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吾该说点什么呢?”
平复躁动到想要大开杀戒的心,李澈淡淡的道,眼眸直视伏旻,内心暗暗叹了口气。
伏旻是祂养大的,祂又如何看不出伏旻的想法,但走到如今这种地步,祂已经不可能回头了。
一天是魔头,一辈子都是魔头。
这句话虽然不怎么好听,可事实就是如此,即便祂愿意洗白从良,在别人的眼中,祂依旧还是恶名昭著的心魔,永远融不进那个圈子里去。
融入不进去,还得承受他人的冷眼,李澈并非受虐狂,没有刻意迎合他人的癖好,而且当魔头当得很舒服,为什么要洗白?
就因为劝祂的人是伏旻吗?
没错,伏旻是祂唯一的徒弟,是祂亲手养大栽培出来的,两人关系胜似亲生父子,伏旻算是他罪恶人生中仅剩的一点良知。
但关系再好,不代表祂就要听从伏旻的劝说。
伏旻认为祂如今臭名昭著,及早抽身而退,对祂有利无害,免得有朝一日遭到清算,然而祂何曾怕过清算,无非就是一死罢了,祂又有何虽惧。
天道也好,圣人也罢,祂都是死过一次的人,最不怕的就是直面死亡,祂只想按照自己的心意活出自己的精彩,即便祂的快乐是建立在无数生灵的痛苦之上。
不等伏旻说点什么,李澈便意兴阑珊的说道:“算了,不提了,你回去吧,吾之事你不用多操心了,吾心里有数。”
“伱是光明伟岸的人族领袖,吾是恶名昭著的魔头,你与吾走的终究不是一条路。”
闻言,伏旻神色更加复杂,祂知道劝李澈回头洗白很难,却想不到李澈拒绝的如此干脆利落。
“难道你就想一直这么下去吗?”
伏旻话语声中多了一丝急切。
欲清算李澈的,从来不只是天道与圣人,也不局限于与李澈仇深似海的洪荒万族,人族亦有此打算。
李澈屡次三番插足人族内部之事,使得人族高层对李澈的忍耐限度快到了极限,伏旻不想有朝一日与李澈刀兵相见。
正因为如此,祂才迫切的希望李澈能够回头,起码别再闹了,以祂现在这具身体能发挥的实力,绝对挡不住人族诸强的围猎。
燧人氏,有巢氏,缁衣氏,伏羲,太昊,神农氏,轩辕黄帝,九头氏,葛天氏人族如今咸鱼翻身了,诸多强者一起出手,要拿下李澈这具分身并非什么难事。
“这样又有什么不好,吾肆意惯了,受不得规则的束缚。”
平静淡然的看了伏旻一眼,李澈神经难得正常了起来,叹息道:“吾徒,你的心思吾明白,但吾早已回不了头了,就算吾肯回头,又有谁会相信呢?”
”人心中的成见就像一座大山,任你怎么努力,也休想搬动。”
“在万物众生的眼中,吾已是罪无可恕的大魔头,这一点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
伏旻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好。
祂何尝不知道就算李澈洗白从良,也不会有人相信,但祂实在不想见到李澈有朝一日遭到清算。
出来混,始终是要还的。
李澈现在肆意逍遥,横行无忌,却难保不会有栽倒的一天。
“回去吧,从此以后,无需再来了,吾做吾的魔头,你做你的人族领袖,你与吾还是少见为妙。”
李澈不怪伏旻,反而甚感欣慰,当年一时兴起收养的小崽子也知道为祂考虑了,不枉祂苦心栽培一场。
然而祂与伏旻走的路终究是不同的,伏旻不会因为祂而放弃自身追求,祂也不可能因为这个徒弟而洗白从良,各走各的路,彼此互不干涉,对谁都好。
因为在乎对方,就放弃自身意志,那种近乎脑残的行为不会发生在祂和伏旻身上,因为祂们两师徒都是非常人。
听到李澈的话,伏旻微微愣了一下,随即默不作声的转身离开,既然劝不动,又何必多言。
就在伏旻抬手撕裂虚空的瞬间,李澈的声音再次响起。
“看在你的面子上,吾可以减少对人族的动作,你大可以放心,本座虽喜欢混乱,但不至于食言而肥。”
伏旻回头看了李澈一眼,只见李澈慵懒的躺回躺椅上,一摇一晃的,倒也颇为悠闲自在,像个提前进入养老生活的老人。
只不过李澈年龄虽有几百万岁了,但面容依旧停留在青年时期,与祂那养老的姿态极不相符。
“师父,保重!”
伏旻轻声问候一声,随后跨越虚空而去。
往后的日子里,李澈没再出去搞事,一直窝在老巢养老,就当给伏旻一个面子。
但洪荒就是那样,没了心魔搞事作乱,依旧混乱的紧,各方势力,诸多强者,你方唱罢我登场,演绎着永恒不变的混乱与杀戮。
天庭,也只是在大范围内限制了战争的蔓延,却无法做到让战争消失。
在洪荒这种超级杀戮场,要想看不见战争与杀戮,纯粹是搞笑。
说到天庭,就不得不提天帝宝座的更替。
轩辕黄帝退位,带着麾下一干贤能大将隐居火云洞,去与伏羲,神农做伴。
按照常理而论,轩辕黄帝退位之后,新天帝应该从人族中挑选,但这一次却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由于人族势力越来越大,各方势力觉得不能再让人族势力持续膨胀了,必须得压一压,否则人族很可能成长为超越巫妖两族的恐怖巨头。
人族一旦超越巫妖两族,不,只要比肩巫妖两族巅峰时期,各方势力都将寝食难安。
于是,各方势力纷纷出手了,找到三清表示天帝之位不能让人族一直垄断把持,应该多给其他有天帝之才的人一些机会。
三清等的就是这种态度,毕竟人族势力越来越大,逐渐有超出三清掌控的趋势,是时候压制一下人族的发展了。
各方势力与三清思维一致,彼此目的相同,很快就有了结果。
新一代天帝,非出自人族,而是一位鲜为人知的大神通者——昊天!
昊天,此何许人也?
其出身紫霄宫,曾是鸿钧道祖的随身道童,修为实力亦在大神通者之列,只是以往颇为低调,极少有人听说过祂的名号。
紫霄宫高等培训班结束后,鸿钧道祖封闭紫霄宫,隐于混沌海,昊天便隐身洪荒,静待天时,若非各方势力与三清共同推举祂为新一代天帝,洪荒众生都还不知道洪荒有这一号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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