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0 都在“白嫖”

    张浩南在面馆的消遣,最终演变出了“熊猫大陆”的一个全新自发性版块,跟“贴吧”相关主题也关联,但跟“贴吧”还是有很大形式上的不同。

    更像是资料汇总。

    这个自发性版块名称叫“牛马小妙招”,又名“牲口棚的若干管理条例”,又名“全世界的牲口们团结起来”……

    基本都是自嘲形式,将张浩南说的指导性话题,进行了总结、归纳。

    “黑水工大”的牲口们倒也没有说藏着掖着,广邀天下牲口,一起做好了“牛马的自我修养”之类工作。

    诸多高校的招生办老师,还有各种强势专业的辅导员,也长期潜水“熊猫大陆”,主要是高校现在都有信息化建设的指标,这活儿原本就是学校压下来的任务,层层摊派、层层克扣,到了辅导员这里,那基本就是脏活累活。

    不过谁能想到这活儿累是累了些,可有大发现呢。

    至少四大类专业的明年招生有所调整,最多的就是传统工科中机械、土木,两者在未来招生计划上,黑水省和两江省的高校,明显都要有所增减。

    毫无疑问的,机械要缩,土木要扩。

    其次是计算机、农业这两样,跟张浩南关系深的,肯定会出现电信学院大爆的场景。

    农学总体调整不会太大,但高校的研究生院肯定有变化,本科阶段就是内部系统专业增减。

    冰城农业局孙贵阳从来没有想过工作会有这么好做的一天,当然他也确实运气好,今年其实是奉命赴任,能做几个月的局长,其实他也没啥底气。

    不过在省乳品工业技术开发中心并入“东农大”一事上,他在省城的活动,明显起到了推动作用。

    而张浩南跟“黑水工大”牲口们的谈话,也衍生出了人才分配、人才流向问题,“东农大”在这次震荡中,其实也有二级学院的学者滚蛋,毕竟高校领导级别摆在那里,那么在这环境中,要么和光同尘,要么傲视独立。

    能够保持中立的,那都是“半步院士”或者“准院士后期大圆满”,都是自带资源的方面大牛。

    这些人也不用过来给张浩南点头哈腰,不差那一块三毛八的。

    所以主要配合孙贵阳工作的,都是“少壮派”或者说年轻学者,满四十岁的基本没有,而在省乳品工业技术开发中心还能开项目或者研究课题的,那就更少了。

    但那只是少,不是没有。

    有那么一两个,也就够用了。

    冰城在黑水省一家独大的优势也就体现了出来,抛开油城在石油化工、矿业上的绝对优势,其余领域冰城的话语权就是说一不二状态。

    这当然也包括农业。

    所以孙贵阳这個局长,级别的确没有碾压这个院长那个市长的,但省内行业发展的决策份量……很重。

    孙贵阳跟省乳品工业技术开发中心的两个年轻学者,在投资说明会上,就是聊了聊现代化乳业发展的必要性。

    然后讲了讲黑水省的产业发展优势,完全可以在乳业上发力,既要给老百姓带来实惠,也要在产业技术发展上,发挥出应有的能力。

    这个投资说明会,就是“沙食集团”在西兰县的养殖业投资规划,“西兰·大桥养猪场”只是其中之一,真正具备独特性的,其实是奶牛养殖场。

    而且“沙食集团”有一揽子计划,冰城市政府最少能接住四五家大型工厂,在江北港区附近开辟一个“沙食工业园”都是可以的。

    毕竟现在建筑材料都是现成的,政务院工作小组督战之下,“三通一平”对“沙食集团”而言,根本不算个事儿,自己就包圆了。

    也是确定有这么一些投资在,所以孙贵阳很清楚未来在这些产业中,对高级知识分子的需求量不会低,高级技术人员的需求量基本也是持平。

    一个“东农大”,可满足不了郑锋这个“沙食战略部人才中心总监”,“沙食集团”在现有业务和新增业务上,的的确确有着很大的人才缺口,把华东六省一市打包,未来五年都填补不上。

    但要说去华北高校圈猛吸一口,那又很难,“京漂”的魅力从来不止有钞票那点事儿。

    所以在张浩南、魏刚等等都把主意打在东北高校圈身上之后,郑锋作为曾经的松江人事局政研室副主任,也有这样的判断。

    不过显而易见,郑锋本人还有比较浓厚的“家国情怀”,所以在战略部的内部讨论上,他态度是非常激烈地要求将人才计划分成两个部分,也就是形成两只拳头。

    也就是东北高校圈的农业牧业人才库,不能全部往两江省拉,要在本地形成效率高、即战力强的科研机构。

    “产学研”一体化落实,发挥出本地农业牧业科研深度的威力。

    所以在推广上,郑锋是主动在“熊猫大陆”开辟了“沙食系”的“未来重点人才培养方向”,其子项,就是“牲口棚的若干管理条例”。

    独立出来的一个网站,就是专门介绍了“沙食系”从管理到生产一系列环节需要的专业。

    科研机构通常都是交叉学科,在研究方向上也给了一条明路,基本上就是把往年的行业调查做了一个概述,大中专、本科阶段的学生,只要爬过概述,也就明白了自己读的专业到底是个啥,能做什么,具体在什么行业的什么环节能起到作用。

    这种解惑式的操作,当然会进一步下沉,首先影响到的,就是高考生的志愿方向,传播起点就是“黑水工大”的牲口棚,牲口们有一个特质是非常好的,就是丝毫不会吝啬自己能提供的帮助。

    于是因为“浩南哥”在冰城面馆引发的骚动,也直接先影响到了冰城高校圈的家长们,然后就是高中生的家长,最后是初中生的家长也了解到了“熊猫大陆”这么个虚拟玩意儿。

    他们首先因为“熊猫大陆”各种游戏内容而应激,但“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期望,又逼迫着他们不得不去了解,这种主动探索的行为,在遇到无法理解的东西时,不会跟以前一样用“俺寻思”的家长权威来武断,毕竟事关子女未来,他们很罕见地都选择同一个方法。

    那就是……找学校老师。

    冰城到十一月的时候,也就进入到了“冰天雪地”的时节,天气是冷的,但家长们跑去学校电脑房跟班主任一起爬网页的心,倒是前所未有的火热。

    盖因郑锋让团队整理出来的专业方向内容,从概述到攻略,也就十天不到,这是个别开生面的形式。

    几近“知识平权”的含金量,使得政务院专门找来了教育部,跑去“沙食集团”开会听课,主要是馋“沙食集团”的数据。

    这个数据倒也不是说毛利润这种东西,而是行业人才调查报告,涵盖范围比较小,但调查模式很独特。

    然后就成了绝密文件,“沙食系”以后要公开相关数据,需要从政务院获批许可才行。

    当然政务院也不是一毛不拔,建康大学一个数据中心,还有两江省的“超级计算机”项目,都可以让“金桥电脑”掺和进来。

    白嫖一套算法是起码的,额外还有一些补偿,则都是在农业牧业的技术挖掘中。

    有些退休的院士,在学部委员时期就有一些技术突破,但二十年前毛也没有,空有想法但很难应用,做完验证试验就算拉倒。

    现在则是不一样,像农用柴油机、汽油机等等系统工程,只要“沙食系”出得起重启经费,都可以打包带走。

    至少有三个院士手上捏着“热效率百分之五十计划”的古典项目,应用方向简直不要太多,船用、车用、通用……只要肯刷起来,徒子徒孙混个准院士跟玩儿一样。

    出成果就是起步“国家进步二等奖”,工程院的“万神殿”大门这就算是虚掩的了。

    整个十一月都很热闹,可不是只有学生家长,学生所在的学校以及老师们兴致勃勃研究郑锋搞出来的新型网站。

    而这个网站原本是“沙食集团”官网所属的人才计划网。

    但现在记住这玩意儿真实名字的很少,学生家长老师干部……包括高校的牲口们,也都用“考生报考宝典”或者“考生宝典”来指代。

    最后反过来倒逼郑锋弄了个“考生宝典网”出来,并且开辟了大量专栏,专栏作者都是“沙食系”的行业分析师,以及岗前培训专员。

    之前的概述,也被大量同行引用,因为这种就业方向人才需求数据,没有一年以上的调查研究,不太可能出有效数据。

    正经公司去买这样的数据,一次二十万,这还是友情价打骨折。

    在太平洋对岸的话,就是把软妹币换成美刀,价格数字不变。

    简单来说,任意一个超级公司在内部其实都是“计划经济”,而“计划经济”最重要的就是数据。

    按理说最适合积累经验的,就应该是“幻想”公司,然而实际上“幻想”公司哪怕在之前的超级计算机项目,也没有发挥应有的能力。

    建康市政府往“金桥电脑”靠拢,还真是跟地方保护主义一毛钱关系都没有,纯粹是“幻想”公司没兴趣也不配合。

    快钱赚起来容易,动力自然是不一样。

    市场营销以及政企公关,此时已经主导了“幻想”公司的发展路线,其中利弊很难简单粗暴地概括,但从两江省的发展需求上来说,“幻想”公司确实不适合在省会的数据中心建设。

    “金桥电脑”纯粹是捡漏,虽然是辛苦活儿,但能白嫖不少好东西。

    也正是因为有这么一段“白嫖往事”,才能郑锋手头有足够的人手来支援“东北事业部”,可不是只有产业投资阶段,包括前期的宣传工具,只要加班费给得足,“嘁哩喀喳”和“金桥电脑”都可以开发出来。

    十天出个专业性比较高类似行业汇总的网站,放二十年后不算什么,在此时还是值得大吹特吹的。

    实际上“考生宝典网”也的确成为了冰城市政府的“信息化建设年度重大成果”之一,属于是明年吹牛逼要长期捎带上的“成果”。

    冰城市政府原本是想借着这一系列的热闹,请“财神爷”吃个饭,然后表示一下感谢。

    然而“财神爷”因为迟迟没堵住韩康这条“老泥鳅”,已经打道回府,找花蕊蕊翻“饺子皮”玩儿。

    理由很充分,说的是要泡妞,所以不想在外面搞事业。

    实际上张老板是在等禅城的通报,在出现疫病苗头的时候,就直接搞一搞封村。

    “沙食战略部”给的理由是动员演习。

    吾家埭一二三村到十一月底,已经事实上成为沙城的“孤岛”,而社会上的流言开始不断发酵。

    “吾家医院”相关的医护用品库存,分别向京城、松江、羊城各援助了三批次,此次援助全程媒体静默,不作任何报道。

    央视也只是提了一嘴“社会各界……”,并没有点名表扬。

    毕竟现在央视上来的有力人士,是“紧哥”的老部下,如今的“紧哥”在宣传系统中,也算是“老树开花”,花甲之年还能大放异彩的,怎么着也得二十年前才能找出来。

    在十二月初的时候,两江省只要是有“农村供销合作社”的乡镇,都形成了非常成熟的隔断管理。

    再加上源源不断的物资,通过公路和运河,能够有效地精准投送,即便是农村的最后一公里,因为有“紫金科技”的电三轮,一线农村干部的工作效率大大提高。

    同时之前“金桥电脑”的下乡,也让本该枯燥的封闭生活,陡然丰富了不少,毕竟“财神爷”头顶还有两颗卫星,很多节目除了电视机的“天锅”能接收到,在线视频如此密集、优质地出现在电脑屏幕上,这还是头一次。

    这让省里也觉得非常不可思议,反正两江省领导班子的“班长”,颇有一种自己啥也没干,结果天降功劳的感觉。

    最担心的各种物资短缺,因为当年沙城修“物流专线”而建设的物流中心、仓储中心,也直接抹平。

    吃的是最不缺的,即便新鲜蔬菜没有,光“大桥食品”的番茄酱罐头、水果罐头,都能直接拉满。

    沙城港五万吨的货轮,随时可以停长江中心当中转站。

    可以这么说,两江省的老百姓可能还有各种不安,毕竟动不动谣言起来之后大家一起智商不在线,这是很正常的。

    但是官僚们心态倒是从之前的焦虑,逐渐开始收敛,现在就是专注好自己的手头工作。

    甚至连的青龙岗的法师们,也整了点儿不怎么阳间的活,可能也算是集体犯了戒,他们居然还搞了点祈福的“法会”出来。

    当然规模也不大,就在青龙寺里面敲敲木鱼念念经,倘使有姑苏的管理单位打电话过来问怎么个事儿,法师们精神也不是特别振奋,但大体上都认为“瘟神”不是“财神”的对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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