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想当抱剑侍女,你不知道有多少天之骄女,求着给我暖床都没资格吗?”
“便是那混沌金榜上的年轻禁忌楚秀烟,也堪堪有入榻自荐的机会。”
“若非这场诸天浩劫,你这一生,怕是连接触到我的机会都没有。”姜澜随口道。
“你之前再厉害,现在还不是在这块古玉里窝着……”
“就连温养的法力,也是吸我的。”
叶蝉衣哼哼了声,不过倒是对姜澜的这番说辞有些认可。
一位圣人说身陨就身陨,这般神鬼莫测的手段,确实不是她所能接触到的。
“我不会在这南蝉古星待多久,伱收拾收拾,准备一下。”
“明天动身前往烈狱宗。”姜澜继续道。
“这么快……”
叶蝉衣愣了下,她的家底都通通消耗在了姜澜身上,如果姜澜要离开,她肯定会跟着走的,不然指望着姜澜以后回来找她?
她压根不抱什么希望。
“在这南蝉古星,我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姜澜说道。
“好的,我明白了。”
叶蝉衣也没有和姜澜继续贫嘴。
今日所发生的事情,已经奠定了她在叶家众人心中的形象,即便她现在没什么修为在身,也无人敢轻视她。
至于报复?
她并不觉得吴家有这样的胆量,一位圣人就这般当众惨死了,即便是烈狱宗得知了消息,也会头皮发麻,感到阵阵发怵的。
“我其实也没有些什么东西,就是些衣物饰品,以前在宗门里积攒下来的各种法器灵物,该置换的也都置换了……”
叶蝉衣开始捣鼓翻腾起了自己的闺房,但很快发现自己也没什么好收拾的。
以前的积蓄基本上都消耗光了,如今就只有几件祭炼许久的法器,舍得不置换,一直留着在。
她打算等以后恢复修为了再重新祭炼。
“我得给父亲那边说一下。”
见姜澜没有了动静和声息,叶蝉衣便把玉石揣到怀里,然后出门打算告知父亲此事。
此刻,整个叶奉城都处于一片轰动震撼当中。
叶家所发生的事情,早已经传了出来。
烈狱宗的圣人长老惨死于此,当场形神俱灭,所造成的轰动,绝对是毋庸置疑的。
很多人也都知道了,叶蝉衣的身后站着一位很恐怖的存在,弹指间抹杀圣人。
在如今这个生机凋敝、灵气稀薄的时代,这样的恐怖存在轻易能横推一方至强道统,无人敢于招惹。
南蝉古星周遭的星域,也引起了一阵轰动,各种各样的消息传了出去,引发轩然大波。
叶家诸多族人,正和族长叶望讨论此事,就连一直在族地深处沉睡的几位底蕴级人物也都被惊动了,现身出来。
很显然,叶家上下也动了心思,想要通过叶蝉衣这层关系,见上那位“神秘存在”一面。
“那位神秘存在,若是想现身一见,早就现身了,一直让蝉衣不透露此事,想必是有所顾虑。”
“诸天浩劫后,很多至强存在都陨落了,但当中不乏一些通过一些手段存活下来的。”
“若不想招致其不喜,几位老祖还是尽量不要去打搅人家为好。”叶望看得很是透彻。
一方面这样的神秘存在,往往来头很大,之所以陷入沉睡,很可能是受过重创。
或许如今还有什么未曾殒命的仇家,所以才不想声张,暴露自身所在。
“可惜了啊……”
“不过,若是能让蝉衣一直跟着那位神秘存在,倒也不错,时日一长,或许真有可能发生些什么。”
叶家的几位底蕴人物,最强者不过半只脚踏入圣人层次,实力远不如烈狱宗的那位灰袍长老。
他们也并不相信叶蝉衣的那套说辞,说什么那位神秘存在是其相公。
弹指间就能抹杀一位圣人的存在,看得上叶蝉衣这种小丫头?
“父亲……”
“蝉衣见过几位老祖。”
这时,大厅外叶蝉衣赶了过来,她看着气息沧桑、弥漫着腐朽之意的几位老者,倒是一愣,随后很快反应过来。
“从小就知道这丫头福缘深厚,如今修为虽然跌落了,但这段经历于你而言,也是一场历练,所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叶家几位底蕴人物,一脸的和颜悦色,显得很是和蔼。
叶蝉衣自然知道几位老祖对自己的态度转变原因,在她没有搬出姜澜来之前,谁会对她这般客气?
几位老祖都懒得搭理过问她修为跌落一事,一心只想延缓气血衰败,苟延残喘。
今日在大厅当中,一众族人遭到烈狱宗长老进行逼迫威胁,也不见他们现身。
反倒是事后有好处了,一个个就都冒了出来。
“父亲,女儿是来向您辞行的。”
叶蝉衣长话短说,直接说明来意。
叶望一愣,不过倒是并没有问原因,而是直接问道,“何日走?”
“明日。”叶蝉衣回道。
“是你身后那位的意思?”叶望问道。
叶蝉衣点了点头。
大厅内的几位叶家底蕴人物,互相对视一眼,本想借机拜访一番的话语,也收了回去。
“既然如此,那蝉衣你就代叶家,向那位大人结个善缘,需要准备些什么,你尽管说便是。”叶望说道。
叶蝉衣点了点头,心中其实也生出了不舍,父亲为了她又苍老了许多。
翌日,一艘青幽幽的古老战船,出现在了叶家族地,伴随着阵阵光华,战船开始腾空,罡风呼啸卷过,漫天云层都碎了。
叶家众人族人都在下方抬头仰望着这一幕。
叶蝉衣独自一人站立在船头,看着叶奉城越来越小,直到所有族人都看不见了,最后连父亲招手叮嘱的话语也听不到了。
她深吸口气,恢复了平静。
在离开叶家之前,姜澜为她留下了一张封存着一道剑气的玉符,关键时候祭出,可斩一切来犯之敌。
叶家上下得知此事,自然欣喜若狂,当即将之作为镇压族中底蕴之物供奉了起来。
叶蝉衣虽然经常和姜澜贫嘴,但也有些感动,知道他这是为了叶家考虑,以免离开以后,叶家出现不测。
万一烈狱宗不顾一切代价,想要报复,有此物留着,也可震慑一切敌人。
“玄黄大世界虽是一方大千世界,但已经很多年未曾诞生过界主了,就连天人也近乎绝迹,天地浩劫之前的至强者,也不过是至尊级人物。”
姜澜的真身依旧在玉石内部空间,他在透过空间壁障,观察着玄黄大世界的情况。
透过壁障,还能看到模糊的星辰、浩瀚宇宙,以及无边蒙蒙的混沌。
每一方大千世界之间,都隔着界壁,界壁和界壁之间,则是辽阔浩瀚的大宇宙,就像是一个水盆里漂浮着的一个又一个气泡,大千世界就是其中最大的气泡,能容纳最多的生灵,天地规则最趋于完整。
所以,也只有大千世界才能诞生界主级的存在。
像是中千世界,只能诞生至尊级的存在。
若是打破界壁,来到外界的浩瀚大宇宙,哪怕是至尊都有随时殒命的危险和可能。
姜澜遭遇弥陀界主、法界之主等人围杀之地,便是各方大千世界界壁外的浩瀚大宇宙中。
很多时候,界主级人物的大战,都是发生在里面,不然光是余波,就足以令大千世界当中天翻地覆。
古战船稳步地在星空中疾驰,一块又一块的破碎大陆和生命古星远去,姜澜神念尽情横扫,寻找在他看来有必要搜刮之地。
在疾驰了千万里后,他也不过是感受到了一尊圣人级修士的存在。
可以说,一方囊括百颗生命古星的星域中,能出现一位圣人级存在,已经算是很强大的星域了。
一般情况上,一颗生命古星中的最强者,也不过是接近圣人那个层次。
如今天地灵气稀薄,修士想要成圣就更难了。
“看来还得去烈狱宗的地盘。”
一连数天,古战船都在星空中疾驰,叶蝉衣也耐得住,并没有打扰姜澜,而是独自打坐入定着,难得很安静。
轰隆!!!
半月之后,古战船突然一震,正在打坐入定的叶蝉衣,也被惊醒了过来,睁着美眸,茫然四顾。
“天地异景……”
她怀中古玉发光,姜澜的声音自其中传了出来。
“这是什么东西?”
叶蝉衣被惊住了,美眸睁得很大。
这片星域像是突然被某种恐怖的域场所拉扯住,所有的光芒都在黯淡消失。
而在最前方,伴着古老岁月气息,一个恐怖的黑洞横陈在那里,宛如大道之渊,时空碎片飞舞,道则气息紊乱,甚至能看到一条模糊的时间长河在涌动,有人影头悬天剑在挣扎,想要挣脱出去。
“昔日的景象重演。”
姜澜透过玉石,在注意着这一幕,心中也有点惊叹。
“让古战船改变路线,前方怕是有破碎的时空通道……”他开口说道。
“那个人影,我似乎知道……”
叶蝉衣却是像是被彻底惊住,完全呆在那里。
“玄黄天剑,此人可能是曾经消失的玄黄界主。”她的话语在发颤。
玄黄大千世界的界主,到底是如何消失的,这一直是个谜,自从其消失以后,玄黄大千世界就慢慢衰败了。
即便是有着大千世界的底蕴,但也无法再诞生另一位界主。
从某方面来讲,整体实力甚至于还不如一方中千世界。
姜澜也因为叶蝉衣这话而有些惊异。
如果这是昔日玄黄界主的景象所映照,那怎么会被突然撞见?是巧合吗?
轰隆隆!!!
那个地方剧震更甚,虽然是曾经的景象所重演,但却像是真正发生的一样,那口黑洞里陡然有浓郁的黑气弥漫出来,岁月长河中的滔天浪潮在涌动拍打。
那道头悬天剑的人影想要挣扎,但无论怎么样也无法挣脱,到了后面,动静也慢慢小了下来。
最后只见一只可怕的黑色大手,自那口黑洞里探了出来,将之缓缓地拖了进去……
那里变得一片模糊了,隐隐间能看到刚才那道身影解体了,像是被撕扯开来,一片血淋淋,那口黑洞里也有血迹渗透了出来。
景象一闪而逝,刚才那种漫天星域都被拉扯的感觉也消失了,四周星域的光芒再度回来。
而刚才那一幕,也仿若幻觉一般。
“这难道就是玄黄界主消失之时所留下的昔日景象,再度重演了……”
叶蝉衣手脚发凉,想到了玄黄世界所流传的一个说法。
玄黄界主的弟子,曾在其闭关静修之地,看到了一个黑色手掌痕迹。
如果刚才那一幕是真的,岂不是说玄黄界主是被一只可怕的黑色大手抓走的?
“那口黑洞,好诡异可怕……”
叶蝉衣抱紧了怀中的玉石,半晌回不过神来。
这一幕的冲击,对她来说太大了,界主那可是诸天万界最强大的存在,若无诸天浩劫,那就是真正意义上的与天同寿,与世同存。
消失的真相,竟然是被一只黑色大手给抓走了?
姜澜也很惊异,他眉头紧皱。
其实他并不觉得这是巧合,如果是昔日留下的景象残影,时空碎片、岁月烙印,那为何会在这时显化?
“是因为叶蝉衣,还是因为我?”
“叶蝉衣身上气运平平,虽然遭遇退婚,但和气运之女其实不沾边。”
姜澜已经探查过叶蝉衣的气运情况了,并不是什么退婚废柴流气运之子。
那会不会是因为他的缘故?
“这是什么?”
突然,叶蝉衣略带发颤的话语传来,她紧捂着自己的一只手臂,脸色发白。
姜澜目光落去,注意到在她白玉无瑕的手腕上方,竟然多了一道模糊的痕迹,看起来有些类似于刚才消失的那副天地奇景。
他眉头一皱,目光深处有大道符文闪烁,运转瞳术观察,然后便看到了其中的景象。
只见一口模糊的天剑横陈,沾染着黑气。
“因为刚才那一幕?”
“到底是什么时候进入叶蝉衣手臂里的?”姜澜都没想到叶蝉衣身上竟然出现了这种变化。
他刚才的注意力都在那副天地奇景中,都没感觉到有何奇异的气息接近。
“这可能是玄黄界主所留的烙印。”
“或者是他在警示后人。”姜澜开口道。
“这怎么办啊……”
“我现在不过就是三境修为的普通人,玄黄界主警示我也没用。”
叶蝉衣俏脸发白,有点害怕,原本白皙细腻的手腕上面,多了一道漆黑的痕迹,像是被黑色火焰灼烧过一样。
“或许这是你的机缘。”姜澜说道。
叶蝉衣听到这话,还有些怀疑,但也渐渐放松了点,道,“好像也没什么感觉,这真的可能是我的机缘吗?”
“我也不知道。”姜澜如实摇头。
“那会不会是抓走玄黄界主的黑色大手,留下来的印记?”
叶蝉衣紧紧地抱着玉石,像是这样才有安全感。
可以说偌大的古战船上,现在也就只有她一个人,姜澜目前到底是什么状态,她都还不清楚。
“再观察一段时间看,实在是不行,就把这条胳膊砍了试试……”姜澜说道。
“不要……”
“你帮我想想办法,我才不要当断臂仙子。”叶蝉衣赶紧摇头。
姜澜没理会她。
他倒是觉得这可能是玄黄界主留下来的手段,或许是通过这种办法寻找传人,没准这就是叶蝉衣的机缘造化。
数天之后,古战船终于驶离了这片星域,前方一片又一方广袤的大陆出现,漂浮在星域间,生机勃勃。
根据烈狱宗那位长老的记忆得知,这里便是烈狱宗的地址所在了。
每一方大陆上都生活着至少几十亿的生灵,皆是烈狱宗的附属势力。
姜澜没有让叶蝉衣遮掩踪迹,古战船一路疾驰,横越过一片又一片大陆,来到了烈狱宗的山门前。
这一路上有人试图阻拦,但还没靠近,便被一股磅礴威压扫落。
这个时候,即便是强大如圣人也头皮发麻,一阵发毛。
叶蝉衣一直在担心那枚印记的存在,不过一连几天都没有任何动静传来,也让她隐隐放下心来,转头将心思都放在了烈狱宗上。
烈狱宗的山门前,古木苍天,宫阙巍峨,宛如一片圣土,五色神光扩散,灵气氤氲。
雄浑的山岳一座挨着一座,哪怕在天地环境枯竭的现在,还能看到深处有灵雾在涌动,汇聚了不少灵湖。
“这里确实是一处好地方。”
姜澜神念横扫,如长风鼓荡而去,霎时间就笼罩了方圆百万里,整个烈狱宗都被覆盖在内。
每一座山峰上的修士和生灵皆颤抖起来,宛如被恐怖凶兽给盯上,头皮发麻,后背发寒。
大地上神光冲霄,一条条脉络复苏,纹路交织,如各种神水流淌,光芒无比炽盛,在进行抵抗,但很快在这种威压下,也爆碎炸开了,不堪一击。
在山门前看守的修士和生灵,直接被震落在地,满目恐惧地望着天穹上空的那艘古战船。
整个烈狱宗都笼罩在一股末日降临般的压抑惊颤情绪中。
“还望道友留情。”
这时,烈狱宗的深处,有一股沧桑悠远的气息传来,一名头发花白、脸上满是褶皱的老者,手持拐杖走来,弥漫着一股大圣威压。
在其身后,跟着浩荡的烈狱宗一众高层和长老。
在南蝉古星所发生的事情,烈狱宗自然已经知悉了。
当日叶奉城内古战船腾空而去,这边的高层就已经猜到,很可能是冲他们来的。
尽管早有布置准备,宗门内的阵纹也第一时间复苏了,可也依旧挡不住,尽数爆碎炸开。
“老夫烈狱宗太上,见过道友,还望道友手下留情。”
“烈狱宗灰阳长老当日在南蝉古星不敬之处,烈狱宗已经知悉,将其后人都已经处理解决了。”
“若道友还无法息怒,烈狱宗上下愿意答应道友的任何请求。”
烈狱宗的太上语气很是卑微,低声下气,不敢有任何的不敬。
他早已不复巅峰,气血衰弱,虽是大圣修为,但却无法发挥出真正实力来。
如果真的拼杀,估计会殒命喋血于此。
古战船上的神秘存在,气息深远无垠,浩若长渊,远不是他现在所能抗衡的。
叶蝉衣站在古战船上,强忍着心中的振奋情绪,清了清嗓子道,“天若不予,人自取之,烈狱宗会有今天,早有注定。”
烈狱宗太上拱手道,“姑娘教训的是,今日之后,烈狱宗必将兼济四方,收敛锋芒,不敢再招惹事非。”
叶蝉衣微微颔首,道,“打开你们的地宫。”
烈狱宗太上早有预料,心头浮现苦涩之意,同为死对头的道极宗遭遇洗劫后,本以为他们能幸免于难,谁知会因为一个长老,引发如此祸端。
“是。”
他不敢怠慢,衣袍一挥,将烈狱宗封存底蕴资源的地宫给打开。
轰隆一声,光华冲霄,浓郁的天地精气喷薄而出,氤氲成一片,整片天空都被映照得一片灿烂,简直像是一处成仙地,灵气都化不开。
这一刻,别说是叶蝉衣,就是烈狱宗的诸多高层和长老都瞳孔一缩。
因为好东西太多了,各种神料堆积如山也就罢了。
在当中,还有很多灵草、大药等,更有一些晶莹透明的玉石瓶子,当中还封存着各种珍稀的道源、神药,失传的古丹,填满了整座地宫,映照得五光十色。
这是烈狱宗几百万年来的积累,平日里一众高层和长老都接触不到。
“发……发财了……”
叶蝉衣的心都在砰砰跳,一阵头晕目眩,这么多神物,即便是一万个叶家也比不上。
烈狱宗的诸多高层和长老,面如土色,心都在滴血,但这个世界强者如尊就是如此。
姜澜完全可以屠灭整个烈狱宗,到时候这些资源神物,也照样是他的。
“天地大劫之后,我烈狱宗也不好过,为了休养生息,已经消耗了很多资源,目前就只剩下这些了。”
烈狱宗的太上开口,语气苦涩道。
叶蝉衣正要开口,让他们将东西都给搬上来。
“你是想糊弄我吗?”
一阵疏朗平静的话语在上空响起,那里一阵光雨蒸腾,隐隐间可见一尊模糊的身影浮现,像是盘坐在诸世之巅,俯瞰着沧桑岁月,三千模糊大千世界虚影映照环绕。
烈狱宗一众长老和高层看着这一幕,只觉得一阵心悸颤栗,无比畏惧。
简直像是面对一尊诸世共主,忍不住要伏跪下去,虔诚叩拜。
烈狱宗的太上更是头皮发麻,发现自己无法窥探其虚实,似乎真的像是一尊界主亲临。
“大……大人……”
他已经不敢继续用“道友”这个称呼了。
下一刻,虚空呼啸,一股宛如长风般的思维,鼓荡席卷而至。
整个烈狱宗范围内的琼楼玉宇、亭台楼阁、洞府石室都剧震起来,就连一众高层长老,都感觉自己的小世界在颤栗,被那股强势至极的气息入侵。
一件件神物不受控制地漂浮起来,一座座药田、一株株灵植、一件件珍法器,一条条灵脉、一片片地皮……都开始腾空,自他们身边飞出。
就连烈狱宗太上手中的那根拐杖,也不受控制地脱离飞走,表面的锈迹消失,变得晶莹灿烂起来,俨然也是一种稀少的神料所锻造。
而在烈狱宗深处的几座地宫,所封存的阵纹被磨灭,轰隆洞开,一堆堆神料圣物飞出,化作河流,滚滚朝着古战船汇聚而至……
看着这一幕,不仅仅是叶蝉衣呆住了。
烈狱宗的所有长老和高层,都呆滞住了,有人承受不住这种打击,惨叫一声,当场两眼一黑昏死了过去。
烈狱宗太上都感觉眼前一阵眩晕,差点站立不稳。
“那是我的圣元三心道果啊,这么多年来舍不得吃……”
“烈阳泉被抽走了,地下汇聚的灵脉也都被抓走了,强盗都没那么过分啊……”
很多人心都在滴血,觉得这是比诸天浩劫还要黑暗的一天。
叶蝉衣美眸一直大睁着,算是深刻认识到了姜澜所谓的“自取”是什么意思。
道极宗遭受洗劫时都没那么凄惨,好歹药田灵脉之类的根基都被保住了。
一天之后,古战船驶离了烈狱宗所在的地盘。
姜澜在整理着收获,而叶蝉衣依旧有些呆呆的,直到姜澜说要帮她恢复修为,她才回过神来。
“这样会不会有些太过分了?”
她觉得自己的良心有些不安,虽然烈狱宗不是什么名门正派,但这么洗劫一遍,总有种欺负人家的感觉。
“是挺过分的,得罪了烈狱宗,没有斩草除根,不过日后他们若是报复,也只会报复你叶家。”姜澜很认真地回道。
“那……那还是回头给他们灭了吧……”叶蝉衣一下子觉得自己的良心好多了。
如果叶家得罪烈狱宗,烈狱宗可不会那么仁慈,只是洗劫走资源,不伤一人。
相较而言,姜澜的手段已经很温和了。
“此事就交给你了。”
姜澜开始翻找能帮叶蝉衣恢复修为的药材和神物。
“恢复修为以后,接下来去哪里?”
叶蝉衣对于恢复修为一事,一直抱有很大的期待。
“先去道极宗。”
姜澜打算找个安静的地点,修补破损的小世界。
今天洗劫的这些底蕴资源应该也足够了。
“道极宗都被洗劫过了……”
“不如去三圣宫怎么样?”叶蝉衣提议道,美眸熠熠生辉。
三圣宫也是玄黄大世界内和烈狱宗、道极宗齐名的霸主级道统,底蕴深厚,传承悠久。
“道极宗收你为徒,可真是三生有幸。”
姜澜不知道道极宗的那些长老,在得知叶蝉衣的想法后,会不会想清理门户。
“我开玩笑呢……”
叶蝉衣也反应过来,俏脸一红,娇哼一声。
她还以为姜澜想着继续洗劫别的道统,这才给他提建议……
接下来前往道极宗的途中,姜澜继续通过这些资源修补小世界,顺便从烈狱宗的底蕴中,找到几株合适的圣药,打发叶蝉衣,让她炼化吸收。
在此期间,他改良了一下血仙教的传承,将血河无量和法界年轻禁忌法无上所学融汇,改造成万法无量,传授给了叶蝉衣,让她修行。
靠着万法无量,她只需要吸收足够多的法力,就能突破提升境界。
而在姜澜修补着小世界的同时,界内九州大地,混沌金榜上空,那方代表着姜澜的磅礴世界,裂痕也在缓缓愈合着。
这一景象,也引起了许多修士和生灵的注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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