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人应声站起来，走过去，打开其中一个箱子。
云圣倾刚要过去，楚宸渊一步跨到她前面，挡住了她的视线。
箱子里，一个女子歪着头躺着，脖子上明显的刀伤。
刀口的地方并没有流血。
虽然云圣倾也曾杀过人，楚宸渊还是不想云圣倾看到这个场景，转头问黄师爷，“昨天可有仵作前来验尸？”
“回……大人！”因为没有介绍楚宸渊，黄师爷只好称呼楚宸渊大人，“昨天晚上仵作陪着知府大人前去公干，故而并未验尸！”
云圣倾转头就问齐泰，“齐大人，今日可曾验尸？”
“回钦差大人！”齐泰连忙跑过来，“死者是唐家二老爷的嫡女，怎好让仵作的脏手前来……，故而并未验尸！”
连齐泰也知道，这样的借口太烂，说完，便垂头不语，等着被云圣倾责罚。
“嗯！”没想到，云圣倾却说道，“齐大人做得对，若是仵作验尸，知道了唐小姐的死因，这时候怕是已经找到凶手，还唐小姐一个公道了！”
齐泰一时不明白，云圣倾这是表扬他，还是在指责她。
云圣倾转过身，挤在楚宸渊身边，打开了空间里的扫描。
一番检查下来，不只是得知唐小姐的死因，连死亡时间也分秒不差的检测出来。
更让云圣倾惊奇的，那些流出木箱的所谓的血液，不过是番茄汁。
这个时代，大楚境内并没有番茄，只有西凉境内才有人种植，大楚境内，并没有人买卖或者交换，甚至认识番茄的人都没几个。
云圣倾就站在楚宸渊身边，在楚宸渊耳边，轻声告诉楚宸渊检测到的结果。
唐小姐是三天前死去的，死因是五脏受损，经脉尽断。
至于脖子上的刀口，是在人死后砍的。
楚宸渊一边听着，一边不动声色地看着地板上的番茄汁。
死尸脖子上的刀口，一眼就能看出是死后砍的。
楚宸渊也能看出箱子里的人，绝对不是昨天夜里刚刚死去。
至于云圣倾为何要说这人是三天前死去的，自然有云圣倾的理由，他只选择相信。
至于地板上的番茄汁，楚宸渊也看出并不是人血，要想知道是什么，可能费一番周折，也能知道是番茄汁。
楚宸渊微微点头，表示知道了，他认同云圣倾的说法。
云圣倾和楚宸渊说完，面向齐泰，“齐大人，传仵作前来验尸！”
齐泰哆嗦了一下，随即跪在地上，“启禀钦差大人，仵作在今天一早辞职回家去了！”
云圣倾睨了过来。
昨天晚上和齐泰出去公干，今天一早辞职回家。
如此巧合，也太明显。
这是欺负樊三娘孤儿寡母呢，还是想给她这个钦差大臣一个下马威呢？
见齐泰虽然看上去诚惶诚恐的样子，实则内心镇定，没有一丝的畏惧。
云圣倾也不说让他站起来，直接和黄师爷说道，“黄师爷准备好笔墨纸砚，我们这就开始查案！”
她就不信了，没有仵作，还不能查明案情了。
黄师爷连忙应声，“是！”
转身跑下楼去。
樊三娘问道，“钦差大人可看出什么端倪了？”
“我们看到的，只是表面的现象，还要深入调查，才能了解案情。”当着众人，云圣倾不方便说出她扫描的结果。
更何况，樊三娘先前曾经说过，因为家主的位子，曾经和唐家二老爷发生过争执，谁能保证，这人不是樊三娘为了报复唐家二爷做下的。
“若是能找到杀人凶手，就能知道民妇的夫君当年是如何死的！”樊三娘咬着牙，暗搓搓地说道。
齐泰跪在一旁，抬头说道，“钦差大人！这明显就是恶鬼杀人，下官以为，钦差大人还是不要查了，查来查去，惹上了恶鬼……”
“齐大人！”云圣倾扬了扬眉梢，“昨天夜里掌柜的就派人报案，你却不出现场，只是派了一个师爷前来维持秩序。
本官要是代替皇上，治你个玩忽职守罪，你不冤枉吧？
现在，尚未调查案情，就把一切推在恶鬼的头上，说你是妖言惑众，没冤枉你吧？
你拿着朝廷的俸禄，对百姓如此的不负责任，既然不作为，那就跪在地上反省！”
刚才为了了解案情，并没有把齐泰玩忽职守摆在桌面上。
既然齐泰认定了死者是被恶鬼所杀，对了解案情，已经没有了任何价值，甚至在查案中，还会时不时站出来阻拦。
那就不如把这人拿下。
“钦差大人！我是皇上亲封的五品知府，你没有权利罢免本官！”齐泰说着，就要起身。
欧阳离殇一脚踹了过去，踩在齐泰的背上，“老实点！”
齐泰梗着脖子，“你敢诛杀朝廷命官！你就不怕激起民愤吗？”
“激起民愤？”云圣倾扬了扬眉梢，“你是为当地的百姓做过一丝一毫的善事，还是修桥补路，为当地的百姓干过一件人事？
你除了巴结有钱有势的人，欺上瞒下，还做过什么？
老百姓凭什么要替你愤怒？”
云圣倾在船上，已经听楚宸渊介绍过齐泰。
齐泰是进士出身，自从到了蜀地，就被唐家二爷唐尧收买，成为唐尧手下的走狗。
原本商议好了，离开蜀地的时候，顺便把齐泰换掉，让酆都城的知府衙门成为他们按插在蜀地的钉子。
没想到，一到这里，就遇上了恶鬼杀人，当着钦差的面前，齐泰都敢玩忽职守，不积极配合查案，居然把案件推在恶鬼头上。
云圣倾想不明白的是，既然齐泰是唐家二爷的人，为何唐家二爷的女儿死了，他消极怠工，不认真查案也就算了，还以恶鬼为由，阻拦案件调查。
云圣倾和楚宸渊交换了眼神，就是此时，拿下齐泰。
“来呀，把齐泰头上的乌纱帽摘掉！”云圣倾勾了勾唇角，清冷的说了一句。
实际上，齐泰被欧阳离殇踹翻的时候，头上的乌纱帽就滚落在地上。
云圣倾说了一句，墨霜应道，“是！”手上的佩剑挑起齐泰的乌纱帽，在齐泰的眼前晃了晃。
“你不能这样做！……”齐泰没想到云圣倾的手下敢踹他，更没想到，云圣倾敢摘了他的乌纱帽。
他得据理力争，最起码，他得让他的手下去搬救兵。
不等他下面的话喊出来，欧阳离殇一脚踹过来，齐泰头一歪，昏死过去。
欧阳离殇慢腾腾抬起脚，“呱噪！”
樊三娘见云圣倾对齐泰的不作为给予惩处，眉梢挂着一丝少有的柔软，刚要说话，黄师爷跑过来。
“启禀钦差大人，笔墨纸砚都已备好，大人可以开始了！”
云圣倾转过身，“好，让人把振威镖局的镖师带上来。”
“是！”黄师爷连忙跑出去。
按照查案的规矩，为了防止串供，应该把几个镖师分开来，一个一个审问。
既然昨天半夜就把这些人圈在一起，若要串供，恐怕早就协商好了攻守同盟，倒不如一同带上来问话。
没一会，五个镖师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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