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请大家来,主要是解释一下最近的一些流言。”
常望舒一身纯白色晚礼服,正被众贵妇围在中间,举手投足端的是清雅出尘。引得不少男士偷偷打量。
季晚晚一个人坐在角落,端着酒杯,闲适的抿了口,她初来帝都,在座的她基本都不认识,
不过这也无所谓,反正她本就不是来应酬的,或者说这是专门为他们夫妻摆的鸿门宴。
这时,被众人簇拥的常望舒朝她这边看过来,冲她露了个抱歉的笑:
“季小姐,实在不好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女儿太可爱,想认个干亲,没想到你会误会。”
这话一下就点燃了众人的好奇之心,见季晚晚面生,有那和常望舒关系亲近的赶忙追问:“怎么回事啊?封太太要认干亲?”
常望舒坐在主位,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只这么遥遥看着季晚晚,无奈的叹气:
“没什么,季小姐为了让孩子有更好的教育,和她丈夫一起千里迢迢带孩子来了帝都,你们都知道我,和阿瑜成婚这么多年也没个一儿半女,
我啊,看着那孩子实在灵动可爱,便想认个干女儿,他们一家初来乍到,我也是想着给那孩子撑撑腰,
谁知道,哎!我只不过是和季小姐的丈夫多说了几句话,没想到却糟季小姐误会,说我想要勾引她丈夫,还录了视频断章取义发到了封家公司,让一众高管看笑话。”
她有些生气又有些难受:“是我考虑不周,不知道季小姐你疑心这么重,哎,我是真太喜欢那孩子了。”
既而又甜蜜的笑起来:“虽然最近传了些不好的流言,不过好在阿瑜始终相信我,要不然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明明是她想抢孩子在先,可经她这么一说,把季晚晚塑造成了明明没钱没势。却妄图靠女儿光耀门楣,为此拼上所有积蓄的偏激母亲。
在这些有钱贵妇看来,这样的人就是不自量力。
柚柚的优秀出众她是一句不提,只强调孩子长得可爱。
果然,这话落下,立刻有人不屑的瞥了眼季晚晚,捂着嘴笑了两声:
“这就不识好歹了不是,怕是不知道封太太您的身份吧!她能看中你家孩子是你们祖上冒青烟,怎么还往外推呢?”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可真敢想,有封先生这样优秀的男人一直宠着,封太太怎么会看上你那一穷二白的丈夫!”
“怕不是嫉妒封太太故意搞这招吧!有些人啊,明明做父母的平庸,却奢望孩子成为人中龙凤,可真是不自量力……”
众人一句接一句的嘲讽,甚至开始推荐自家的适龄女儿侄女。常望舒众星捧月般的坐着,偶尔应和几句,目光淡淡扫向孤零零坐在一侧的季晚晚。
却见她神色十分平静,甚至还端起高脚杯轻轻抿了口酒。
季晚晚知道,常望舒这是在刻意给她难堪,最好让她受不了情绪崩溃离场。
可对方不知,比起从前,现在这点场面对她而言,真的不值一提。
这时不远处正在和人应酬的姜柏岩听到这边动静就要走过来,季晚晚遥遥冲他眨了下眼,示意自己能解决。
继而转头看向一张张嘲讽鄙夷的脸,若是半年多前,她或许会逃避的垂下眼,可她已经从那段绝望痛苦的深渊里走了出来,她的目光从容大方。
“封太太的意思是想收养我女儿?”
常望舒错愕于她的坦然镇定,没有正面回答,只叹着气说:“哎!我只是太想要一个女儿了,我真没别的意思,还希望季小姐和大家解释一下,我和姜先生只是随便开几句玩笑……”
最近流言闹得厉害,甚至有许多人背地里骂她是海王白莲。这让她羞恼又恐慌,明明当初录视频打她的是姜柏岩,可她却选择针对季晚晚。
呵!她把事情当众摊开了说,只要季晚晚揪着这个话题不放,她就有办法把责任全推到对方身上。
然而季晚晚直接开口打断了她,并没有按照常望舒设想的那样去解释什么,而是点点头:
“哦,也就是说封太太你的确想收养我的女儿是吧!那我告诉你,我们绝不会答应,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她这话说的极不客气。
话音落下,立刻有贵妇人嗤笑:“呦!当自己是谁呢,封太太她什么身份,能收养你女儿也是你们的福气!有些人可别不知好歹!”
季晚晚淡淡扫了说话的那贵妇人一眼,这些人当然不蠢,或者说常望舒这番话真假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常望舒是封太太,而她无权无势,
她直起身,抱歉的笑了笑:“你们误会了,主要我这个人吧,比较迷信!”
她看着那贵妇人手上戴着的佛珠,“这位夫人您信佛吧,不知道有没有听过一个说法?认干亲等于借运挡灾。”
“不相信是吧,那我给你讲个例子,我听说封太太五六岁时,认过一门干亲,当时那也是帝都有头有脸的人家,可自从那家认了封太太做干女儿后,原本大好的运势就像被人吸走了,生意频频出岔子不说,原本优秀出众的小儿子也出车祸没了,不出几年,那家人便在帝都销声匿迹了。
反观常家,那几年气运好的惊人,似乎做什么生意都很顺,而封太太也是从那时起,显露出你的聪明,讨了很多人喜欢的吧!
你们说说,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
众位贵妇人听愣住了,越是生意人,越相信气运风水,季晚晚所说这件事在圈子里不是秘密,但此前从没有人往这方面想过,
而经过季晚晚这么一分析,众人只觉细思极恐。
季晚晚说完,端着酒杯笑盈盈看向嘲讽她的那贵妇人:“这位夫人,您说我不知好歹,那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
贵妇人脸色铁青,却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场面就这么尴尬住了,常望舒僵着脸,牙齿几乎恨得咬碎,
林家当初落败,当然不是什么借运挡灾,而是他们常家暗中动的手,
她几乎可以想象到,经季晚晚这么一说,宴会过后,别人会在背后如何议论常家。更可怕的是。提的人多了,万一当年的事被人查出来,那其中可是牵着人命的!
她再维持不住什么清冷天上月人设,眼神几乎怨毒的瞪着季晚晚。
哪知季晚晚丝毫不受影响,潋滟的桃花眸直直看着她,“至于封太太说的我拍视频污蔑你的事,封太太要是觉得冤枉,怎么不报警抓我呢?”
她站起身,踩着高跟鞋居高临下走到常望舒身前,“我一个无权无势的女人,胆敢污蔑大财团总裁夫人,正确做法难道不是请最好的律师以诽谤罪把送我进局子吗?你怎么还专门办了个宴会迂尊降贵的废这么多话去解释?”
说罢直接拿起手机在她面前晃了晃,“身正不怕影子斜,既然你说是我造谣你名声,那现在就报警吧,来,号码在这儿,按下去!”
常望舒死死瞪着怼到面前的手机,本是想借机给季晚晚难堪,再把视频留言的事推到对方身上。
可为什么?这个女人就像是最敏锐的辩论选手,非但没有按着她设好的话语陷阱走,还总能反映敏捷的另辟蹊径,打得她措手不及!
就像现在,季晚晚根本没有造谣,她如何敢报警?可如果不报,众目睽睽之下,就等于她心虚她在说谎,
这是妥妥的阳谋,逼得她进退两难。
……
柚柚见妈妈没有吃亏,才放心的退到角落,寻思着怎么去找常涛,
她扯了扯谢繁青的袖子,“要不你去问问常望舒,反正你现在假扮的是常涛小跟班。”
谢繁青斜了她一眼,“这不净等着露馅吗?”
柚柚没有惊动爸爸妈妈,悄悄出了宴会厅,打算逐一寻找。她知道爸爸与封瑜的关系已势同水火,他们来参加这场宴会,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拐过楼道时,柚柚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她眼睛一亮,攥着小拳头激动道:“那是凌叔叔哎!”
谢繁青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什么凌叔叔……”
说话间,柚柚已经快步跑到了对方跟前,穿着礼服的挺拔男人回头,一眼就认出了柚柚和谢繁青,疑惑问:
“你们怎么搞成这样了?”
柚柚焦急扯住他的衣摆,刚张嘴要说芒果失踪的事,反应过来,扭着小脑袋紧张看了看四周。
凌寒酥失笑,半蹲下身,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柚柚一下反应过来,张口无声把事情说了一遍,凌寒酥盯着小家伙的嘴巴,原本玩笑般的神色陡然变了。
他肃着脸无声的问:“芒果的手表呢?”
柚柚沮丧的耷拉下小脑袋:“在家里,她嫌练功麻烦,经常不戴,”每个学员手上的手表都有基本定位功能,且不受普通信号屏蔽影响。
凌寒酥揉了揉眉心,把两人带到了一处监控死角,从包里掏出平板一顿操作,
“没事,已经联系了学校,只要她还活着,很快就能找到人了。”
柚柚没太听明白,“什么意思?”
凌寒酥头也不抬,“告诉你们也没什么。你们当初入学体检时,是不是扎了针?”
柚柚刚想说体检哪有不扎针的?一下想到当初体检时扎完手指头后,校医姐姐拿着针扎了她后脑勺一下。
“为了防止学员出意外,咱们特殊部门,每个学员身体里都有一个东西,它可以定位,”
柚柚惊奇的摸了摸脑袋,就连谢繁青也不知道这事,想到自己的行踪可能一直被人监视着,他心里头只觉得别扭,一时难以接受。
凌寒酥似知道他在想什么,没好气瞥了他一眼:
“放心,特殊部门成立几十年,加起来足有好几万学员,除非是有紧急危险,不然没人闲得慌整日偷看你的行程,”
谢繁青松了口气,只是心里依旧觉得奇怪,特殊部门似乎对他们太过于保护了。
若是北院的人还能解释得通,毕竟他们会执行许多危险的任务,可南院多是一帮用脑子的技术宅,许多学员更是经常十天半个月不出实验室,哪会遇到什么危险
思绪间,凌寒酥已抬起了头,先是松了口气,随即眼底漫上冷意。“找到了。定位显示就在这栋别墅附近。”
柚柚气得攥紧了小拳头:“真是那帮人抓走了芒果!”她着急的说;
“既然找到了人,凌叔叔咱们快让警察叔叔把坏人抓住救出芒果啊!”
凌寒酥合上电脑,长吐了口气,安抚的拍了拍她的小肩膀:“别急,人我们一定是要救的,但不能硬抓。”
“你知道叔叔为什么来这里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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