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澜醒过来的时候,头疼得厉害,喉咙更是像刚吞了刀片一样,完全无法用正常语言来描述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总之。
她有点后悔一激动,就把自己喝成这副熊样子了。
“醒了?起来喝口水,先吃点东西。”
男人的声音很低沉,像是通了电流的低音炮,哪怕只是随便的一句话,都能酥麻到人的心里去。
舒澜扶着额头,有些费劲儿的从床上坐起。
床板和床架都是最简易的。
她一动,就发出嘎吱嘎吱的乱响。
男人嗤笑,“癌症患者居然敢喝那么多的酒!看来你真的很爱许彦洲,他才让你受了那么一点点的委屈,你就能自寻死路到这种地步,也真是滑稽可笑!”
“艾瑞克,我现在报警抓你,还来得及吗?”
透过小房间里的昏暗。
舒澜清清楚楚的看得见,那男人的脸,清冷孤傲,薄唇红的像是染了一层油漆似的!
她想下床,可手背上的输液针头却偏了一下。
回血了!
艾瑞克蹙眉,摁住她胳膊,“别动,你还在输液,不想死的话,就给我安静一点。”
“这不是输液针头,你抽我的血了?”
舒澜垂眸,一眼就看了出来。
只是针头样式类似,这里又不是医院,医疗资源有限,所以输液的时候,就直接换上了药品袋。
艾瑞克没回答。
他指了指大门,“想从这里出去,就闭上嘴,把自己变成一个傻子,否则,你一定会死。”
男人语气很平淡,像是死亡于他而言,早就成了家常便饭。
舒澜一把扯掉手背上的针头。
她最讨厌被不熟悉的人威胁,而且是第三次威胁!
可人才从床上站起来,就是一阵天旋地转,眼前更是满天星星,黑漆漆一片。
等舒澜甩了甩脑袋,勉强恢复过来的时候。
她已经被艾瑞克扯着胳膊,强行压回到床上,盖被子。
他说,“我不是你的舔狗,最好别惹我,我脾气不好!”
窗外,有海浪的声音。
空气里,舒澜明显能闻得到海洋生物的腥臭味。
她蹙眉,挣扎着要再次坐起来,质问,“艾瑞克,你把我带哪去了?”
现代的交通工具太过高效快捷。
哪怕只是过去一个晚上。
可只要艾瑞克愿意,他也能凭借梦斯顿在国内的影响力,将自己带出国。
毕竟……
“是舒艾让你绑架我?她是觉得,许彦洲不肯爱她,是因为我死缠烂打?”
舒澜都快被自己的话给逗笑了。
艾瑞克冷笑,“你是吗?哦,也对,你的的确确是很爱许彦洲,哪怕他一直把你当做小白兔一样圈养着,你依旧爱他,爱这个自大的男人,爱这个自私的男人!”
每一句话,男人说的都是那么的无波无澜。
但听到舒澜的耳朵里,就跟放了一挂鞭炮,甚至点燃炸弹,轰得她五脏六腑,都快疼成一坨人体组织了!
她咬牙,反驳,“我难过是为了我自己,我生气,也是为了我自己!艾瑞克,是不是你们男人天生都特别喜欢自以为是?认为女人做任何事,有任何情绪,都是为了你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舒澜,承认不是一件难事,承认你还爱着许彦洲,这于你而言,是一种耻辱吗?嗯?”
如果是,许彦洲就是耻辱中的核心组成部分。
如果不是,她便当着艾瑞克这个可恶的男人面前,承认自己胆小懦弱,自欺欺人了!
她怒瞪,“艾瑞克,你一个外国人,少在这里跟我玩文字游戏!咱们不如开门见山,放了我,并且通知舒艾,她想得到许彦洲,唯一的障碍,从来都不是我!”
“可那个男人爱你,你也爱他。”
艾瑞克是专业哪壶不开提哪壶的猴子吗?
舒澜忍无可忍,想从床上重新坐起。
就听艾瑞克开出条件,“想离开,就要让我做你的晚宴舞伴,而这个交易筹码,你无权拒绝!”
“艾瑞克,你想利用我,杀了梦斯顿?”
舒艾会参加的晚宴,身为刚刚找回亲孙女的亲爷爷,梦斯顿一定会亲自参加。
而且,他会非常高调!
至于艾瑞克。
他乔装打扮,作为她的舞伴进入晚宴会场。
一旦他刺杀成功,逃之夭夭,梦斯顿家族追查起来,再加上她与舒艾,还有许彦洲这广为人知的三角关系作为故事背景。
哪怕到时候自己浑身都长满嘴。
有些真相,也是无法解释清楚了……
“舒澜,你敢不敢跟我赌?赌许彦洲会不惜一切代价来阻止我,拯救你?”
艾瑞克走到门边,一把推开。
外面就是几乎九十度垂直的陡峭海崖。
从床上望过去。
一片波涛汹涌的大海,巨浪翻滚,偶尔有鲨鱼从海底深处跃出,代表着这里的危险和恐怖!
男人抱臂,人懒懒的斜靠在门框上。
他笑了,只是笑意不达眼底,声音也冷飕飕的,“舒澜,很高兴你来到我的家园,但不幸的是,你想要活着从这里离开,也只能乖乖答应我的交换条件。”
话音未落。
艾瑞克又摊了摊手,“当然,你可以寄希望于许彦洲,不过,你猜猜,到底最终是理想战胜了现实,还是现实取得了最终的胜利?”
他递给她一部手机。
手机是没有联网的。
但上面有一张网页的截图。
截图新闻的大致内容是:许家二房宣布,许氏集团将面临内部重组风险,梦斯顿家族收购许氏16%股权,一旦与二房联手,许彦洲的时代,是否会因此终结?
“舒澜,许彦洲的理想是你,而现实却是你的妹妹,舒艾!我真的很好奇,这个自私自利,又极端大男子主义的男人,到底会怎么选?”
艾瑞克重新将房门关上。
这是一栋建造在海崖上的独立小木屋。
面积不大,可内部装修很完善,甚至可以说是一尘不染,但缺少人类长期居住的痕迹。
很奇怪!
舒澜紧握着手机,思绪飞速旋转,“给我三天的时间,在晚宴的前一天,我会有答复。”
“所以,舒律师是想拖时间?还是觉得我这个绑匪真的很好说话?”艾瑞克嗤笑。
她冷睇他一眼,“我要是死了,艾瑞克,你还能利用谁,让你在杀了梦斯顿之后,还能全身而退?”
“也许,我会带着你一起逃走,舒澜,你可以把我想的善良一点,毕竟我有三次机会可以杀了你,而我却没那么做!”
艾瑞克像是在说笑。
舒澜讽刺,“是的,我可以因此感激我长了一张和另外一个女人很相似的脸。”
“但你不是她,也永远变不成她!”
哪怕身体里流淌着相同的血液。
哪怕在母亲心里,舒澜才是她拼尽所有,都想保护的珍宝!
艾瑞克走了。
舒澜看着他的背影,秀眉紧蹙,嘟囔,“神经病吗?怎么感觉他有点嫉妒我?”
嘶!
她用力攥了一下拳,却被肘腕上的剧痛给刺激的,差点没晕过去。
再一低头。
雪白的皮肤上,密密麻麻、青青紫紫的多了一大片针眼。
应该是抽血造成的!
舒澜眉头皱得更紧。
她努力回忆醉酒后的片段,可脑子混沌沌的。
唯一能想起来的一段话,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在和艾瑞克说,“已经抽了人体最大的承受血量,按照我老师的治疗进程,应该能用上三次。”
三次?
三次什么?
治疗吗?
可为什么要用她的血来治疗?
舒澜想得越深入,额头就疼得越厉害。(记住本站网址,Www.XS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