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大家一起敬我们唐总一杯,恭喜唐总旗开得胜,再创辉煌!”
周年庆上,几个跟唐礼升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众星捧月般将他环绕,纷纷举杯祝贺。
唐礼升嘴上谦虚,眉眼间的意气风发却是掩藏不住。
气氛酣畅热烈之际,忽然有人提起江忱——
“姓江的倒是好本事,合伙不到一年就从唐哥这儿薅走了整整一千万。要我说,唐哥,你就是太仁慈了,换作是我,给他百来万就算很客气了。”
唐礼升笑笑,“别人不仁,我不能不义,毕竟当初谈好的股份一人一半。”
“那又怎么样,公司能这么快做起来,都是靠唐叔在背后撑腰,他算老几。”
“话也不能这么说,江忱还是为高升的发展做出了一定的贡献。”
“得了吧,他就是运气好,要不是靠那只广告起死回生,就凭他跟唐哥你签的对赌协议,这会只怕输得内裤都没得了。”
“对了,听说他在太升路那边搞了一个店,卖传呼机,离了唐哥和唐叔,他也只能干点这种小打小闹的小本生意。”
唐礼升其实对江忱的动静一清二楚,嘴上却故作诧异,“是吗?我最近太忙,也没机会跟他联络,不过这次周年庆我给他派了邀请函,再怎么说,他也是创始人之一。”
“姓江估计没脸来吧,他离了高升,屁都不是。高升离了它一点没影响,唐哥照样把公司做得风声水起,他也就是狗屎运,搭上了唐哥的顺风车。”
注意到旁边一言不发的苏雨,唐礼升举起手里酒杯打断话题,“好了,不说他了,喝酒。”
“喝。”
“干杯!”
将杯中的酒喝完,苏雨借口有事要先走一步。
唐礼升亲自送他,“小雨,大家都喝了酒,有些上头,说的话可能不太恰当,你别放心上,我个人对江忱还是很认可和佩服的,也很感谢当初你为我们引荐,只可惜我跟江忱理念有分歧,不得已只能一拍两散各自发展。”
苏雨停下身形,转头看着好友,“老唐,有些话我说出来,可能会伤了我们十几年的感情,但我不吐不快。”
“论格局和胸怀,你确实不如江忱,至少,他从高升离开后,从来没有在我或者外人面前,说过你和唐叔的半句不是。”
看着苏雨离开的背影,唐礼升脸上浮起不易察觉的难堪和羞恼,垂在身侧的手也不由得攥紧。
他会让世人看到的,他和江忱,到底谁才是赢家。
……
进入五月,AOF青年设计师大赛的结果出炉,阮轻轻的“梦宋”爆冷斩获了新人奖奖项。
阮轻轻能获奖,除了作品本身的实力外,也有一点点的运气在里面。
AOF青年设计师大赛举办以来,第一次有中国风元素的作品杀入决赛,为了让比赛能突出多元性和包容性,最终让“梦宋”拿到了新人奖。
奖项出炉后没几天,一名Y国的王室贵族夫人慕名找上门,想要购买阮轻轻的“梦宋”。
这位夫人身上有四分之一的中国血统,一直对中国的历史文化感到好奇和向往,并表示第一眼看到梦宋时,就非常的喜欢。
有人欣赏自己的作品,阮轻轻自然是开心的,作为服装设计师,有人愿意为作品真金白银的掏钱,无疑是对她最好的肯定。
可对阮轻轻而言,梦宋更像是她的“儿子”,她舍不得就这么将它卖掉。
“江忱,你说我要卖掉梦宋吗?”
“不卖。”
“可是,凯瑟琳夫人愿意出两万英镑,这笔钱可以用作工作室的启动资金。而且,凯瑟琳夫人告诉我,她会在下一次的王室家族聚会上穿梦宋。”
说到这,阮轻轻忽然下定了决心,“老公,我决定把梦宋卖给凯瑟琳夫人。梦宋既是优秀的作品,更是一件华美的衣裳,它不应该被束之高阁,而是应该让人穿在身上,让更多的人见识到它的美丽与魅力,了解它的来历和文化。”
她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只是被不舍的情感搅乱了心智。
卖掉梦宋的半个月后,阮轻轻收到了凯瑟琳夫人邮寄给她的一张照片。
照片中,凯瑟琳夫人优雅微笑的站在温莎城堡下,身上穿着的正是“梦宋”。
看着照片,感动、自豪和骄傲的情绪在阮轻轻的胸腔发酵,眼眶中也不由慢慢涌上热气。
她买了漂亮的相框,将照片装裱起来,摆放在工作台上,以提醒自己不要忘记初心。
圣马丁的暑假从七月份中旬开始,一直到九月初结束。
阮轻轻将婚礼日期选定在了八月二号,举办婚礼的地方是在圣巴多罗买大教堂,并在附近的餐厅订了草坪婚宴。
除了她在伦敦认识的一些朋友外,她还邀请了布莱恩老师做她的证婚人,加上阮大海、张春喜和江瑶,宾客数量在二十位左右。
除了婚礼和婚宴外,婚服也是非常重要的环节。
婚纱阮轻轻设计了两条,一条是抹胸拖尾大摆,用于举行仪式和拍照用,另一条是中式的刺绣钉珠旗袍,在婚宴上穿。
江忱的婚服是米灰色修身西装,黑色的丝绸衬衫,配黑金斜纹的领带,金色刚好与她旗袍上的刺绣钉珠搭对。
婚服做好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被阮轻轻用透明衣罩罩住,挂在床的对面,每天晚上看着漂亮的婚服,数着婚期来临的日子入睡,连做梦都是香甜的。
6月的第一个周六是Y国的狂欢节,这一天会举办盛大游行活动,非常的热闹。
头一天,美奈约她第二天去特加法拉广场看游行,并特地叮嘱她穿漂亮点,到时可以拍一些美美的照片。
阮轻轻欣然应允。
第二天起床后,看到窗对面建筑楼顶的粉色蔷薇花随风摇曳,阮轻轻心中一动,从衣柜里翻出一条自己设计的,但是从没穿过的樱花色挂脖连身长裙,又将头发斜编成一条蓬松的麻花辫,垂在胸前,并用丝带系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最后还化了一个漂亮的妆。
阮轻轻本来还挺不好意思的,感觉自己好像打扮得好像过于隆重了点,结果到了街上,发现多的是奇装异服和妆容夸张的市民,她顿时就坦然了。
游行时,阮轻轻总觉得有人在看自己,不过周围都是人山人海,她也没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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