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河镇郊外。
云釉的实力到底还是略逊于涂山月怜一筹,因一时不察,被对方以妖魂分身之术困住。
暂时解决这个麻烦后,涂山月怜这才腾出手,好整以瑕看着眼前这个复仇对对象。
她高昂起宛如天鹅般优雅高傲的脖颈,神色高高在上,目光冷漠无情,看待韩墨就像看着一个死人一般。
因为这一刻她已然决定,要用这世间最为狠辣、最为残酷的手段,狠狠虐杀眼前这个人族魔子。
她要让这魔子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让他在极度痛苦与折磨中死去。
死,对他来说还太便宜了!
这该死的人族魔子,明明对她做出了如此银乱邪恶之事。
可如今再见她,不但没有丝毫自责与愧疚,或是道歉的意思,甚至连恐惧与惊讶都没有。
仿佛早就预料到了,她会找上门来一般。
更为令她气愤的是,这该死的魔子面色淡然,眼神冷漠,望向她的目光,仿佛是在看一个陌生人那般。
该死,明明在云冥山脉,他当着自己丈夫的面,将自己强行推倒,欺负的死去活来,明明她们已经发生了那种关系。
可看对方如今这副神色,似早就将之忘了一般,亦或者是对他来说,这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而自己这个美艳的人妻妖王,在他眼里,甚至还不如被她困住的那个掌门夫人。
“你先放了云姨,这是咱们之间的事,与她人无关。”
就好比当下,她刚说了那么多狠话,对方竟然无动于衷,反而还要求她先放着那个臭女人。
岂有此理,本王无论是身份还是地位,乃至是实力,哪一点比不上那女人,就算她有掌门夫人的身份加持,本王也是个人妻啊?
难道就因为本王是妖?
涂山月怜越想越吃味,心中更是怒火中烧,看向韩墨的目光,也越发冷漠无情。
无论如何,本王这次一定要亲手将手刃这魔子。
如此,方能解心头之恨!
也是在涂山月怜怒不可遏的同时,却又不知为何,心中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
蒽~不愧是邪恶的人族魔子,明明对本王做了那等丧尽天良的事,被本王找上门来复仇,居然还像个没事的人一般。
甚至在此之前,他还做了一回夫目前的恶事,当着星河剑宗掌门的面,肆意轻薄那掌门夫人。
这是她偶然撞见的?还是说此等欺男怕女霸女之事,就是这魔子的日常,对他来说作恶就像吃饭喝水一样正常。
太邪恶了啊~!
明明做着欺男霸女,强迫人妻的恶事,偏偏还露出一副淡漠表情,这魔子实在是太棒……太邪恶了!
涂山月怜微微一顿,双眸不知为何泛起一抹水色,瞬间变得湿润诱惑起来。
很快她就想起了上一次被云冥山脉被当着夫的面轻薄的经历。
那感觉,实在是有些刺激……有些欲罢不能!
蒽~既然这样,那就干脆再体验一次。
要不这次玩更刺激些,正好本王带了那废物赘婿来,那个废物还修炼《紫阳绿典》……
蒽~,就这么办,这是最后一回,最后一回。
这次结束后,再杀掉这魔子也不迟!
“想本王放了她也行,那你就束手就擒!”
这么一想,涂山月怜冷哼一声,很快伸手一掐法诀,凝聚庞大的元婴妖力,挥手于半空中抛出一个硕大的阵盘。
与人族修真百艺中的阵道相似的是,妖族也会布阵。
她们的阵法学自人族,所谓师夷长技以自强,妖族也是有灵智的种族,自然会学习一些厉害的手段。
而通过学习人族阵道,经过改良后,妖族能够通过妖力布下阵法,而这些阵法又称为妖阵。
涂山月怜布下的妖阵乃是一个元婴阵法,其名为——镜像九宫阵。
此阵法并不具备攻击能力,却能封锁周遭空间,创造一个左右颠倒的须弥空间。
相当于储物袋与乾坤戒中的独立空间。
修为到了元婴期的修士或妖族,已能初步掌握空间力量,进行短距离瞬移,突破化神后,更是能够施展撕裂空间的挪移之术。
而化神之上的境界,甚至能够单独创造一个须弥小世界。
元婴妖王自然做不到撕裂空间,更别谈创造须弥小世界,不过涂山月怜却能够在借助妖阵的情况下,短暂开辟一处单独的空间。
尽管这处空间十分不稳定,恐怕要不了一天便会塌陷,却也胜在十分安全。
除了拥有能够撕裂空间的化神修士外,其余人,哪怕是元婴修士,也难以撼动这个阵法分毫。
如今这天海州境内可有化神修士吗?
自然是没有的。
而她正打算好好炮制这个人族魔子,不能让这魔子跑了,也不想被别人干扰,需找一处安静且不易被外人打扰的地方。
所以,此妖阵自然成了她的首选,这也是她在来此寻找魔子复仇前,考虑到将会遇到的种种情况,事先做的一些准备。
当然,尽管布下这个妖阵,能够一劳永逸地解决“魔子逃走,以及被外人干扰”的问题。
但这妖阵,也是有一个明显的缺点的,那就是它可以将人禁锢在其中,不被外人打扰,却无法禁锢声音的互通。
换句话说,只要位于镜像九宫阵当中,接下来她找魔子复仇必然是要激烈搏斗的,但凡搏斗的声音稍大一点,都会被外界听到。
不过对于涂山月怜来说,这不但不是缺点,甚至还是个……蒽,优点……
由于事先准备好了阵盘,再加上有涂山月怜庞大的妖力作为后盾,只是须臾之间,妖阵便铺天盖地的展开。
甚至都没有给韩墨太多反应时间,他整个人已然被阵法笼罩其中。
同样被罩入其中的,还有被涂山月怜火狐分身困住的云釉……
做完这一切后,涂山月怜再次凝聚出一团狐火,不过这一次她却并未像之前对付云釉那般,将此火抛出进行远程攻击,而是单手拖着火焰,语气冰冷道:
“如此一来,你就插翅难飞,接下来,无论本王怎么向伱复仇,外界都不会有任何人干扰。该死的魔子,拿命来!”
随即,明明是个法术大师……肉身力量不算太强的她,居然选择以近战的方式,近距离贴近韩墨,朝他快速冲来。
“镜像九宫阵,难道是那个能够封锁敌人逃跑的空间妖术……唔……”
另一头,韩墨回过神来后,顿时感到大为震撼。
因为这处空间乍一看与外界并无什么不同之处,同样有一轮太阳,也有花草树木。
但仔细一看,他却发现无论是太阳居然是西生东落,无论是太阳移动的方位,还是周围花草树木的位置,居然像是镜像世界那般左右颠倒了。
如同反了一个方向!
尽管他在游戏中听过此妖阵的大名,但实际身临其境地体验这神奇的效果后,还是令他感到有些惊讶。
当然,若是仅仅被阵法困住,倒还是小事,他早就准备了一些底牌,想要破开此妖阵,逃离此地也不算太难。
如此最多让他感到惊讶,而不是震撼。
真正令他感到震撼的是,涂山月怜对他的反应。
要知道,一开始,涂山月怜发现他时,那叫一个恨意滔天,别的不说,就说那双冷漠无情的冰眸中,都带着仿佛要将他千刀万剐的冰冷杀意。
对方会如此,韩墨自然是能够理解,毕竟他之前做了那种事。
可接下来对方的反应,他就不理解了。
因为这位人妻妖王,说着说着,也不知怎的,眼眸湿润,精致的雪颜上一片醉人的红霞,双腿更是下意识地夹紧。
这可直接给韩墨整不会了。
要知道,之前他就猜想过,如果遇上女妖王寻他复仇,会出现什么情况?
可能是对方一上来就不说分由对他动手,甚至是对方会以云姨的性命要挟他等等……
可如今,无论是哪种猜测,均未猜对。
如此,事态第一次朝着不受他掌控的方向发展,也令他直接愣在了原地。
直到涂山月怜那句“该死的魔子,拿命吧”冷漠无情声音落下,韩墨这才回过神来。
他本以为是涂山月怜终于打算对他出手了,下意识呼唤元婴木偶蕾沐挡在身前,自己则是做好了躲闪的准备。
可谁知,下一秒……
“鸭~”
涂山月怜飞到他上空后,不知为何突然一把捂住额头,身形似乎有些站立不稳。
“卑鄙的魔子,你居然又动用了那个邪恶的驭兽法术,本王……本王的身体,不受控制了……该死~!”
说话间,她忽然浑身剧颤了起来,像是在拼死抵抗什么邪恶的法术一般,结果就这么好巧不巧地摔入韩墨怀中……
韩墨:“???”
……
……
同一时间,临河镇,醉问居。
“噢,如何……如何比?”
已然喝的有些头昏脑胀的龙战天,忽然来了性趣,如此反问道。
“我们二人……互相说一说……各自平时……与妻子相处的情况,以及妻子的……优点,看一看……谁的妻子更加冰清……冰清玉洁!”
云天河醉醺醺地说道,龙战天听完后自觉有趣,于是很快点头答应下来:
“好,我……先来,我乃一名赘婿,吾妻她……一开始其实……十分嫌弃我的出身……”
龙战天开始讲述他与涂山月怜认识的故事,从一开始,涂山月怜嫌弃他,到后来,他用自认为“情圣的手段”慢慢感化对方,最终令妻子放下成见,对他“情根深种。”
这其中显然充斥了许多龙战天的幻想,以及他的自以为是。
不过云天河显然不知道这一点,听完对方的讲述后,他晕乎乎地点了点头,有些感叹道:
“噢?看来……你倒是个痴情之人,恰好……本座也是如此……本座一开始与……夫人结合,其实是为了……团结宗门……各方的利益。
一开始……我二人……并无感情,不过……后来通过……接触后,本座逐渐喜欢上……自己的夫人,不过夫人……却始终对本座……十分冷漠。
所以本座……便想尽办法舔……讨夫人开心。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夫人被本座……孜孜不倦地……追求所打动,最终……放下成见,所以今日……才会邀请……本座前来喝酒……”
云天河也开始讲述他与云釉的故事,不过却省去了最开始他对云釉的冷淡,将自己描绘成一个为了追求冷淡的夫人,不惜拉下掌门颜面的极尽手段讨夫人欢心的好男人。
最终他的故事也是同龙战天一样——夫人回心转意,对他“情根深种”。
“没想到,你也是……如此痴情,啊哈哈哈……”
“哈哈哈哈!”
二人说完后,互相对视一眼,醉醺醺地大笑起来。
“那是……自然,本座追求……夫人的手段……可是很高明的。”
畅快的大笑了一番后,云天河不无得意的炫耀起来。
“我的手段也未尝不厉害!”同样的,龙战天也是有几分炫耀之意。
这倒是与之前云釉与涂山月怜互相炫耀有几分相似,只是这次炫耀的不是两位女主,而是两位苦主同台竞技……
“噢,什么手段,说来听听。”
“你也说说看。”
二人互相问了一句,对方最得意的“把妹”手段,随后不约而同齐声道:
“多喝热水。”
话音一落,二人对视一眼后,再次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看来你……也是同道中人!”
“你也……不差!”
如此一番交谈后,二人仿佛相见恨晚,遇到了知己一般,再次碰杯干了一杯。
“接下来……该说说……夫人的优点了!
本座先来吧,本座的夫人……在人前十分冷漠,甚至在宗门……内也有些霸道,但今日……被本座攻略后,却十分乖巧的……坐在一旁……给本座倒酒。
其实夫人……骨子里是……个温顺之人。
她也从来……不对其他男人……假以辞色,可谓是……冰清玉洁、贤良淑德……”
“咦,可是之前……我怎么听说……你夫人被那……人族魔子按在地上……”
或许是喝醉了,或许是通过之前的交谈,龙战天将云天河视为了半个知己,于是稀里糊涂的,便将之前在飞舟上听到的见闻说了出来。
而他这么一说,对方顿时脸色一变,变得越来越绿,似怒气在积攒。
此刻的云天河自然还是有些迷糊的,只是听到对方这么一说,本能的生出了怒气。
龙战天也是很迷糊,但还是知道自己激怒了对方。
随后云天河忽然聚指成爪,一把把掐在了龙战天的脖子上。
刚刚还互相视为知己的二人,却因为一句话直接闹掰。
云天河青筋暴起,愤然醉喝道:
“放屁,夫人她……冰清玉洁……贤良淑德,她没有……绿本座,本座也没有……被绿,道歉……不然死!”
感受到对方手中的力量越来越大。
龙战天逐渐开始无法呼吸,生死之下,他的意识终于清醒了少许,也意识到,他这个刚认的好知己似乎是动了真怒。
他两腿颤颤,急欲求饶。
“兄台,我道歉……道歉……可能是……我听错了,不然的话……要不,咱们……去看一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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