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孙女说要放弃江忱,高志森大感意外。
毕竟早上出门前还信心满满的放言能拿下江忱,一转眼就要放弃了?
换作其他人,可能会觉得高希月是小女生心性,对江忱只是一时兴起。
但高志森了解自己的孙女,表面乖巧温软,骨子里面却极有韧性,也很执着,对想要的东西向来是势在必得。
高希月依靠在高志森怀里,“……我以为我可以驯服他,但我今天才发现,他已经被其他女人驯服了。我要的是唯一且只臣服于我的,他不是我想要的。”
得知来龙去脉,高志森虽然欣慰于孙女的清醒和及时止损,但看到孙女难过,心里对江忱难免生出不满。
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穷小子,也敢惹他的宝贝伤心,真当高家人这么好欺负的?
“月月,我会让他为他的不识好歹付出代价的。”
“算了。”
高希月眼眶虽然通红,神情上却透着豪门大小姐的矜傲,“他救过我,我高希月不会做忘恩负义的人,我和他之间,到此为止,一笔勾销。”
——
阮轻轻一行人参观完新房准备离开,刚走出单元楼大门就遇到了张春喜。
几天不见,张春喜简直跟换了个人似的。
头发用定型水打理得油光水滑,身上穿了一套蓝色的西装,里面配的却是红衬衫,脚上是尖头大皮鞋,手里甩着一串钥匙,单手插兜,整一副花花公子的架势。
就连阮大海都揶揄,“哟,小张,发财了?”
当着阮大海和阮轻轻的面,张春喜将浮夸作派收敛得干干净净,仍旧和从前一样的嬉皮笑脸。
“海叔,姐姐,巧哈。”
江忱皱着眉问他,“你咋在这?”
“嘿,你问得好稀奇,我回家啊。”
听到这话,就连阮大海都面露惊讶,“小张,你现在也住在这里?”
张春喜笑嘻嘻的,“海叔,我现在不仅住这,还跟姐姐住一幢楼。”
说着就拉着阮轻轻往楼上指,“姐姐,看嘛,我在四楼,就在你楼上,以后我们就是楼上楼下的邻居了。”
阮轻轻望着四楼方向,还没来得及说话,被张春喜拉住的胳膊就被江忱硬生生给分开了。
江忱冷冷瞪了张春喜一眼,转头看向阮轻轻时,眼神立刻变得温柔下来。
“姐姐,你跟海叔先回去,我跟胖子说几句话。”
“嗯。”
等阮轻轻和阮大海走出小区大门看不见了之后,江忱转过身,一把掐住张春喜脖子将人按在墙上,阴沉的脸上布满寒意。
“我R,放手!你想掐死老子嗦?”
江忱没有理会张春喜的挣扎,黑着脸质问道:“你把房子买在这儿想干啥子?!”
买同一个小区就算了,还跟姐姐买到同一幢楼的楼上。
简直居心叵测!
一想到这个,江忱手上的劲加重不少,张春喜的脸肉眼可见的涨红发紫。
直到张春喜喘不过气了,江忱才气恼的甩开他。
“咳咳咳!你疯了嗦?老子差点被你掐死。”
张春喜一边弯着腰咳嗽一边大骂。
江忱瞪着他,脸色冷得不行。
看他这样,张春喜忽然笑了,“啧,看你那样子,瓜迷日眼的,能不能听老子把话说完?”
江忱黑着脸没作声。
换作其他任何人打姐姐的主意,他都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他可以对任何打姐姐主意的男人手下不留情,但张春喜是他唯一信任的兄弟,他不想也不愿跟张春喜因为女人闹掰。
可他也清楚,对张春喜这个兄弟,他是理亏的。
因为当初先喜欢阮轻轻的人是张春喜。
这世上的任何东西他都可以让给张春喜,唯独她不可以,也不会让。
正想得入神,张春喜忽然将手里的钥匙丢给他。
对上江忱疑惑的眼神,张春喜哼笑,“你以为老子跟你一样见色忘义,房子不是我的,是我们两个的。”
张春喜将江忱领到楼上,将鲜红的房产证拍到他脸上。
房产证上户主那一栏,赫然写着张春喜和江忱两个名字。
感动、羞愧、放松,种种情绪涌上江忱心头。
他合上房产证,长长吐出一口气,抬眸看向张春喜,心情十分复杂。
“好久买的?”
张春喜摸出烟盒,抛了一根烟给他,自己也叼了一根。
“拿到钱我就想买房子,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买在这里最安逸。等以后你跟姐姐结婚了,我们就做上下楼邻居,等我也结了婆娘,生了娃,我们两家的娃娃可以一起耍,一起长大。万一我没娶到婆娘,我就天天跑你家蹭吃蹭喝。”
这话江忱爱听,脸上也有了笑意。
他大哥似的伸臂揽住张春喜,“放心,我不会让你娶不上婆娘的。”
“我儿豁?那万一我没娶到婆娘,干脆就把你妹妹抵给我算了。”
江忱脸当即黑下来,手臂一个用力锁住他脖子,“你想死?”
张春喜连连求饶,“我错了,我开玩笑的,我把瑶瑶当亲妹妹看的,我咋可能打她的主意嘛,我又不是禽兽。”
江忱这才松开他。
张春喜揉了揉脖子,没好气的指着他骂,“你龟儿子就是个翻脸无情的东西,亏老子对你这么好,又给你买房又给你买车。”
江忱微愣,“啥车?”
张春喜拉着他走到窗户前,指着停在楼下的蓝色桑塔纳,脸上得意,“咋样?”
江忱盯着桑塔纳看了几秒,抬手揍了张春喜一拳,“你疯了,买这么贵的车?”
最低配制的桑塔纳,起步也要十万,买房加上买车,张春喜手里头的十五万基本没剩了。
“哎呀,你慌啥子嘛,这辆是二手,只用了七万多。”
听他这么说,江忱才放松了些。
“说好了哈,这辆车单号你开,双号我开。”
“嗯。”
看完房子下楼,张春喜便开上刚买的桑塔纳,载着江忱去城外兜风。
张春喜比江忱大半岁,上半年就已经考到了驾照。
绕着城外兜了一大圈,张春喜将车子停在了河边。
坐在两人每次过来都会坐的大石头上,张春喜放松的躺下,嘴里忍不住感叹,“无债一身轻啊,我就希望这一辈子都能像现在这样,每天吃得好睡得香,啥子都不用愁。”
江忱黑眸静静看向远处起伏的山峦,深以为然。
“耗子,以后有啥打算?”
“我想好了,打算去收废品。”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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