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这个吗?你就答应跟他在一起?”少年低沉的声音里透着不敢置信。
阮轻轻羞愧得不敢抬头,更不敢去看他的眼神,她怕会看到失望和生气。
她只想赶快逃离。
她也这么做了,但江忱又怎么甘心放她离开呢。
如果她是因为喜欢秦浩,或者因为秦浩有钱,想要爱慕虚荣,如果她是因为这些原因跟秦浩在一起,他都可以容忍,可以理解。
可他不能容忍她是为了救制衣厂而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他无法忍受她受这样的委屈。
“姐姐,如果有别的办法救制衣厂,你还会跟他在一起吗?”
制衣厂现在最缺的就是钱,而她认识的,能拿得出这么多钱的,且愿意帮她的,就只有一个秦浩。
不会有别的办法,而且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等她想别的办法了。
“江忱,没有别的办法了。”
她难过的看着他,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江忱也看着她,漆黑深邃的眸里透着坚定,嗓音比平时更低一些,仿佛带着祈求,又仿佛带了几分诱哄。
“姐姐,我有办法救制衣厂,你不要跟他在一起,好不好?”
“好不好?”
不等她回答,他又问。
少年的眸深得像是吞噬万物的黑洞,引诱着她去沉沦,阮轻轻控制不住的问,“你能有什么办法?”
“姐姐,你等我三天,我一定能解决制衣厂的困境。”
——
阮轻轻坐在画板前,周围其他同学的课堂作品已经成形,而她面前的画纸却依旧干净雪白一片。
“轻轻,你咋还不画,发什么愣呀?都快下课了。”
旁边一个女同学看了她好几次,忍不住出声提醒。
阮轻轻回过神,扭头看见同学画纸上的作品,恍然记起她正在上绘画课。
可她满脑子都在想江忱,不对,是想江忱跟她说的话,根本提不起注意力作画。
可课堂作业必须完成,这关系着期末的考评分,阮轻轻努力压下纷繁的心绪,抓紧时间开始作画。
“轻轻,你考虑清楚了吗?其实我也不着急的,我可以再等……”
校外的咖啡馆里,秦浩对阮轻轻的拒绝大为不解,甚至试图说服她改变主意。
阮轻轻摇摇头,“秦学长,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帮助,真的很对不起,我暂时不想考虑感情的事,再见。”
说完,阮轻轻就起身离开了咖啡馆。
她怕她再多呆一秒,就会被秦浩的劝说改变主意。
走出距离咖啡馆很远的距离后,阮轻轻才慢慢停下了脚步。
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押上性命站在悬崖边的赌徒,一旦输了就是粉身碎骨。
她一定是疯了吧,才会觉得江忱真的有办法救制衣厂,会让她赢。
——
饭店包厢里,刘强看着满桌子的好菜好酒,笑得脸都烂了。
“江忱,发财了嗦,咋个今天突然想起请我吃饭也?”
江忱拿起酒瓶,谦卑的替刘强倒上,“强哥,多亏你前几天慷慨相助,那三千块钱我会尽快还给你的。”
“自己人,这么客气干啥子。”
刘强大力的拍了拍他肩膀,随即端起杯子跟他碰杯,“坐到喝一杯。”
“强哥,我敬你,我干了,你随意。”
江忱的奉承让刘强极为受用,两人一杯接一杯,没一会一瓶五粮液就见了底。
江忱立刻让服务员拿一瓶新的进来。
等两瓶五粮液喝完,刘强已经是八分醉了,说话时舌头都捋不直。
江忱同样醉态酩酊,斜支着下巴向刘强打听有关手表的事。
刘强歪靠在椅子上,老狐狸似的瞅着江忱笑,“我早,早就看出来,你小子,不是一般人!放,放心吧,我跟李秘书已经,约好了,3号,3号晚上,我们一块去,去见汪BZ,嗝,这回,这回我们可是发达了……”
套出想要的信息后,江忱示意张春喜去结帐。
等张春喜结完帐,两人和刘强的手下一起把刘强送回了酒吧的办公室。
安顿好刘强睡下后,张春喜叫上刘强的手下去隔壁打台球,江忱则留在刘强办公室的沙发上躺着醒酒。
“强哥?”
喊了几声也不见刘强醒转,江忱一改醉态,敏捷的开始在办公室里翻找起来。
很快翻出电话薄,江忱找出李秘书的电话,用刘强办公室的座机拨过去,把见面时间改到了明天。
之后,他将写着李秘书电话号码的那一页撕下来,又将刘强放在保险箱里的金表拿了,和电话页一起揣兜里,随即假装酒醒的离开了刘强办公室。
晚上,张春喜看着小桌几上的金表直抠头发,差点没把头皮抠秃了。
“耗子,你想清楚后果没得?开弓没得回头箭,等刘强酒醒了,晓得你干的事,绝对要弄死你!”
江忱看着他,“不是我,是我们,这件事是我们俩个一起干的,兄弟伙,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张春喜:“当你MMP,老子跟你认到这么久,好久享过福了?全是苦全是难!老子要跟你绝交!”
“绝交了你也跑不脱。”
“……”
苍天啊。
一夜无眠。
第二天,两人顶着大大的黑眼圈,穿了一身人模狗样的廉价西装,带着金表抱着骨灰坛去见了汪BZ。
对方是省厅里的一名高级干部,手表主人是他二姥爷,一辈子无儿无女,前两年得了痴呆症,被送进了疗养院休养。
但老头子生性不羁爱自由,总偷偷往外跑,前几次跑出去都找到了,最后一次跑出疗养院后就一直没找到人。
汪BZ小时候受到过这个二姥爷恩惠,对其感情很深,因此,对江忱把老头子的遗物和骨灰送回来的行为很是感激,并爽快答应了江忱的请求。
走出省W大院的门,张春喜回头朝里面又打望了几秒,随即扭头问江忱。
“你骨灰坛是在哪买的?”
见江忱看他,张春喜说,“我也去买两个,你一个我一个,等我们两个遭刘强弄死了,就喊瑶妹儿把我们的骨灰装里头。”
江忱没说话。
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立刻见到阮轻轻,把好消息告诉她,一想到她展颜欢笑的模样,他心里面就满满当当的。
就算真死在了刘强手里,他也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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