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嘎！”
“可恶！”
长谷川清着急上火。
一个小小的江阴要塞，居然这么难啃。
不但损失了那么多的飞机。还损失了那么多艘战舰。
简直是奇耻大辱。
全部都给陆军马鹿做嫁衣裳了。
得到好处的都是陆军马鹿。蒙受损失的却是海军自己。
估计陆军马鹿正在偷偷笑。
偏偏是大本营的命令，是偏向于陆军马鹿的。
大本营要求海军协助陆军马鹿，拿下江阴要塞。以便威压金陵。
结果……
任务没完成。
损失很惨重。
“报告！联合舰队司令部急电！”
通讯参谋到来。
长谷川清不由自主的内心一沉。
完蛋了……
要被问责了。
损失那么大。必须有人负责。
虽然没有到切腹的地步。但是，有可能转入预备役。
无奈……
沮丧……
“给我吧。”
“是！”
参谋呈上电报。
长谷川清情绪低落的看完。
咦？
居然是……
难以置信。
又看一遍。
反复再看。
发现不是对自己的惩罚。
而是要求第三舰队做好准备，参加即将举行的联合舰队演习。
演习？
现在？
好像还没到演习时间……
联合舰队都是每年春季举行演习。假想敌是美丽国。
现在是年底。12月。还远着呢……
哦，做好准备……
没说立刻参加。
是让你做好准备。提前准备。
豁然开朗。
明白了电报背后的意思。
去演习了。
别打江阴要塞了。
别一会儿损失变得更大。
陆军马鹿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无视。
对不起。
不是我们海军不配合。
是我们要去参加演习了。暂时没有多余的力量。
收好电报。
摆摆手。让其他人离开。
“参谋长。”
“阁下……”
“是不是钢铁分配又谈崩了？”
“是的。”
“陆军马鹿要求多少？”
“表面上是维持原来的比例。但是满铁暗中给陆军马鹿输出铁矿石。”
“该死的满铁。他们和陆军马鹿狼狈为奸。”
“永野修身阁下曾经在御前会议上提到。但是陆军马鹿予以否认。”
“那就让他们去死吧！凭什么要我们帮他们空中掩护？导致我们的损失那么大……”
长谷川清狠狠地骂道。
完全忘记了最开始的时候，好像是海军先求援的。
是驻扎虹口的海军陆战队眼看就要全军覆没，海军才不得不请求陆军马鹿出兵的。
但是嘛……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危险过去了。海军不认账。
反正，海军已经安排舰船将陆军马鹿从杭州湾送上岸。
又出动那么多架次的飞机，对淞沪战场、江阴要塞、金陵等地实行轰炸。之前的援助，早就还回去了。
可以这么说，现在，海军，再也不欠陆军马鹿任何恩情。
甚至，陆军马鹿还得支付一笔巨大的费用。补偿海军的损失。不能就这样白白的算了。
怎么补偿？
当然是用钢铁来补偿。
海军损失了多少吨位的战舰，十倍钢铁换回来。
还有飞机的损失。还有飞行员的损失。那都是要一笔一笔的计算的。钢铁分配，陆军马鹿必须让步。
“参谋长。”
“阁下请吩咐。”
“通知部队，做好演习准备。”
“系！”
“向东行驶。”
“系！”
……
“阿嚏！”
“阿嚏！”
张庸又开始打喷嚏。
歪头。皱眉。不知道又是谁在背后诅咒自己。
都是该死的日寇150重炮。
硝烟好呛人。
它的炮击也不是很猛烈。
就是时不时的来几发。断断续续的。烦躁的要命。
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来。所以，没有谁敢放松警惕。精神一直绷紧。真是身心疲惫。
幸好是要塞。有大量的防空洞。大部分时间呆在防空洞里。
如果没有必要。一般就不要出去了。
安排几个瞭望哨即可。
什么？
反击？
对不起。没能力。
就黔军103师，能守住要塞就不错了。
仗着要塞有相对良好的防御，才能稳坐钓鱼台。否则，早就被日寇打散。
忽然有个事情很好奇。
“老杜。”
“什么事？”
“你有没有听说，日寇有多少个独立野战重炮兵联队？”
“你说的是150毫米榴弹炮吗？”
“对。”
“我掌握的资料，至少有五个。以前大部分在关东军序列内，现在可能都调来淞沪战场了。”
“五个……”
张庸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在江阴要塞，可能只有一个独立野战重炮兵联队。
其他四个，可能都在金陵方向。
那真是要命了。
即使是没有空中掩护，这些150毫米榴弹炮，也能将国军的防线完全炸平。
“没有全部调来。是来了两个。”程志高插话。
“确定吗？”张庸疑惑。
“我了解到的情况就是这样。在我们正面，可能没有一个完整的联队。”
“哦？你什么意思？”
“在我们面前，日寇的150毫米榴弹炮，可能只有十二门。或者十八门。”
“其他的可能都去了金陵那边？”
“对。”
“哦。”
张庸明白了。
日寇的目的，就是拖住自己。
或者说，暂时困住江阴要塞。让它没有办法对金陵施加影响。
行吧。
那就放心了。
安心睡觉。
除了睡觉也没啥好干的。
金陵那边，无论战斗多么激烈，都和自己无关。
别忘记了。自己可是“国贼”。
人人得而诛之那种。
他现在要是回去金陵，绝对会被不明真相的老百姓扔臭鸡蛋……
睡觉！
……
“轰……”
“轰……”
断断续续的炮声。
慢慢的也就习惯了。当做是催眠曲。
一直睡到第二天。
起来。
准备干活。
日寇飞机可能再来。
结果……
没来。
一天过去，日寇飞机没来。
行吧。
既然不来，那我继续睡觉。顺便养伤。
于是……
第二天，日寇飞机没来。
第三天，没来……
第四天……
第五天……
觉得哪里不对了。
怎么回事？日寇飞机都去哪里了？
不来轰炸江阴要塞？也不轰炸金陵？这算什么？算是罢工吗？
起床。
打着哈欠。来到指挥部。
杜松岳和程志高两个，也是昏昏欲睡。觉得好无聊。
日寇飞机来轰炸，好紧张，好危险。不希望它来。但是，它一直不来，似乎又提不起神……
“专员。”
“有金陵方面的消息吗？”
“没有。我们和金陵的电话线路已经全部断绝。无法修复。”
“电台呢？”
“没有。没有人给我们发报。似乎忘记我们了。”
“那你们有主动发报询问吗？”
“有。但是都没有回复。我们向统帅部，向金陵卫戍区司令部发报，都没有回音。”
“难道金陵已经陷落了？”
“什么？”
杜松岳和程志高顿时坐不住了。
张庸的话，让他们变得紧张焦虑。生怕揣测会变成现实。
如果金陵真的陷落……
如果……
那江阴要塞怎么办？
放弃？
北撤？
“滴滴！”
“滴滴！”
忽然，隔壁传来收报的声音。
杜松岳站起来。去隔壁查看。
片刻之后，他站在门口朝这边叫道：“统帅部发来的。”
程志高的目光，落在张庸身上。
统帅部？
找张庸？
肯定是找他的。
除了张庸，其他人还入不了统帅部的法眼。
估计金陵是出大事了。
张庸：？？？
统帅部？
老蒋吗？
找自己？
要自己回去金陵？
呵呵。
不回。
你叫我滚，我就滚。叫我回，我就回，岂不是很没面子？
哼！
一会儿，杜松岳回来。
“专员，是统帅部的通令。禁止撤退。”
“什么？”
“统帅部发给所有部队的通令，禁止撤退。必须死守金陵。”
“给我看看。”
张庸拿过电报。
确实，是统帅部的通令。
因为是通令，所以，江阴要塞也收到了。
口气非常严厉。
禁止弃守阵地。
违者严惩不贷。
行吧。既然还有电报发出，说明情况还没糟糕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滴滴！”
“滴滴！”
又有电报到来。
杜松岳又转身去亲自查看。
一会儿，他拿着电报纸回来，“唐长官的电令。”
“什么内容？”
“要求江边所有船只，立刻驶往北岸。不得在南岸停留。所有人不得撤退。必须和金陵共存亡。”
“船？统统撵去北岸？”
“对。”
“给我。”
张庸伸手拿过电报。
还有这样的命令？将船也撵走？
不是……
破釜沉舟？
孤注一掷？
估计是……
但是！
破釜沉舟，乌江自刎，其实就是一纸之隔。
搞好了，就是破釜沉舟。
搞不好，就是乌江自刎。
沉默。
不发表意见。
他现在是“国贼”。人人得而诛之。
嗯，必须时时刻刻注意自己的身份。
打哈欠。
还是去睡觉了。
反正没啥事干。
其实，江阴要塞这个地方，适合养老……
“轰……”
“轰……”
虽然有断断续续的炮击，但是没什么大影响。习惯就好。
日寇的重炮，断断续续的轰炸了几天，似乎也麻木了。每次轰炸的间隔时间是越来越长。
有时候，差不多半个小时才打一发炮弹。感觉挺抠搜的。
如果是他张庸，肯定连续打……
于是一天……
又一天……
又又一天
又又又……
起床。
打哈欠。
越睡越困。
真是的。没劲。
想要找点什么事做……
后来想想又觉得算了。
自己是“国贼”，人人得而诛之。费那劲做什么？
多做多错。不做不错。醒世恒言。
有参谋跑步赶来。
“报告！”
“什么事？”
“专员大人，67军急电。”
“念。”
“紫金山失守……”
“哦。”
张庸无动于衷。
然后眉毛上扬。
咦？
什么内容来着？
拿过电报。发现是67军发来的。
紫金山失守。
就五个字。没有落款。
皱眉。
然后又摇摇头。
没事。天塌下来，都有个高的人顶着。
金陵那边有那么多的大佬，自己着急啥。你一个“国贼”，什么时候轮到伱说事？
“知道了。”
将电报收起来。无动于衷。
即使内心偶有波澜。也很快被他自己抚平了。
国贼，没有资格关心国事。
管好江阴要塞，已经足够。
“专员。”
杜松岳急匆匆的赶来。
张庸自顾自的忙碌。表示自己对电报不感冒。
“专员，金陵完了……”
“哦。”
“紫金山失守，金陵门户大开……”
“哦。”
张庸有气无力。
不好意思。我受伤了。我记仇。
既然骂我是国贼，那我多少得惦记十年八年的。别来求我。
“专员……”
杜松岳将到嘴边的话收回去。
很明显，专员大人情绪不高。
想想也是。
居然被骂“国贼”，谁受得了？
昨天还是国光勋章，今天就被骂国贼，这个反差也太大了。
专员大人又年轻，有脾气，自然记仇。
“老贾！”
“老贾！”
张庸朝外面叫喊。
老贾是个厨子。很会做饭。
扬州来的。做饭手艺非常如何张庸的口味。
“来了！”
老贾出现在门口。
胖乎乎的，但是不像弥勒佛。
就是单纯的胖。
曲樱挖来的。专门给张庸做饭。
曲家的二小姐很关心张庸的吃饭，专门挖了一个厨子过来。
后来情况危险，张庸将曲樱送走，将厨子留下来。
“专员，您今天想吃什么？”
“做鱼吧！”
“好咧。我现在就去准备。”
“我自己去抓鱼。”
“也行。”
老贾笑呵呵的。
张庸于是出门。来到江边。准备抓鱼。
身为国贼，吃几条鱼不过分吧。我自己抓的。大自然的馈赠。老天爷送的……
脱衣服。全部脱光。
“噗通！”
一个猛子扎入水中。
闭眼。稍微适应以后，在江水中睁眼。
忽然发现不对。
咦？空指部地图似乎有变化？
在一小时飞行圈里面，出现了若干个不同的标志。
有火炮……
有坦克……
咦？
这是什么？
下意识的查看。
大喜……
“哗啦啦！”
“哗啦啦！”
瞬间从江水里面窜出来。
那是地面目标！
空指部显示的地面目标！
飞机在空中，可以对着地面目标发起攻击！
哎呀呀！
就说空指部升级，怎么没反应。
原来是现在才升级完毕！
送给自己一份大礼！
真的是大礼！
因为……
江阴要塞外面，日寇的炮兵阵地，一目了然！
75毫米炮兵阵地！
105毫米炮兵阵地！
150毫米炮兵阵地！
坦克驻地！
还有金陵周围也是如此！
淞沪战场周围也是如此。
只要是75毫米以上的火炮，都能显示出来。
还有坦克！
那些口径小于75毫米的，就没有必要了。
用飞机去打击小口径火炮，大材小用。至少也得是75毫米炮兵阵地起步。
最佳目标，当然是150毫米榴弹炮阵地。然后是105毫米。
那么，问题来了，他现在没有飞机。
虽然知道日寇炮兵阵地在什么地方。
但是……
纠结。
忽然眼前一亮。
我虽然没有飞机。但是有意大利炮。
100军船运金陵，无法将75毫米野战炮带走。全部留在了要塞。
如果操作得当，好像可以用75毫米野战炮，偷袭日寇重炮阵地？
对！
偷袭！
打了就跑！
哎呀呀！
顿时无法淡定了。
也不想吃鱼了。还吃个毛线！
赶紧出动！
做掉日寇重炮阵地！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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