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唐肖良就平静下来,脸上挂着笑,“草民先恭维钦差大人,……至于草民的娘亲,和钦差大人都是女子,自是有不少相同之处,等你们见到了,怕是要相见恨晚!”
“是吗?”云圣倾睨了一眼,“那本钦差倒要拭目以待了!”
云圣倾明白,唐肖良之所以和铜钱说这些有的没的,就是想让她知道唐肖良这次过来的目的。
当然唐肖良一定事先已经知道隔壁房间有人听着了。
既然唐家有意示好,那就不必兵戎相见。
接着吩咐道,“月牙,吩咐下去,摆酒宴,好生招待二少爷!”
“是!”月牙应声,转身出去。
云圣倾从袖袋里拿出从唐肖良身上搜来的毒药,扔给唐肖良,“物归原主!”
唐肖良伸手接住,也不检查,直接说道,“多谢钦差大人!”
那是他的看家宝贝,带在身上才有底气。
云圣倾转身走出去,‘铜钱’也跟了出去。
房间里的唐肖良捂着胸口,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既然唐肖良是唐家派来迎接钦差大人的,那就不用躲避唐家的兵马,也不用晚上赶路。
把船靠在岸边,除了几个站岗的千牛卫士兵,大家进了船舱休息。
以后的几天,白天行船,晚上休息,有了唐肖良,经过唐家水师营的时候,唐肖良只是站在船头亮出一个信物,水师营就放了她们过去。
五天后,船靠岸,坐上唐家的马车。
又走了三天,到了传说中的唐家。
月牙搀着云圣倾走下马车,入眼的是一片杜鹃,漫山遍野,甚是好看。
“民妇见过钦差大人!”旁边一位妇人走过来,深深施礼,“民妇在此恭候钦差大人大驾光临!”
云圣倾看过去,见妇人四十多岁,保养得体,乌黑的秀发没有一根白的,头上一根白玉簪,再无别的装饰。
看上去清清爽爽,让人感觉很舒服。
往脸上看,白皙的脸庞,细长眼,柳叶眉,小巧的鼻梁挺拔在脸颊中间,大小适中,和整张脸极其般配。
这长相,让人一眼看去,即便是不认识,也讨厌不起来。
此时,这张脸的主人正深深施礼,要大礼参拜。
“家主客气了,快起身说话!”云圣倾不是受不起她跪拜,而是觉得,对一个主动示好的人,没必要较真。
唐家家主也真的没再客气,站直了,“多谢钦差大人!民妇在家中设了酒宴,给钦差大人接风,钦差大人,请!”
简简单单,没有多余的话。
云圣倾点头,“多谢家主,家主请!”
说完,云圣倾走在前面,唐家家主樊三娘走在旁边,其他的人跟在后面。
一边走,云圣倾介绍楚宸渊,“这是本钦差的副使,司徒府上司徒公子。”
樊三娘恭恭敬敬向楚宸渊施礼,“民妇见过副使。”
楚宸渊微微颔首,算是应声。
到了里面,桌上的酒宴刚刚摆好,大家分宾主落座,唐家的下人送了毛巾过来,云圣倾和楚宸渊简单的擦了擦手。
樊三娘端起酒杯,说道,“钦差大人远道而来,民妇敬钦差大人!敬司徒公子!”
说罢,扬起脸,一杯酒下肚,端着空酒杯,看着云圣倾,“钦差大人请!”
云圣倾勾了勾唇角,“本钦差怀着身孕,恕本钦差不能相陪,失礼之处,还请家主不要计较!”
樊三娘眸子转动,扫了云圣倾的腹部一眼,“哈哈!”
随后说道,“都怪民妇太粗心了,不知道钦差大人有孕在身,都是民妇的不是!”
“家主言重了!”云圣倾打个官腔,一边思忖着如何说征讨粮草军饷的事,一边说道,“不知者不怪!”
樊三娘看着云圣倾,“多谢钦差大人不怪罪,民妇不是个墨守成规的人,在一些礼节上,若是冲撞了钦差大人,还请钦差大人见谅。”
不等云圣倾说话,樊三娘接着说道,“前些时候,犬子在殷家得罪了钦差大人,逃回唐家,民妇已经派人把犬子绑起来,现交给钦差大人处置!”
樊三娘朝着身后挥挥手,“把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混账带进来!”
“是!”
转眼间,扮作唐家三少爷的墨日被拎了进来,扔在地上。
云圣倾对着墨日的脸扫描一遍,确定是墨日。
樊三娘已经走过去,一脚把地上的墨日踢翻,狠狠地踢了一脚,“还不跪好了!”
仿佛地上的人不是樊三娘的儿子,而是她的仇人一般。
若不是云圣倾对自己的面具绝对的放心,还以为樊三娘看出墨日的底细了。
“是!”墨日连忙跪端正了,“草民知道做错了,还请钦差大人饶命!”
樊三娘朝着云圣倾施礼,“请钦差大人处置!”
“既然三少爷已经知道错了,当时对本钦差并没有造成伤害,家主就放过三少爷,以观后效!”
樊三娘这样一来,云圣倾反过来,倒要给唐三求情了。
云圣倾翻了个白眼,为了墨日膝下的黄金,不得不开口求情。
站在一旁的唐肖良也过来说话,“娘,既然钦差大人已经不怪罪三弟,您就饶了三弟这一次,若有下次,孩儿替您惩罚三弟!”
“滚起来!”樊三娘又是一脚,仿佛和唐三有着多大的深仇大恨一般,把墨日肩头的骨头都要踹碎了。
墨日觉得,樊三娘和唐三不是母子,倒像是仇人。
他怕起身慢了,樊三娘再送他一脚,连忙爬起来,“多谢钦差大人,谢娘亲!”
“还不滚出去洗漱干净了,来给钦差大人赔罪!”樊三娘接着骂道。
“是!”墨日连忙跑出去。
到了外面,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做卧底了。
房间里,樊三娘已经坐下,“不满钦差大人,看到钦差大人,民妇想起了一位故人,心中想念那位故人,一时影响了心情,这才对儿子狠了些,平常的时候,民妇是不会这样对待儿子的。”
“看得出来,家主是一位慈祥的母亲!”云圣倾昧着良心说道。
没办法,谁让樊三娘掌握着唐家的粮草和银子,想要不动一刀一枪从唐家拿走粮草和军饷,只能说几句人家喜欢的话来搪塞。
“对了!”云圣倾重新坐下,说道,“刚才家主说本钦差看上去像是家主的一位故人,不知道这位故人现在何方,我们是否方便见一面?”
既然是故人,那就是以前见过,现在可能见不到,云圣倾才这样说。
这纯粹就是闲拉家常,两人说得投机,说不定就有契机能说到粮草军饷上。
樊三娘也重新入座,说道,“不瞒钦差大人,这人失踪多年,不提也罢!”
“哦?”云圣倾倒是来了兴趣,“说说看,也许我们是亲戚呢!”
“唉!”樊三娘叹口气,“别说这人已经失踪多年,就是还在,我们也见不着!”
云圣倾正色道,“家主是不是在吊本钦差的胃口?话说一半藏一半,这可不是家主这脾气能干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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