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可真是稀罕事。
知道楚谣手机号的人并不多。
她从兜里取出手机，看到了来电人的名字：李露芳。
晴树公司驻灵源分部总裁，何巧思的母亲。
平事若是有什么事，一般都是何巧思和楚谣联络。今天这位总裁怎么主动给她打电话了？
楚谣按下了接听键：“喂，李姨，有什么事吗？”
作为何巧思的好友，她们之前见过几面，关系还不错。
“小夜？你现在在忙吗？这边发生了一点急事，关于巧思的……”
有什么急事不能她本人来说吗？
从李露芳略显急切的声音里，楚谣闻到了一丝不一般的味道。
“不忙，您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巧思怎么了，又和您闹别扭了？”
“如果真是那样还好了……”李露芳的声音中断了数秒“巧思她……失踪了。”
“失踪？”楚谣眉头皱起。
这么大个公司，怎么还把人弄丢了？
“您先别着急。她是什么时候失踪的，之前都去了哪里？”
“大概两天前……手机里说话不方便，要不你直接来我这儿一趟。”
“好的，我马上到。”楚谣作出答复，挂断电话。
“又来业务了，大忙人？”苏火火已经给妖晶拍完了照片，重新坐回自己的六台屏幕前。
“嗯，出了点事情。要是有需要我再联系你。”
猫尾公司发展到今天，多亏何巧思的许多帮助。身为朋友，于情于理都应该去看看情况。
寻找妖晶的计划只能搁置，就先暂时交给小火吧。
楚谣同基地的众人告别，跨上自己心爱的小摩托，向着新都的方向驶去。
——
废土之上，风沙依旧。
防沙高墙的一角，一处数米高的巨门两旁，戴着头盔、手持步枪的钢穹士兵排队站岗。
这样的巨门还有四五处，用于废土与城市之间的人车通行。
负责检查的人员查看了楚谣的通行证，在确认了对方的身后颇为恭敬地行了一礼，将她放了进来。
经过一段阴暗的通道，她再次走进了这座并不陌生的城市。
熟悉的街景、高楼、飞轨……但又有了很多的不同。
新都的一切似乎都笼罩在一层灰暗之中，这座曾经崭新整洁的城市也带上了一抹废土的衰败颜色。
路边堆放的电子垃圾无人清理，成片的绿植残破枯黄，道路上也多了不少沙石——即便清洁车还在工作，这些尘土似乎也并不好清理。
防沙壁能够挡住风沙与外敌，却挡不住环境的影响。
道路两侧各种店铺的牌照多了起来，它们是重新兴起的各种小本经营。许多中型企业破产倒闭之后，他们空出的地盘被分占剥割，昔日的高楼成为这些小型生意的土壤。
看着那半空中杂乱的各种牌照和纠缠在一起的电线，楚谣仿佛置身于曾经的暗街。
虫灾与战争带来的影响是全方面的。
街头巷尾尽是衣衫褴褛的流浪者，有的缩成一团在墙角酣睡，有的在垃圾堆中翻找，有的像混混一样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用不善的眼光巡视着来往的行人。
他们是失业潮中成千上万的受害者。
不是所有人都有重新开始的勇气，能养活自己的已经是佼佼者，有能力有资本。更多的只是没有背景的普通人，虫灾改变了他们的一切。
除了这些流浪者，还有一类人开始明显增多，他们是接受了机体改造的义体人，这些人在虫灾中成为了残疾，依靠改造技术才能维持生活。
走在街上，这样的义体人随处可见，有些人的改造程度令人几乎看不出他是不是人类。
楚谣骑着摩托穿过一片嘈杂的人群，向着晴树公司的方向驶去。
她没想去夜公主。那里如今已没什么人了，大家多数都在基地里。
越向中心区域走，环境反而越好。越是大型公司、尤其是晴树这种超大型的星际公司，受到的影响越小。
甚至有些公司赚得盆满钵满。义体人大军的出现，和智新公司低价引入机体改造技术的策略脱不了干系。
带着心形logo的大厦逐渐进入眼帘。
楚谣将车停在楼下，在工作人员的引领下来到了李露芳的办公室。
这位年近五十的女强人正在忙着打电话，看到楚谣，挥手示意她先坐下，秘书给楚谣倒上了茶水。
李露芳没让楚谣等太久，打完电话便走了过来。
“不必寒暄了李姨。我和巧思的关系你也知道，我们直接步入正题吧。”
李露芳点了点头，坐在楚谣一旁的沙发上。她的表情还算冷静，但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忧虑。
“她大概是两天前的时候失踪的。确切地说，是两天前的夜里。昨天我还没当回事，以为她又去哪里疯玩了……结果收到消息后才得知她人不见了。”
“两天前。”楚谣重复了一遍这个时间“巧思失踪之前都去了哪里？身边没有其他人吗？”
“她似乎一整天都泡在武馆里……就是你们合营的那家。然后晚上参加了一场小辈的宴会，宴会散场之后便不见了人影……”
李露芳叹了口气“能用的手段我都用了，几乎动员了全公司，但依然没找到。再加上最近在新都似乎经常发生类似的失踪案，我真的很担心她。”
新都最近经常发生失踪案？
楚谣得到了一个关键信息。
“怎么会突然不见呢？我记得她平时身边都带着两位保镖，问过这两人了吗？”
“失踪的消息就是从这两人身上得来的。她们两个都是公司的亲信，可以排除嫌疑……”
楚谣沉默思索起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两人的嫌疑还不能排除，至少也要等她亲自问问再说。
“小夜，我知道你们公司在新都……有一些，‘特别’的手段，所以……”
楚谣点点头，她知道李露芳说的是“猫眼”。
随着猫眼组织的壮大，这个猫尾公司下属的情报势力的存在已经不是秘密，至少对一些大公司的领导层来说不是。
潜心蛰伏、数年扎根，天时地利之下，猫尾公司早就过了还要用武力与帮派抢地盘的阶段。
把持着数十种关乎民生命脉的产业与市场的猫尾，已可以称为灵源的地头蛇。虽然还比不过钢穹、亚里这样的庞然大物，但足可以与其他公司平起平坐。
“放心吧李姨，我们的人已经开始行动了，如果得到巧思的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那太好了。真是麻烦你了，我欠你一个人情。”
“没事的，我和巧思毕竟是朋友。对了，能把巧思失踪前的安排告诉我吗？这对调查很有帮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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