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维沉默了。
林二酉这句话,周延维不太好接。
一来,他尚且不知道这自由山师兄弟之间的关系如何,冒然评价自然不好。
二来,这张智周明显也是在替夫子寻一个人选,那么林二酉这句话,说不定是在试探他的态度和想法。
要是说张智周能找到这独一无二的君主,那未免显得有些胆怯退让,似不敢争上一争。
可要是笃定他不能找到,那又并非周延维的真实想法。
天下之大,能人异士众多,如今乱世将起,可斩白蛇,举九鼎的,还能没有三五个么?
若是随口豪言一番,周延维自然是有满腹的抱负可以说。
可这种事情,并非能够随便开口的。
林二酉的出现和摊牌都太过突然,周延维此刻对此人仍是心存警惕,不敢完全信任。
两人相识不过一个月。
要让他现在就与对方交心,自然是不可能的。
林二酉看出了周延维的踌躇,微笑道:
“怎么了?延维之前的快人快语呢,如今要做君臣,你我这就当不了朋友了?”
他摇了摇扇子,摇头晃脑地夸张道:
“都说是狡兔死,走狗烹,我这八字还没一撇,怎么就要君臣反目了……我这举荐人就做得这么失败?”
“确实不怎么样。”
周延维毫不客气,幽幽道:“之前你可是先算计陷害了我,险些让我命丧在狄武手下。”
这林二酉的轻浮油滑性子,他果然还是喜欢不起来。
他皮笑肉不笑地道:“你该不会以为,这就算是翻篇了吧?”
“……”
林二酉尴尬地用羽毛扇挠了挠头:“好吧,这事确实是我做得不地道。”
他摊了摊手:“不过,不这样的话,怎么叫考验呢?”
在周延维黑着脸出言嘲讽之前,林二酉连忙道:“我道歉,这样,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帮伱拿下这蓟邵郡……乃至整个梁国,如何?”
周延维脸色一变,盯着林二酉:“你怎么知道?”
林二酉耸了耸肩,道:“猜的。”
“大周刚刚拿下梁国,必定是要大动干戈一番,施行教化,之前那几国,都是由你大哥,那位德才兼备的齐王来主持。”
“教化之事,基于民生,如今谁露脸露得多,将来梁国的百姓就认谁,此事显而易见。”
“可这一回,因周国北面忽然有夜蛮入侵,他被派去领兵打仗。”
“而你又正好出现在这里,不正是一个安插势力的好机会么?”
“皇城太乱,蓟邵郡刚刚好。”
林二酉笑眯眯地道:“不枉费我提前一个月就在这蓟邵郡外等着。”
周延维现在才是真的对这个自由山“立地书橱”有点服气了。
“立地书橱”者,谓学识渊博,融会贯通,才思敏捷,可落笔成章。
能让夫子做出如此评价,果真不是常人。
周延维来到蓟邵郡的目的,正是想要借此机会,真正发展起自己的势力。
他沉默了一阵,道:“那你如何帮我?”
“好说。”
林二酉问道:“殿下手上现在有多少人手可用?”
周延维沉吟道:“三百开窍亲卫,十名暗卫,其中六名修为在先天境,四名登楼境,都是精英好手,此外,老马的伤再半旬也养得差不多了。”
林二酉摇了摇头:“不太够。”
周延维无奈道:“我只是个不受父皇重视的皇子,母妃地位也不高,就连我那另外两个弟弟,都比我要受宠。”
言下之意,他能积累起如今的势力,已经十分不容易了。
林二酉笑道:“我倒不是嫌弃人少,只是殿下不能把他们全都放在明面上,必定是要藏拙的。”
这也不好那也不好。
周延维没好气地道:
“就这么些人,又不能凭空变出更多,你有什么办法?”
林二酉目光闪烁:
“殿下觉得……那陈旷陈若谷如何?”
周延维一愣:“他?来历神秘,性情古怪,修为也难以判断,不过,此人绝非池中之物,那沧浪评前列,将来必有其名。”
他对于陈旷,其实还是充满了好奇的。
奈何这家伙跑得贼快,一副跑得迟了会被算账的模样。
“你的意思是?”
林二酉悠然道:“此人可用。”
周延维怔了怔:“可这人是梁国人,而且应当已经知晓我的身份。”
“那有什么关系?恰恰是梁国人,才正好!”
林二酉微微一笑,道:“你若是能在此刻掌控一部分梁国,对他们来说,反而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此话怎讲?”
“梁国覆灭已成大势,光凭他和那对母女,是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复国的。”
林二酉分析道:“但梁国境内,一定还有接应他们的隐藏力量,可以支撑他们休养生息,卷土重来。”
“否则霍衡玄没有必要大费周章,将他们送出来。”
“而这股力量,恰好可以为殿下所用!”
林二酉将羽毛扇一指远方那郡守住所:“殿下取得梁国的控制权,比他们要容易太多,可这并非殿下与其矛盾之处,恰恰相反,他们应当要全力支持殿下才对。”
“殿下的真正目的,是大周!是整个天下!”
他的眼中闪烁着勃勃野心:“而此刻的梁国,将来也不过是大周的一个郡罢了,交给他们来管理,又有什么关系?”
“这,就是殿下手中能够用来交换的筹码。”
周延维吸了一口气,良久,道:“你能找到陈旷?”
林二酉哈哈一笑,道:
“有些礼物,可不是白给的……”
……
【你完美地烤了四条鱼,获得被动“炊金馔玉”:经由你手做出来的食物,都会变得极其美味。】
翌日,凌晨时分赶路的陈旷看着新的被动,有些无语。
奇奇怪怪的被动又增加了……
不过这个被动也不能说没有用,至少对于现在的生活品质,是一种极大的提升。
为了赶路效率,青厝背着楚文若,而重新戴上雾花锻的陈旷则抱着昏迷不醒的小公主。
陈旷向沈眉南解释道:
“十三年前,蓟邵郡大旱,东庭湖缩水将近三分之二,郡守下令,不再允许渔民下水打渔,违者立刻杖毙。”
“那一年,蓟邵郡便死了十万人。”
“我家贫困,无以为继,只能将我卖了换口粮。”
沈眉南好奇地问道:“你家里人,都是凡人吗?你如今被通缉,竟没人找到他们?”
陈旷摇了摇头,道:
“我这样的小人物,没什么人真的在乎。”
“这十三年间,我也曾打听到一些消息,托人给他们带些赏赐的物件换钱,但是一直没有联系,几乎没有人知道这件事。”
因为宫中乐师要求家世清白,他在官方的记载当中,当然不是买来的,而是正经选拔出来的。
陈旷停下脚步,落在了一棵树上,面前是一间三进的大院子,门口牌匾上挂着“陈府”二字。
门口站着的护院竟然都是开窍境的武者。
画面与记忆里大相径庭,唯有门前老树依旧。
他一时恍惚,哑然道:“看来,倒也不一定还是凡人。”
家里的猫突然拉稀还带点血,吓我一跳,赶紧送去医院,结果发现是这猫啃了家里的绿萝盆栽……中毒了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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