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杀皇帝,立不世战功!

    “可能活不了,就算活下来,也可能是个废人。”林樾舟别开脸,将最严重的情况讲出来。

    宗政烬微攥拳头,面容笼着一层阴影:“救她。”再补了一句,“不惜一切代价。”

    “我自然会尽力。”

    林樾舟知道,扶云卿对宗政烬而言,是很特殊的存在,他不敢不尽力,而且如此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将军也少见了,于公于私亦或惜才,他都会拼尽全力。

    扶云卿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昏迷。

    珍稀药材如流水一般送进扶云卿嘴里,整整半个月都不见苏醒迹象。

    这一战大获全胜,却也损失不少。

    郑东升与赵赋战死、袁晨断臂,甜盈重伤,扶子珩也受了不少伤。

    而立下最大战功、受伤最严重的扶云卿,甚至还不知道是生是死……

    这几日,来探望扶云卿的人络绎不绝,所有人进屋后皆是满脸凝重……

    坞城的百姓听说青雲将军将死,不少人跪拜菩萨、上香请愿,宁愿折寿也但求将军早日苏醒。

    她死守的这座城、保护的这群人,亦没有辜负她。

    每到夜晚,河边便飘满了祈祷青雲将军苏醒的灯花,还未到日出,大小寺庙便已堆满了虔诚求愿之人,男女老少一步一叩拜,自不同的街巷村庄、磕到寺庙里,十指合十,跪求佛祖保佑。

    “扶云卿,你要早点醒来。”宗政烬坐在床边,双手浸入温水中拧干湿帕,温柔地替她擦脸、擦手,声音也很轻,“醒来看你守护的国土,山河无恙。”

    林樾舟其实救治扶云卿已经很尽心竭力,压箱底的珍奇古药全都用上,老本也赔进去了,但人力有穷尽,事已至此,全看天意。

    他该做的已经做了,其他的都看机缘。

    如今已经深秋,广袤无垠的戈壁滩枯黄萧瑟,林樾舟摘了几颗杏子,抵靠着白杨树啃着,看着屋里替扶云卿擦拭手的宗政烬,感慨一声:“瞧瞧、瞧瞧……”

    能让咱们杀人如麻的晧王,做到这一步的,全天下仅此一人。

    任谁看到这一幕,都会感觉石破天惊吧。

    沈淮序抢走他袖中藏着的另外一颗杏,咬一口囫囵道:“你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嗯……”林樾舟沉吟了下,“好事是,他终于像个人了,坏事是,对他来说,不是好事。”

    人有七情六欲,才称得上是人,可像宗政烬那样的,冷酷无情、唯权柄之上,他只有权利之欲,没有一切情欲。

    可如今他却对扶云卿特殊对待,于刀尖舔血、大业未成的晧王而言,动情就是多了软肋,人一旦有了软肋,便不可能再无坚不摧。

    宗政烬不是别人,他一路走来只有自己,经历什么,林樾舟比谁都清楚。

    这样的人跌下来,会摔得粉身碎骨。

    这样的人,其实,不该有软肋。

    “王爷会把这些事处理好的。”沈淮序坚信,“待王爷回到辕国,与扶姑娘便是两个世界的人,不再会有交集。”

    “但愿吧。”林樾舟几不可闻地叹一声。

    这场近一年的大战,终于结束,南蚩皇帝大败,江行危带兵乘胜追击,将南蚩打退出坞城后,接连占据南蚩五座城池,南蚩朝臣终于坐不住,匆忙推举刚弱冠之年的二皇子做新帝。

    南蚩新帝软弱,南蚩朝臣自觉战事再无可赢之机,奉上一卷和平契约书,愿割地三座,退兵五百里,但求缔结两国百年和平之约。

    签订契约之日,南蚩新帝耻辱地单膝半跪,双手敬呈奉上和平书。

    江行危一袭湛蓝色官袍常服,气质温润却不可小觑,在两国使者面前占据绝对的主导地位,一言一行,有礼有节但也冷硬十分。

    他提笔签下和平书时,想尚在昏迷的扶云卿,冷冷瞥了眼南蚩新帝。

    南蚩新帝被他这一眼看的脊背发凉。

    战事结束,清扫战场。

    牺牲士兵一具具登记核对、发放抚恤金,再统一下葬,而其中,郑东升、赵赋、宋文晟的尸体还停在地窖冰棺内,迟迟没有安葬。

    他们都是对扶云卿而言,相对重要的故人,下葬之前,总该让扶云卿看上一眼。

    可扶云卿迟迟不醒,久不下葬,不能再等了。

    十一月初七这一日,一具具将领的棺椁摆放在哀魂谷。

    士兵默哀,百姓自发送葬,雪白的冥币漫天飘散,低泣声不绝于耳。

    这些将领士兵,有的是京城人士,有的出生江南,五湖四海汇聚边境,只为戍僵卫国,他们亦是有血有肉之人,有至亲妻女,亦有未完成便先战死的憾事,在那场大战里,明知是死,却也前仆后继。

    袁晨右臂被砍,又逢几位战友去世,几夜之间变得苍老憔悴,不过三十出头,鬓边已生出些许白色,他满脸悲戚,竟是哭也哭不出来了。

    雷焰营四个将领中,就数郑东升刺杀本领最强,在战场狡猾如泥鳅,打得好也会自保,若他想要活,便不会死,可他确实为了救自己突围才死的。

    每每想到这里,袁晨便锥心刺骨般痛苦。

    他身侧站着一个已过二八年华、眉眼文雅的白衣女子,便是他未过门的新妇,她含泪劝道:“晨哥,你不要太难过了……”

    除此之外,再多劝慰的话,都很苍白无力。

    “为什么死的……不是我……”袁晨低声呢喃。

    闻言,女子掩唇,哭出声。

    ……

    小院。

    深秋栅栏内外的花海已凋零,江行危又种上了独独秋日才可盛开的花卉,续上这一片灿烂。

    桂花、栀子花、木芙蓉、昙花、木槿、蔷薇、蝴蝶兰、海棠……

    他忙忙碌碌躬身在花圃里撬土,只想扶云卿睁开眼时,能看到花开。

    有花开的边疆深秋,不至于太单调。

    祁承翊有他要做的事情忙碌,并不是时时刻刻守在扶云卿身边。

    守在扶云卿身边的人太多了……

    祁岁安、甜盈、扶子珩、楚冰可、江行危、祁承翊……

    来往探望她的军士也很多。(记住本站网址,Www.XS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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