扯淡了,先帝过逝多年,一个圣印又不会开口说话。
“少在这儿强词夺理,贫道替先帝掌圣印,自然有着……”
“啪!”的一声!话才说到一半,李令月毫无征兆地给了她一击响亮的耳光!
“师兄,这一巴掌,我还给你!”
按说以李令月的能力,是打不到玉真子的,但玉真子方才被那些话刺激到了,又加上自己只顾着说话,没有留意李令月的举动,岂料,竟被李令月反手一耳光。
“我要杀了你!”玉真子一脚将李令月踹飞出去,然后身影一闪,攻向李令月躺倒的地方。
跪在一旁的石清风见状,飞身出来阻拦。
“师叔,不可杀她!”
玉真子一拳轰在石清风胸膛上,后者被打出一口鲜血,发了疯的她此时哪还管得了那么多,当众被人扇了一巴掌,她这个天师若不杀了对方,以后哪还有何脸面在天道门立足。
本是两个女人之间的仇怨,反倒让夹在中间的石清风成了最大的受害者。
他害怕玉真子铸下大错,又不敢对这个师叔动手,只能像沙袋一样,横在两人中间,用自己的身躯,阻止一场厮杀。
玉真子见石清风一再阻拦,手里也不再留情,一脚将对方踹出十米远,对众弟子大声喊道:“杀了这个妖女!”
天道门弟子纷纷拔剑,举剑欲刺。
“住手!!”
突然,道观门外传来一个男人的怒吼。
躺在地上的李令月抬头一看,好家伙,来人竟是文德举,他骑着快马,带着几百官兵冲进了道观。
“敢行刺当朝公主,全部给本官拿下!!”
“吼!”
官兵们一声嘶吼,纷纷拔出佩刀,将玉真子等人围了起来。
“公主,公主!”
宫儿的身影从外面挤了进来,她快步跑到李令月身边,一边搀扶,一边关切地问道:“公主,你没事吧!”
“我没事!丫头,是你叫的官兵?”
“嗯!奴婢在后厨听说老妖婆带了好多人回来,害怕她们对公主不利,便从后门溜出去找文大人了。”
李令月爱怜地摸了摸宫儿的脑袋,无比欣慰地说道:“丫头,你这小脑袋瓜,总算开窍了一回!”
主仆二人说话间,文德举走了过来,当着外人的面,对李令月见礼:“微臣东都刺史文德举,参见公主!”
“刺史不必多礼!”
“谢公主!”
见完礼后,文德举关切地问道:“微臣收到宫儿姑娘的消息,便立刻去调集了三百城防卫赶赴道观,公主可还无恙?”
“文刺史,你若再晚一点,本公主就身首异处了!”
“微臣来迟,请公主恕罪!”
“恕罪可以!这些人谋害本公主,刺史知道该怎么办吧?”
“微臣省得,定会依法严惩,绝不姑息!”
说完,朝李令月一拱手,转身走到天道门弟子面前,沉声怒呵:
“尔等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谋害当朝公主,来呀,全部押回府衙大牢,旦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这时候,玉真子从警戒的弟子中走出来,看着文德举冷笑道:
“文刺史,你好的官威呀,敢跑到这里来拿人,贫道倒要反问一句,是谁给你的胆子?”
文德举瞧见这道姑有些眼熟,说话的口气丝毫不处下风,当下留了个心眼,拱手问道:
“敢问你是……”
玉真子也不废话,直接从袖中取出天策印,单手托举头顶:“文刺史,你可认得此物?”
文德举走近一步,待看清她手中的东西后,吓得倒吸一口凉气,双腿一弯,直接跪了下去:
“微臣东都刺史文德举,拜见先帝圣印!”
官兵们听见文德举的呼声,知道是圣印现世,均吓得脸色大变,全部单膝跪地,齐声拜倒。
李令月心底一凉,不得不感慨太宗的影响力之大,即便死了这么多年,依然可以凭借一枚玉玺吓破世人的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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