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凤,你怎么看?”
杨赛凤叹了口气,双手叠放在了胸前,把眼睛斜向一边若有所思。
“小虚,要我说这个梦可能你还没有做全?”
“没有做全?”我似乎明白一点了,但这样的梦境太恐怖,我实在是不想再做了。
“没觉得有点怪吗?你的梦再反复刺激你的大脑,强化你的印象,你这次做梦居然有看不见的人跟你对话了!也许在说你的业,你以后肯定会去你梦到的地方,那时候,也就是解除你业障的时刻!”
我被她说懵了,眼睛一眨一眨的。
她看我没有明白,索性直接挑明,“该你面对的事情,你要面对,有个人跟你有关系,他就在翻镇等你,你一天不去,他就会缠你一天。”
“你这不等于没说嘛!”
“所以,我才叫你继续做梦啊!”
杨赛凤只能把梦解到这里了,怪只能怪我的梦境太深奥。
起身,拉上邓婉婉的手刚要离开,又被杨赛凤叫住,“小虚,你就这么走啦?给钱啊!”
我这才想起来,还没给她劳动报酬,于是问她:“多少钱啊?”
“一千!”
“啊,一千,连老同学你都黑啊!”
杨赛凤双手叉腰道:“我已经够意思了,来我这解梦的我都是收一千二的,收你一千已经是八五折了。”
我只能打开微信扫一扫,支付给了他一千,这时候邓婉婉突然开口说话了,“小凤,我刚才跟张若虚一起被催眠的时候,也感受到了一点他的梦境,翻镇……我也梦见过,有点熟悉,我印象中曾去过那里,在……”
“在什么地方?”我着急地问。
“应该是在我老家那,我小时候去那附近玩过,看一个旧牌坊上写着翻镇两个字,只不过我进去玩了没多久就迷路了,怎么走都走不出来,后来还是听有人叫我的名字,我才走出来的。”
听邓婉婉说完,杨赛凤的眼睛突然睁大了,赶紧问:“叫你的人,是不是在地上点了三炷香,还用棍子撑着一件你红色的衣服,像叫魂一样叫你,你才出来的?”
邓婉婉沉默了一小会儿,道:“我记不太清了,毕竟那时候,我太小了,好像是你说的那样!我被喊出来后,就被爸爸带回家狠狠地打了一顿,说那个地方不许再去,会出不来的!”
“出不来!”我心中一突,我也在梦中找翻镇的出口,可就是出不去,难道真这么巧?
杨赛凤的猜测得到了证实,又问道:“那你认识小虚以后,有没有在做过关于翻镇的梦?”
邓婉婉摇了摇头,道:“没有了,我以后再做梦十次得有八次是跟张若虚在一起。”
“是遮牯,张若虚,我知道你为什么会一直做怪梦了,你被遮牯缠上了?”杨赛凤十分肯定地看着我,跟我担保错不了!
一听这话,我就知道不是好事,最主要的是,我压根不知道遮牯是什么,只能用无知的眼神看着杨赛凤。
“遮牯,我也只是听姥姥讲过,它是一种可以寄生在人类梦境中的执念,为的就是找人帮它完成心愿,如果它寄生的人没有能力帮它解决,就会通过这个人的梦认识别的人,然后寄生到能帮他解决心愿的人梦中。”
“啊……”我的嘴巴长得老大,很不情愿地问小凤:“一个梦就能找上我啊?我不帮它解决行不行?”
“行,只要你受得了经常做噩梦,那就别帮它!”
我彻底无语,想不到这么离谱的麻烦也能找上我,还是通过邓婉婉的梦找上了我,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业?这是我的业吗?明明是邓婉婉的啊,不过,邓婉婉是自己人,就算是我的业障吧。
告别了杨赛凤,我和邓婉婉打算吃点东西,因为一催眠就是三个小时的时间,加上早上赶得着急,我和邓婉婉都有点饿了,直接上了四楼的大排档,我点了一份鸭血粉丝汤,两个油酥烧饼;邓婉婉点了份麻辣香锅和米饭一碗。
整个勒泰商城也就四楼的大排档还算实惠,其他的店铺门市,两人吃饭没有一百块别想出来!别人都说我抠门,我倒不以为意,在我看来我这是会过日子。
吃饭的时候,我和邓婉婉又讨论了些,翻镇的事情,我很意外也很奇怪,邓婉婉这么个平凡的丫头是怎么被遮牯缠上的?奈何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她已经没什么印象了,只能去翻镇找答案了。
边聊边吃的时候,李虎虎的电话打来了。
“阳生,你去哪了?”
听声音他很急,不知道出什么事了。
“我在勒泰跟邓婉婉吃饭呢!说吧,什么事?”
“还是见面说吧,电话里说不清,你在那等我,我们去接你。”
没等我说话,他就挂断了,李虎虎就是这个性子,什么事都急。
我们吃完饭,刚出商城大门就看见一辆警车停在门前,李虎虎和耿彪彪像两个兴师问罪的大人物一样,叉腰站在我前面。
刚才我还在猜得等他们多久,我还真是小看李虎虎了,还是他的证件好用,他见我和邓婉婉出来后,也没说什么,直接去驾驶位给开车的警察上了根烟招呼我们上车,我们几个鱼贯而入。
特种车辆就是快,在绿色通道内畅通无阻,二十分钟都没有,我们就到了北环邓婉婉汽车停定的位置。换车后,又往天师馆行驶了。
郊区的畅通与市区的拥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乡下顺死,城市挤死……我们再也没有因为交通耽误时间,很快,我们就回到了天师馆,打开院门之后,李虎虎二话不说,直接走到了师傅的牌位前,恭恭敬敬地上了三炷香。
“师傅,我对不起您,没有帮助师弟做好道家人该做的事,不肖弟子李虎虎给您赔罪。”
李虎虎分明是话里有话,他的行为和表情都太明显了,我知道他是在跟我怄气,直接问他,“三师兄,你对我有意见直说不行吗?干嘛借着给师傅上香来指桑骂槐?”
李虎虎还是第一次跟我发了脾气,气得猛拍桌子,“哼,你没错,错的都是我,你是掌门谁敢说你错。”
“有什么不满意的直说,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拐弯抹角了?”我也来了脾气,一点也不跟他客气。
“我拐弯抹角?笑话,你是师傅选的接班人,我是该听你的,可你呢,自以为是,总觉得能捏住别人。你不信人话,信鬼话,把吴玲那个恶鬼的主魂放了出来,还以为自己很聪明,把收服的恶鬼送到左庞手里,还有破风水局本来有机会把它彻底消灭,而你却妇人之仁,把它放了,甚至还收了它的骨,婉婉都差点被你害了。阳生……你配吗?你配当极道派的掌门吗?你有没有把我和黄生当师兄弟?黄生,已经把昨天你们破局的事情告诉我了,跟你说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我顿时哑口无言,他说得没错,这两天我们遭遇的危险,我难辞其咎,没有我的自负,我们不会险象环生,这些事怪谁呢?要怪的话,只能怪我。
“四师弟,你太让我失望了。”李虎虎看了我一眼,又把脸转过去,对着师傅的灵位深鞠一躬,赌气地转身回自己的屋子里,狠狠地把门碰上。
耿彪彪也觉得是我不对,平和地跟我说到:“四师兄,你别生气,三师兄说得也有道理,咱们极道派的人有福一起享,有难一起当,咱们师兄弟五个的感情,那是没话说。其实,三师兄还是担心你,蛇魂那事真的太凶险了,得亏你穿了黄符衣,以后啊,有事你也听听我们的建议啊。你是掌门,我也清楚你想自己多担一点,可你没有想过吗?你跟我们都说话留一半,我们会怎么想?”33
耿彪彪一番推心置腹的话,让我彻底无地自容了,原来三师兄是怕我再身犯险境,凡事都自己承担看似是个敢担当的男子汉,但其实,是很愚蠢的,不说别的,但拿我修的木属道法跟李虎虎的火属道法和耿彪彪的金属道法相比,杀伤力都不够看。
我拍了拍耿彪彪的肩膀,感激地说道:“谢了,我保证以后不再跟你们隐瞒,有了困难咱们一起承担,极道派不只有我阳生,还有你,有玄生,更有大师兄和二师兄。”
耿彪彪看我如此诚挚,满意地笑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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