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梁修脸色难看地看了一眼痛苦惊恐的成公子,又对上了面前这小子煞气凌冽的气场,扯笑装温厚,
“景庆,你这是干什么!今日是你的庆宫宴,你不好好在宫里参加宫宴,怎么偏要偷溜出宫,还在京兆府里闹事,让皇祖父在这大喜的日子里闹心?你马上便到束发之年了,怎么还这样胡闹。”
景庆还没说什么,茶音却走过来,直接将霍梁修这话给堵了回去。
“皇太孙怎么也跟这个徐大人一样,看到了这成氏的弟弟,问都不问便要把闹事的罪名扣到我们头上,怪不得皇太孙会觉得这个徐大人刚正不阿,原来这就是皇太孙的标准啊。”
小姑娘娇娇软软的语调,说出的话却毫不留情,面对气场阴鸷的皇太孙更是毫不示弱地直视而去,底气十足,条理清晰,
“皇太孙要如何宠妾灭妻那是您自己院子里的事,我管不着。”
“不过这人当众羞辱本殿还欲行不轨,若不是景庆哥哥在我已遭凶手。”
“皇太孙若是非要护着您这宠妃的弟弟,那咱们便到皇祖父面前去分辩分辩。”
说完,小茶音傲娇娇地抬起头,直直看着皇太孙,等他给她一个交代。
霍梁修面对景庆已是难以应付,见到茶音娇气气地从旁边走出来,更是头大如斗。
成德帝本就不容宠妾灭妻,只不过从前没犯到他手里,他也懒得管孙子后院这些破事。
可现在因为霍梁修宠妾灭妻,连累到他最宠爱的这个小丫头,霍梁修不用想都知道,老爷子肯定会震怒,到时别说这个成公子了,成氏都得一碗毒药赐死。
茶音看皇太孙一脸难色,却迟迟不开口,当即去拉了景庆的胳膊要绕过皇太孙往外走,
“咱们走景庆哥哥,把这人扔在这,咱们去找皇祖父,看皇祖父不把这狐媚惑主、狐假虎威的姐弟俩都赐死!皇祖父可最讨厌宠妾灭妻,狗仗人势这种事了!”
小姑娘故意边拉了少年走边说,声音虽娇却不小,给这边一众百姓都听到了。
不过霍梁修现在哪顾得上这些,他见茶音真要拉景庆回宫去,连忙去拦,一步挡在两人面前,脸色都有些绷不住了,
“音音,这等小事就不要去惊动皇祖父了!你看你景庆哥哥难得带你出来玩一次,别为了这等蠢货坏了兴致!你们若是回宫了,皇祖父定要训斥你景庆哥哥胡闹的。”
景庆瞧着霍梁修一副很怵自家小丫头的模样,不禁一阵好笑,看来这厮在音音这碰了不少软钉子。
少年戏谑道,“大哥不必担心我,我自小胡闹,皇祖父都习惯了,倒是大哥向来循规蹈矩,这突然的‘胡闹’,还是担心担心皇祖父的怒火吧。”
霍梁修闻言脸色一僵,他跟景庆的“胡闹”,那可不是一种胡闹!
可惜这成公子到现在还瞧不清局势,景庆被茶音拉开口,成公子捂着脖子咳了几声,立马连滚带爬地扑到皇太孙腿上,
“太孙殿下,太孙殿下求您给我做主!这这这几个小子欺人太甚!他们当街打我!还威胁掌柜的和店小二给他们做假证诬蔑我!”
皇太孙看着这蠢货,愤怒地一脚把他踹开,“滚开!谁准你拿着本殿的名义为非作歹欺弱霸女!来人,给本殿狠狠打这个不知悔改的混账!”
景庆一眼便看出了皇太孙的意图,凌厉目光一扫想要上前的衙役,冷冷道,
“且慢,大哥不必费这些事,要么堵上嘴直接杖毙,要么就当着众百姓的面,剑斩恶奴于堂前。此等恶徒,本不需要教化,只需众人瞧着,敢污我霍氏皇族名声之徒,这便是下场!”
少年冷语,掷地有声。
霍梁修脸色难看地看着面前的少年,咬牙抿唇,进退两难。
听了这小子的,他这个皇太孙就成了京城的笑话!
若是不听,这俩小孩真的能闹到御前去,那只会更难看!
成公子看着不说话的霍梁修,惊恐地又扑了上来,口不择言地竟指了旁边娇甜软糯的小丫头大声叫嚣,
“太孙殿下!我我是无辜的!都是这这贱丫头先来勾引我的!她她定是瞧勾引我不成,这才恼羞成怒,直接诬蔑我让殿下您为难的!我我没有仗势欺人!小的没有!都是她——”
茶音抽了鞭子,当着皇太孙的面一鞭子抽了上去,娇声不饶,
“放肆,睁开你的鱼目好好瞧清楚,本殿乃皇上亲封福音帝姬,自幼养于禄王府,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被本殿瞧上?”
“你们成家一无教养二无文墨三无祖训,无礼无义,不忠不厚,本殿是瞎了眼会看上你们家?”
利落直言,一并骂上了谁不言而喻了。
皇太孙在旁边听着,脸色难看至极,却硬是抿了嘴,一声没吭。
景庆嗤笑地看着皇太孙这憋屈的模样,一阵好笑。
他家这小丫头,一惯最喜欢告状了,治霍梁修这道貌岸然的人最是好使,管他说什么,但凡他一开口,她立马转头就去告状,一字不差地把话全都转述过去。
明明一个字都没变,可那意思,硬生生就能转个弯,治得皇太孙对上这小姑奶奶,只要不是特别不能忍的,一惯都是闭着嘴。
堂外,瞧着热闹的百姓一听小茶音道出那句“福音帝姬”,立马露出一副了然的模样。
“这姓成的必定活不过今天,啧,有什么姐姐也没用,天王老子来了都救不了他。”
有人如此评价。
果然,在景庆和茶音的双重逼迫下,皇太孙到底是舍了这个成公子,同时也意味着,舍了这个徐成远。
不过徐成远作为朝廷官吏,闹的这么大的事,自有御史参奏弹劾他,都不必景庆动手。
景庆很快就带着茶音重新钻进北市逛铺子去了,成公子留下给皇太孙亲自动手了。
这众目睽睽之下,皇太孙赖不了。
他主动留下动手,无非是事已至此,他努力留个大义灭亲的名声强行挽尊罢了。
不远处,带着霍瑜婷瞧热闹的魏青洵见状,在行刑时很恰时地挡住了她的目光,点了一下她的鼻尖,
“你瞧这些做什么,你忘了他逼你嫁去鏖南时,口口声声说让你为了他牺牲一下的嘴脸了?”
霍瑜婷怔怔的目光看向面前这人,深深惊愕,“你、你怎么连这个也知道!”(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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