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家仅次于江家。
安楠是家中独女,安家千金大小姐,父母恩爱,长辈疼爱。
她可以婚恋自由。
安母外国人,更不会有“联姻”“门当户对”这般思想……
安父也不会忍心让宝贝女儿联姻,除非安楠愿意。
联姻大概率是江正琛提出来的。
江正琛偏爱江琰,真要联姻,他们眼中这样好的婚事落不到他头上。
江野嘴角一扯,“安阿姨分得清我跟江琰?”
他跟安母仅他迫不得已必须出席的宴会上有过几面之缘。
安楠一默。
分不清。
她最开始同样分不清。
他们兄弟俩名字读音相似。
性格大不相同。
江琰是帅,但他脾气太暴躁,看不惯她的地方太多。
但江野不会,江野温柔,不会凶她,是她喜欢的类型。
她微微一笑,“这有什么关系吗?我喜欢的是你,不就好了?”
许岁回来的时候听到的就是安楠这句话。
她离开的时候没看错。
第二次见面。
她第二次被她惊艳。
安楠长相不输娱乐圈女星,因是混血,有着异域风情。
她的到来打断了他们。
许岁更想自己晚一点来,她比安楠更迫切的想听到江野的回答。
安楠见她来了,热情的打招呼,“嗨,许岁,又见面啦!”
“你好。”她微微颔首。
“刚才你不在这,我坐了一会,希望你不要介意。”安楠优雅的起身,转头对江野道,“江野,我在校门口等你,晚会结束后见哦。”
她走的风风火火。
六中校服下,她穿的小香风裙子,跟她的发夹同一个奢侈品牌。
精致漂亮。
安楠背影像只活跃欢快的小精灵,她开朗爱笑又自信,充满了活力。
她跟周思悦不同。
她是被家庭富养出来的女孩子。
她一张笑脸美好、眼神单纯、直来直去,让人讨厌不起来。
舞台上独唱的同学,深情的唱着《与我无关》。
“开始的倾心交谈沦为平淡
望眼欲穿等不到你的晚安
全都与我无关
……”
许岁坐下来,换回原来的厚衣服。
她没有那么好的家境,没有那么好的样貌。
她是这般平庸。
许岁想,如果江野喜欢安楠的话,她可以接受并祝福。
她不能阻止他奔向比她更好的人。
“江野。”
“嗯?”
许岁喉间酸涩,艰难的问出这句话,“你喜欢安楠吗?”
“什么意思?”江野反问。
她脑子里嗡嗡作响,听不出他的语气。
许岁言简意赅,“字面意思。”
“你觉得呢?”江野伸手,动作不太温柔的迫使她抬头看他的眼睛。
他看起来有点生气。
她心情一样不好。
在这首写尽心酸别离的歌声中,许岁受到感染,心酸的脑补出一大堆有的没的,她开始敏感脆弱自卑又多疑。
整个人状态特别不好,她讨厌这样的自己。
她不要看他了。
许岁抓开他的手,脑袋又低下去,“我不知道。”
她怎么会知道呢?
他为什么不告诉她?
要来问她?
真奇怪。
江野双眸一沉,叫她名字,“许岁。”
“我就是不知道啊,我怎么会知道你喜欢谁啊,你喜欢谁都与我无关。”许岁有些气恼,开始口不择言,语气也不太好。
时间一分一秒度日如年。
她在难挨的沉默中,听到他沉重的吐出一口气,半似叹息半似生气。
“你好好想想。”
江野留下这句话。
起身离开。
他走了。
去找安楠了。
一有了这个猜忌。
许岁揪着衣角,伤心难过到快要窒息。
她眼泪啪嗒啪嗒的掉。
一颗颗比豆子还大,落进衣物里,从滚烫变得冰凉。
·
冬天的水冷。
许岁不住校,没有热水卡。
教学楼的洗手间不供应热水。
卸掉妆。
脸冷的僵掉。
晚会很长,节目排了一大串。
江野走了,她没心思看。
卸了妆回教室。
许岁拍拍僵掉的脸颊,把换下来的舞台上穿的衣服放进书包里。
教室门口,江琰双手插兜,嘴里叼了根点燃的烟。
见她看过来,他想到了什么似的,吐掉烟踩灭。
江琰拍了下墙面上的开关。
教室里亮起灯。
他看到她红通通的双眼,啧了声,“怎么?知道江野跟安楠要联姻的事情,你哭了?”
许岁背书包的动作一顿。
联姻?
她鼻音很重,声音还带着哭腔,“什么联姻?”
“你不知道啊。”江琰喃喃自语,怕把她弄哭,“没什么。”
许岁听到了,她不愿相信,求证的问:“安楠跟江野,联姻吗?”
江琰转移话题,“许岁,你今天很漂亮,比那天我看到的还要漂亮,怪不得傅小山那傻逼喊你小仙女。”
门口有风。
吹散了烟味。
他走到她身边,抬手要来摸她殷红如血的眼尾。
许岁侧身躲开,“你别碰我。”
她睫毛垂着,脑袋要缩进脖子里。
他看不到她眼里的情绪。
但他听到她忍不住的哽咽。
“啧。”江琰烦躁的抓了把自己的头发。
他在兜里掏了掏,只掏到打火机跟烟盒。
他一大老爷们,哪来的纸巾。
江琰从别人课桌里抽了几张过来,生硬的说:“你别哭啊,今天安楠来找江野了,我还以为你知道,已经哭完了。你今天这么漂亮,哭了就不好看了。”
“是你让安楠来的?”许岁抬头看他。
眼眶红的不成样子。
泪水无声划过她雪白的脸颊,从小巧的下巴滴落。
江琰心狠狠抽痛了下,不看她的眼睛,低眼辩解,“我可没。”
他有些后悔。
没想把她弄哭的。
但很快江琰又想,江野有什么好的,值得哭这么伤心?
烦死了。
江琰上手,掐着她的脸蛋,把纸巾糊她脸上,擦了擦,“别哭了,至于吗?你哭有什么用?是我,我肯定不让你这么伤心。”
“你别碰我!”许岁反应激烈,用力躲开。
力道大,速度快。
他晚会闲的无聊刚剪过不平整的尖锐指甲划破她娇嫩的皮肤。
细小一道伤口渗出细密血珠。
“操!”江琰忍无可忍的爆了句粗口。
许岁去摸脸上传来细密疼痛的地方。
他握住她的手,今晚第三次发出“啧”的声音。
江琰像泄了气的气球,“你就这么讨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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