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莽牛部落,澈;
灵宝天尊座下通玄子;
李澈这一自报家门,虽是早有心理准备,但燧人氏还是有些吃惊。
如今这个时代,洪荒万族莫不鄙视人族,像李澈这么有出息的人族后辈,着实屈指可数。
“快请起”
燧人氏上前两步,亲自扶起李澈,打量着丰神俊逸,仪表非俗的李澈,甚是满意,甚至骄傲。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为人父母者,谁不希望子女能有所成就。
燧人氏不是李澈的父母,但他是人祖,人族所有子民,都是他的子孙后代,任何一个人族子民有出息了,他都会感到万分高兴。
拜入道德天尊门下的玄都大法师如此,李澈亦是同样。
即使以前从未听过李澈的名号,他也照样会心中欢喜。
李澈体会不了燧人氏那种见到后辈出息了的喜悦,但却能感受到燧人氏对他的善意,心中不免感叹。
与无数岁月后的尔虞我诈相比,这个时代的人真的太纯朴了。
单纯的长辈对后辈的关切,在任何一个时代,都是可贵且稀少的。
“小子虽拜入灵宝天尊门下,却也还是人族的一份子,老祖宗不必客气。”
李澈轻声说道,罕见的自谦了起来,自称“小子”,不敢在燧人氏面前摆谱。
他是灵宝天尊弟子,实力更远非燧人氏所能及,真要论资排辈,燧人氏也得平等以待。
然则,对这位老祖宗,李澈打心眼里尊敬。
他自己自私自利,只认利益不认人,眼睛却没瞎,燧人氏为人族的付出,他是看得见的。
面对燧人氏这样的“伟人”,可以不苟同其为人处世,却不能忽视了其身上的闪光点,应该给予基本的尊重。
正视他人,也是正视自己。
“澈”
燧人氏笑呵呵的与李澈交谈,虽是一些杂事,李澈却感觉十分舒心。
不掺杂任何利益关系的谈话,最是轻松惬意,既不伤脑,也不费力。
不同于罗喉,燧人氏对李澈没有半点算计,只有老祖宗对子孙后辈的关心,李澈不需要有任何防备。
跟罗喉打交道,一不留神就能着了祂的道,步步都是算计,但在燧人氏这里,李澈完全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
“老祖宗,先前我进来时,见部落战士正进行修炼,姿态千奇百怪,为何会这样?”
一番交谈后,李澈故作不解的道,将话题引入正轨。
李澈也是人族,不算外人。
燧人氏不做隐瞒,将事情全盘相告:“前不久龙族找上我族,与我族订立盟约,部落里的功法资源都是龙族赠予我族的。”
“只是我族身体与洪荒各族有着较大的差异,功法契合度不高,只能先让族民修炼,先强大起来,再想办法解决功法隐患。”
龙族援助给人族的功法有问题,这一点燧人氏,有巢氏,缁衣氏三位老祖心知肚明。
就算碍于眼界的广阔程度,看不出功法潜在的隐患,人的身体与洪荒万族的身体是否有区别,三祖还是明白的。
但明白是一回事,怎么做又是一回事。
人族没得选。
起点极低的人族本就底蕴浅薄,根基有跟没有一个样,若不死死抓住这来之不易的机会,还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混出头。
第一批修炼龙族赠予功法的人族族民,虽是自愿的,想要拥有强大力量保卫族群,却也是人族探索修行路的试验品。
可以预见,修炼了龙族赠予功法的人族战士,最后的结局只有两个。
其一,为人族开疆辟土,轰轰烈烈的战死;
其二,练功走火入魔而亡,成为人族探索修行路的一份经验。
这个时代的人族,除了李澈这样的异类,从上到下都有时刻为族群牺牲的觉悟。
燧人氏面色始终平静,李澈却敏锐的发现其眼底闪过的一丝悲哀。
用无数族民的牺牲来摸索出属于人族的路,代价,太大,太沉重了。
可这一步人族无论如何都要走,再多的牺牲,再大的代价,都是值得的。
人族不似其他种族,生而强大,或是肉身坚不可摧,或是能够操控地水火风,拥有天地赐予的原始传承。
除了女娲娘娘这个名义上的大靠山,人族什么都没有,要想屹立于洪荒万族之林,人族就只能自立自强,拥有一把足以震慑四方的利剑。
一条独属于人族,能够为人族诞生无数强者的修行路,便是那一把利剑。
一把由无数人族强者组合而成,足以横杀一切敌的无上神剑。
手里有剑,跟有剑不用,那是两码子事。
手里有剑,万事不慌。
李澈能够理解燧人氏的悲伤,拿本族子民充当探索修行路的试验品,这无疑给了视人族为一切的燧人氏极大的心理压力。
但他更能理解人族不惜一切代价“铸剑”的决心,在这杀戮遍地的洪荒,有一把剑护身,比什么都重要。
还是那句话,洪荒是个超级杀戮场,没有利刃护身,活着都是一种罪。
李澈沉默了几秒,而后点头说道:
“我族能与龙族结盟,这确实是一件好事,但我观族民的修炼方法,多少有些问题,我愿留在薪火部落千年,帮忙指正族民的修炼缺陷。”
“我虽不才,拜入灵宝天尊门下多年,也未学到多少本事,但指点族民修炼,应该不成问题。”
脸上尽是真诚,一副甘愿为人族崛起出工出力的姿态。
可他心里怎么想的,只有他自己清楚。
做好人好事,别开玩笑了,他就不是做好人的料。
“如此甚好.”
一听李澈愿意指点部落族民,燧人氏登时喜出望外。
圣人弟子,再不济也有两把刷子,关于修行上的认知不是常人能比的。
有李澈指点部落族民修炼,尚处于摸索阶段的人族将会少走许多弯路。
随即燧人氏又犹豫道:“这会不会影响到你的修行。”
因为指点部落族民,导致李澈修为缓慢,这也不是燧人氏愿意看到的。
“无妨。”
李澈摆了摆手,笑道:“修行,不但是法力的积累,道心同样重要,指点族民修炼,对我也是一次历练,就当打磨道心了。”
话说的真好听,燧人氏都被感动了。
耽误自己的修行,尽力指点刚刚踏上修行路的族民,李澈这样舍己为人的情操,让燧人氏都不知道怎样夸赞李澈。
最终只剩下浓浓的期许:“一切,就交给你了。”
此时,燧人氏看着李澈的眼神充满了欣赏,赞誉。
先前他只是把李澈当成了一个有出息的后辈看待,现在则将李澈看做照耀人族的一道光。
有李澈这样肯为族群劳心费力的天骄,人族何愁不能崛起。
按照正常的套路来走,这个纪元结束后,凭着现在与人族打下的关系,李澈至少能捞个“圣师”当当,跟圣人一起分享盘中餐,肆意收割人族气运。
但李澈是心魔啊,他的话岂能信!
燧人氏现在有多看好李澈,不久的将来就有多憎恶罪该万死的“心魔。”
这一段仿照当年毛熊与我国的关系,在我国研究铸剑的过程中,毛熊就提供了大量错误的数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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