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神谕这种东西，地球的历史上到是也有不少，不过那些都是假的，神棍们编造出来的。
所以首次遇到真正的神谕，林旭还真的觉得挺有意思的。
虽然，林旭不觉得一颗星球意识，就算得上是什么神明了。
维护者后裔们的首领，大统领埃罗法特。
特意为林旭接见杜尔神教派的大主教，准备了一间宽大的会客厅。
说真的，其实这些年来，杜尔教派与浮空大陆的关系，远远算不上好。
甚至还时有冲突。
主要原因便在于，杜尔教派在浮空大陆之上发展杜尔神的信仰。
浮空大陆虽然还没有公开宣称，信仰杜尔神是非法的，但却一直在打击杜尔教派。
所以现在杜尔教派在浮空大陆之上的组织，已经慢慢的转变为地下隐秘组织了。
这就让浮空大陆的打击，越发困难。
总之，双方一直明争暗斗不断，所以自然关系也不会好了。
但是当杜尔教派的大主教，正大光明的找上门来，埃罗法特虽然不爽，但也还是按照礼节进行了接待。
直到大统领埃罗法特陪同着林旭，在会客厅中见到了笼罩在一件彩色袍子里的杜尔教派大主教。
大主教首先是向林旭表达了敬意，然后在出示所谓的神谕之前，先将一份名单交给了埃罗法特。
“这是？”埃罗法特翻看着名单有些诧异，因为名单上甚至还有不少，他也熟悉的浮空大陆的中层官员，甚至这些中层官员还占据着很重要的位置。
“这是杜尔教派在浮空大陆上全部成员的最新名单，他们当中有些人打着教派的旗号，做了很多违背教派宗旨的事情，最近更是有人汇报，想要派人刺杀林旭先生。所以我交出这份名单，只是表示我杜尔教派的诚意。他们的所作所为并非教派的授意，仅仅是他们的私自行为罢了。”大主教义正言辞的说道。
其实说白了就是在故意示弱，以及示好罢了，将一些小卒子丢出来，表示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与我不相干的。
“太好了，感谢杜尔教派的坦诚，我这就命人去将名单上的人，全都抓起来。”埃罗法特说着，就将名单递给了身边的秘书，示意了一下。
秘书点头，转身离开。
而这边，示好结束，大主教也终于对林旭开口了。
“林旭先生，我此行是来代表杜尔神，表达对您的敬意。杜尔神一直都很尊重人类，并且认为杜尔神与人类之间，其实是不该有什么冲突的。”大主教有些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林旭的反应。
相信自从他成为大主教之后，应该便在没有如此小心翼翼过了。
但是面对着人类，他不得不如此。
杜尔神的神谕中已经说明了一切，他此行是代替杜尔神，向人类表示臣服之意的。
只求人类不要像之前捏碎外神尤格萨斯一样，将他也捏碎。
杜尔神的恐惧之情，身为大主教的他，感受的是清清楚楚。
对此，大主教其实是有点庆幸的。
庆幸自家的神明还算有理智，能够感受到双方之间的差距。
否则要是真像外神尤格萨斯那样，疯的那么彻底，他们这些作为信徒的，反而不好办了。
“当然，我们之间确实没有什么冲突，而且有点事情，过后我可能还会去找他。”林旭笑笑说道。
他当然听出了大主教话语中不断的示弱，以及尽量为杜尔神保存体面的意思，不过他也没兴趣去深究这些问题。
对于他来说，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这只是个小插曲罢了。
然而大主教听着林旭的话，确实顿时感觉到心里一紧。
“您说的去找我主，不知道是？”大主教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对于星球意识，我还是很好奇的，所以过后可能会去找他做个小实验。放心吧，不会伤到他的。”林旭林旭很是真诚的说道。
对此大主教只感觉到一阵哭笑不得。
毕竟谁跟你说，要拿你信仰的神明去做个实验，估计你都得哭笑不得。
但大主教却又不敢拒绝。
因为他相信，杜尔神肯定也不敢决绝。
“这个，这个，我会转告杜尔神的。”大主教最后也只是勉强说出口了这么一句话。
一旁的大统领埃罗法特，眼看着林旭轻描淡写的说着要拿杜尔神做实验，身为杜尔神的大主教，却也只能屈辱的同意。
一时间只想哈哈大笑。
杜尔教派啊杜尔教派，你们也有今天啊。
可惜，作为一个大统领，他需要注意影响，不能笑。
最后也只能把微微上翘的嘴角，在被人察觉之前又收了回去。
同样在偷笑的，还有多摩尔。
他也没想到，竟然能够看到这么精彩的画面。
“对了，这位多摩尔先生，目前应该还在被杜尔教派通缉。”林旭看看多摩尔，提了一嘴说道。
“关于这件事，我在来之前就已经解决。请放心，对于多摩尔先生的通缉已经取消了，多摩尔先生随时都可以回家。”大主教对着多摩尔这个他过去看都不会看一眼的普通教授，展露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那一瞬间，多摩尔感觉好像自己也变成了大人物一般。
所以说这就是狐假虎威的感觉吗？
送走了杜尔神的大主教，林旭本想让大主教，顺便将多摩尔也送回去。
谁知多摩尔本人却拒绝了。
“我的人生能够遇到这么一场奇幻的冒险，说不定已经耗尽了我余生所有的运气，所以无论如何，我都想把这趟冒险走完，直到一切尘埃落定之时。所以，如果林旭先生不嫌弃我拖后腿的话，能够继续带着我吗？”多摩尔很认真的对林旭说道。
“继续跟着我们，可是有可能会遇到危险的。”林旭反问了一句。
“没事，我可以给你们当探路的炮灰。”多摩尔不在意的说道。
“好，那就在一切结束之前。”林旭想了想，点了点头。
紧接着，大统领埃罗法特本打算继续陪着林旭查阅资料。
不过林旭却是摇摇头拒绝了。
该查的资料都已经查的差不多了，荧惑更是已经将维护者后裔们的数据库，彻底复制了。
全都扫了一遍之后，也没有发现更多的信息。
特别是关于人类万年前到底发现了什么，要匆匆离开。
还有人类留在这处河系的遗迹的位置。
这两个问题全都没有答案。
“感谢埃罗法特先生的招待，我们也该离开了。”林旭告辞道。
“离开？这里走？”埃罗法特愣了一下。
“是啊，该查的资料都查完了，继续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林旭理所当然道。
“那，我能问一下，你们接下来要去哪里吗？”埃罗法特想了想询问道。
到现在，他都还没有找到林旭到底是不是人类的决定性证据，他实在是不甘心。
“去海底，清洗者的战舰制造工厂。”林旭并没有隐瞒道。
“清洗者的工厂，那我能一起去吗？”埃罗法特眼睛一亮，想都没想到的说道。
“你？你不是大统领吗？就这么走了，能行吗？”南烛惊讶道。
“实不相瞒，我年轻的时候，也是有过要去各处冒险的，现在能有机会去清洗者的工厂，当然不能错过了。”埃罗法特笑了笑说道。
“林旭大人？”南烛嘴唇动了动，还是看向林旭。
“走吧，想去就一起去好了。”林旭不在意的说道。
“感谢您的慷慨，不过能请给我点时间，交代一些事情吗？”埃罗法特请求道。
“没问题，去吧。”林旭点点头，显得很是宽容。
于是埃罗法特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了。
“林旭大人，他很明显就不是冲着探险去的吧。”南烛吐槽道。
“是啊，但他们毕竟是维护者的后裔，就对他们宽容一点吧。”林旭不在意的说道。
“好吧。”南烛想了想，也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林旭的说法。
毕竟是人类仆从的后裔，也算是半个自己人了。
而另一边，远处的一间会议室中。
被紧急召集而来的高层们，已经知道了埃罗法特要跟随林旭前往海底的事情。
“埃罗法特先生，您知道您自己的身份吗？您是大统领，毅然离开会对整个浮空大陆造成多大的影响，您清楚吗？”有人提醒道。
“没错，还请您履行您的职责，不要被少年时代的冒险愿望，迷惑了心智。”
有人痛心疾首道。
“诸位，你们现在能确定，林旭先生的身份吗？能确定他就是人类吗？”谁知埃罗法特却说起了另一件事情。
“当然能确定了，就连杜尔神都主动开始求饶了，这可是我们亲眼所见的。”
“没错，外神都被杀了。”
“不，那也只能认为，他是一个有着强大实力的存在，不能肯定就是人类。但是在清洗者的基地中，肯定有着能够证明他人类身份的办法。”埃罗法特说明道。
而这就是他的目的。
他要确认，林旭到底是不是人类。
多摩尔，或者杜尔神，以及杜尔神的大主教，都可以轻易认定林旭是人类。
因为那只是一个称呼，既然林旭自称为人类，那就叫他人类好了。
但是他们不行，他们是维护者的后裔。
是人类仆从的后裔。
是不能随随便便就认定一个人是人类的。
而其余的高层也明白了埃罗法特的意思。
一时间众人都沉默了起来。
“如果万一你回不来了？”有人迟疑道。
“回不来就回不来好了，无非是在选一个大统领。”埃罗法特坚持。
“好吧，既然你已经做好了觉悟。”有人叹气道。
“埃罗法特，你可一定要回来，别人当大统领，我可不服气。”
“去吧，如果你回不来，那就证明他的假的，虽然我们不是他的对手，也不可能为你复仇，但也别想让我们玷污维护者的名誉。我们可不会随便臣服于一个，自称人类文明的人的。”
会议的时间很短暂，当埃罗法特归来时，林旭几人正在一处阳台之上，看着下方犹如正常城市街道的街景。
只不过，这处街道是漂浮在天空上的。
“结束了？”林旭转过头来看看他。
“感谢您的宽容。”埃罗法特对着林旭行了一个礼。
他知道，刚刚的会议很可能瞒不过林旭等人。
其实他现在也倾向于相信，林旭真的是人类。
但他还缺少一个关键性的证据。
他是大统领，他不能感情用事。
就这样，林旭点了点头，随后对着天空招了招手。
始终停靠在半空中的云雀号，缓缓下降，来到了阳台前。
一道光幕组成的阶梯，延伸到阳台之上。
林旭几人轻松的踩着阶梯，登上了云雀号。
多摩尔与埃罗法特却是互相对视一眼，这才鼓足勇气，踏上了这透明的，怎么看都托不住人的阶梯。
一步一步的登上了云雀号。
随即云雀号在浮空大陆上的民众们的注视下，向着远方飞去。
星球内的移动，对于云雀号来说简直就像是去隔壁小区一般的简单。
只是很短的时间，甚至多摩尔还没有给埃罗法特介绍完驾驶舱内的各种设施，云雀号就已经抵达了清洗者海底基地的上空。
随即云雀号冲入了大海之中。
舷窗外先是色彩斑斓的海底世界，各种各样的游鱼，在水中成群结队。
上方是阳光透过海水，形成的一道道光带，一切看着都有一种梦幻的美感。
多摩尔和埃罗法特从来没见过这种海底的景象，两人在舷窗边好奇的看着窗外。
只是很快，伴随着云雀号很快下潜到了上万米的深度。
四周的深海一片漆黑，没有半点光亮存在。
多摩尔和埃罗法特终于有生以来第一次体验到了，深海恐惧症的痛苦。
两人转过头去，再也不敢向舷窗外看了。
直到下潜的越来越深，终于无数道光亮，从下方传来。
众人这才向着舷窗外看去，就看到了位于海底深处的一道海沟之中。
一座庞大的，看起来还在运转的工厂，屹立其中。
那就是清洗者的海底建造工厂了。
每隔几十年，就会有一批建造好的清洗者战舰，从这里冲出大海，在冲出星球，可惜却无法冲出星系，被星系外围最大的行星，外神尤格萨斯吞噬。
然而即便如此，这处工厂依旧在不断的执行着程序，不断地建造，积累到一定数量，便派出战舰。
而现在，伴随着云雀号的到来，工厂中的各种防卫措施，被惊动了。
各种各样的浮游炮，从工厂内升起，将炮口对准了云雀号的方位。
同时工厂各处也升起了一座座的炮台，同时部分已经建造好的数万米长的战舰，原本只是停靠在船坞中，现在也缓缓的升空，将炮口对准了云雀号。
一时间，各种各样的武器装备，全都对准了云雀号。
多摩尔和埃罗法特，看着那各种各样的炮塔，仅仅是一座浮游炮，就要比云雀号还大了。
而这样的浮游炮，却足足有着数以万计，数以十万计，甚至数以百万计。
总之，他们已经数不清有多少了。
而被这么多各种各样的武器装备指着的云雀号，看起来就像是大炮打蚊子一样。
不知道的看到这一幕，可能还会觉得，云雀号何德何能，能让这么一座基地如此的如临大敌。
恩，起码现在的多摩尔和埃罗法特，差不多也是这个看法。
云雀号到底何德何能啊！这也太夸张了吧。
同时两人现在心里也只有一个想法。
这回死定了。
“荧惑，造舰厂对我们发送的信号有回复吗？”林旭看着那瞬间就好像刺猬炸毛了一样的庞大工厂建筑群，询问道。
真要是打一架，林旭是完全不怕的。
就以这座工厂现有的武力，也就是看上去比较唬人。
或者说是能唬住一些没有见过世面的人。
可实际上，这点防御能力，真扔到宇宙战争中，简直就是毛毛雨。
“有回复，造舰工厂内计算机对我们发出的信号做出了回复，显示为欢迎人类归来。”荧惑回答着，同时也将刚刚接通的信息展示了出来。
埃罗法特先是心神俱震，那是确定了林旭人类身份的惊喜，随即却又疑惑。
其实不只是埃罗法特疑惑，林旭自己也在疑惑。
“工厂就是这么欢迎我的？”林旭指了指舷窗外，还在冲着云雀号的方向，不断调整着炮口的无数浮空炮。
“对方回复，正在解除既定程序。原程序由万年前人类授权，解除需要您的授权。”荧惑回复道。
“授权给他。”
就这样，多摩尔和埃罗法特看着舷窗外那漫无边际的炮口，度过了人生中最难熬的十几秒钟。
他们不知道，会不会下一秒那些大炮的万炮齐发，直接将他们永远留在海底。
直到十几秒钟之后，舷窗外那漫无边际的浮游炮，缓缓降落回到了工厂之中。
其余的各种各样的防卫措施，也一一解除。
就连那些数万米长的战舰，也缓缓降落回到了船坞之中。
危机解除，或者说是所摩尔和埃罗法特眼中的危机解除。
两人顿时长出了一口气。
随即工厂大门敞开迎接云雀号，只有百米长的小小飞船，犹如驶入巨人之口一般，驶入了那足有数万米宽度的庞大巨门之中。
不知道的人看到这一幕，还可能以为这是深渊巨口也不一定。
很快，在林旭的权限之下，荧惑以最快的速度接管了整个基地的各个角落，包括所有数据库。
经过了清点之后发现，基地内现在的情况并不怎么好。
目前整个河系的人，都认为清洗者自称为人类次子。
但实际上，人类次子这个称呼，最开始并不是清洗者自称的。
毕竟清洗者舰队，本就只是一些执行程序的机械，又哪里会有什么自称。
自称为人类次子的，其实是维护者。
或者说，最早的维护者认为，维护者与清洗者加在一起，便足以担当人类次子这个称号了。
所以当初的维护者在指挥清洗者舰队执行各种任务时，都会以人类次子之名行动。
直到后来万年前的巨变，维护者消失。
河系中只剩下了清洗者。
清洗者开始按照既定程序继续执行任务，而在执行任务的同时，他们依旧自称人类次子。
于是久而久之，整个河系的智慧生命，便以为是清洗者自称为人类次子。
而不知道，最早其实是维护者认为，维护者加上清洗者，可以承担得起人类次子的名号，才这么自称的。
而维护者之所以会如此自称，也与当初始终跟随着人类身边的眷族有关。
维护者的祖先们，认为人类眷族算是人类长子。
那他们这些维护者，自然算得上是次子了。
只不过，即便是维护者的祖先自己也知道，他们这个次子，也只能是自称的。
因为，他们从头到尾也没有被人类承认为是眷族过。
维护者与清洗者，只是人类留在这个河系之中的一步闲棋罢了。
就像是上一个河系之中的星河联盟。
可有可无。
即便如此，他们也在努力的完成任务。
期待有一天，能够真的被人类承认。
而且就算维护者不是人类眷族，但清洗者总是人类造物吧！所以维护者加上清洗者，算是人类次子，也不是毫无根据的。
只可惜，伴随着万年前的一场叛变，这个梦碎了。
而这处清洗者的造舰基地，在经过惰性污秽长达万年的侵蚀之下，也是越发破败。
如果不是有着人类造物的高维加成在，估计早就崩溃了，怎么可能还能继续产出战舰。
“林旭大人，数据库已经备份完毕，有些资料在侵蚀之下发生扭曲，已经不可阅读，但大部分资料保存完好。”荧惑汇报道。
“人类万年前，到底发现了什么？”这是林旭现在最关心的问题。
“很抱歉，没有这方面资料。”
“这样啊。”林旭点点头，对此并不意外。
沉默片刻后，继续询问。
“那人类遗迹的位置，找到了吗？”
“找到了。”荧惑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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