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没想到,居然是这么偏远的地方。呼、呼......可恶,要不是力量流失严重,我怎么会......算了,没什么可抱怨了,能活着就是幸运,赶路吧。”
崎岖小路上,风尘仆仆的少年急急而行,不用说,这少年就是我,至于为什么我会行走在这种乡间小路上......起因是这样的。
异乡客的我为了了解本地的风土,自然需要一位向导,很凑巧,一位妖魔当时正在附近海滩徘徊,而更凑巧的是,他的实力也不算强悍。于是乎,虽然费了点力气,但我还是勉强将他拿下,并从他那了解了关于这个世界的部分情报。
或许,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从他的口中听到了一个词句——鬼斩役十二家。而这词汇结合现在的地点,也勾起了一丝我对往事的印象。如果,真的是这里的话,或许,我可以稍微借助他们的力量,替我在这安排一个身份也是不错。这样想着,我问明的地址,踏上了旅途。
一切都很顺利,但,唯一不顺利的,就只有我自己。我似乎将情况想象的过于乐观了。尽管这里元力充沛,又紧挨空间通道,可我的伤势发作,却远叫我预计中更加猛烈;除此之外,体内的多股真元相互竞逐,已然是将我的身体当做的战场;内外交煎下,在最初的几天里,我几乎只能躺在隐藏的地方动弹不得。就这么熬过几天,终于,我想出了一个有些无奈,却是目前最好选择的办法——把自己的身体缩小。
这是我从记忆的古代典籍中搜素到的法子,简单来说,就是像现在这样,把身体变回了少年时代,如此便能大幅减少体内不必要的能耗,将更多地力量用以恢复内伤,同时,也能数倍的加快对真元的吸收。至于负面的影响么,虽然之后会有修为下降的风险,而且这种身体也不利于战斗,但眼下,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变回了少年身,内伤与异种元力的暴动姑且也暂时压下了。但我马上发现了另外一个问题——我没有钱。
是的,现在我是个半大小孩儿,而且身无分文。即便知道了地址,我也没办法乘坐交通工具前往(顺手牵羊的想法不是没有,不够想到这又要耗费我本就不多的真元,而且被逮住的可能性太大,立刻就被我否决了。)。如此一来,我只好采取了最笨的办法——一路打听,一路走过去。
依靠着两条腿,以及那些心底不坏的妖魔们的帮助,历经一个多月,我也总算有惊无险的来到了目的地——野井原。
这是个不大的乡村,环境宜人,山明水秀,虽然不是什么灵气汇集之地,但这里的天地元力也算纯净了。
长长呼出口气,我迈着蹒跚的步伐,来到一座古风房屋前。
“孩子,你有什么事吗?”
屋前,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婆婆和蔼且诧异的看着我,显然,我现在的年纪配合造型确实值得惊讶。
“请问,野井原的天河家住在哪里?”我平复了下急促的呼吸,询问道。
“天河家?这里就是。孩子,你看上去好像不是很好。你是从哪里来的?”
“啊?这里,就是天河家?”我的乖乖,总算到了。
心底大石暂落,我脚下一软,失去了知觉。
......
“......嗯、嗯~~~~~”
再次醒来,我正躺在一床被褥上,看向外面,已是夕阳西沉。累昏过去了吗?真是......现在的我,还真是脆弱到不行啊。
“你醒了。”
一个声音入耳,我扭过头,一名矍铄老者正走进来,他身后,则是我之前见过的老婆婆,她的手上端着一张小桌。
“醒过来啦,孩子。你一定累坏了,来,先吃点东西,补充下体力。有什么话,待会儿再说吧。”
“多谢。”我感激的一点头,端起面前稀粥,三下五除二,便吃了个干净。
“慢点,慢点,不够我再去做。”
“不、不必了,承蒙款待。”我冲老婆婆致谢,转身,正坐,对向两位道:“感激两位相救。然后,老人家,您应该就是天河家现任的当家,没错吧。”
“不错,老夫天河源,正是这一代的天河家当主。你是......”
面对一个开口有些老气横秋的少年,天河源也显出了些许疑惑。我伸手,从怀中取出一柄被布条包裹住的短刀,递到天河源面前:“这件东西,当主大人看过便会知晓。”
天河源接过,解下布条,仔细端详手中短刀,疑惑之色更浓,就在他拔刀的刹那,一股沛然之力破鞘而出,天河源神色震惊,脱口道:“这是,光渡?!”
光芒散尽,天河源忙不迭起身,道:“少年,你稍等一下,我去去就来。”说完,头也不回的跑出了房间。
等待了片刻,天河源再次返回房间,他坐回我身前,问:“少年,我刚刚查阅了祖上的笔记。这柄短刀,应该是当年先祖为了报恩,交予了一名大能者的。莫非你......”
“我,算是那位大能现在的关系者吧。”我点点头,也算彻底松了口气。当年我流外在外,曾经在某地救助过一位修行者,之后他留下信物,表示愿在来日报偿大恩;没想到阴差阳错,居然就让我回到了这里。呵呵,真是造化,造化。
“少年,听你的语气,似乎是有难言之隐。不过,既然你拿了信物过来,先祖也留有遗训,作为后人,我自然不会吝惜援手。只是......只是现在的天河家,已经大不如前了。恐怕,也无能给你太多帮助。”
“哦?这是为何?”
“哈。”天河源苦笑一声,“少年,如你所见,其实现在的天河家,除了老夫,也就只剩下内子了。我们唯一的独子,几年前,不幸意外身故。而且,在几代之前,天河家也失去了‘光渡’力量。所以,现在的天河家,各种意义上来说,都已经是名存实亡了。”
“啊......”
听到这,我也愣住了,谁能想到,现在的天河家竟是这种境遇,这我,岂不是白跑了一趟吗?
似乎看出我的疑虑,天河源开口道:“少年,你也不用太过失望,虽然天河家已经式微,但老夫和政府方面的特殊部门多少也有些来往,其中一些还是老夫门生。只要不是太过麻烦的事情,老夫还是可以尽力为你想办法的。”
“这样吗。”我微一思索,道:“那在下也就直说,在下希望老先生可以为我安排一个身份,暂时留在这里。”
“嗯?少年,你的意思,我不太明白。”
“这个,这么说吧。我们这一脉,大多是避世修行者。与世俗外界并没太多交集,所以,在外界,我们根本就没有一般意义上的身份。在下近日刚刚经历了一些灾厄,暂时也无法回去。所以现在世俗谋求一个身份,暂时隐居疗伤。这样说,您大概明白了吧。”
“嗯~~~。”天河源沉吟着:“好像,有写明白。但你所说的‘你们那一脉’,具体是......”
“简单来说,就是那位大能者的出身地。当然,内中还有各种复杂的关系,恕在下不便,也不能言明。否则,怕会给老先生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样啊。我明白了。”天河源点头,“虽然少年你言辞遮掩,但,我看你也不想心地险恶之徒。这样吧,这几日,你就暂时住下,至于身份的事,我会尽力为你想办法的。”
“如此,就多谢了。”
接下来的几日,天河源进城为我奔走,我也住在了天河源家中,静养恢复。有时,也会帮助天河源的妻子,那位名叫佐和的慈祥老人做些家务。村人,似乎对天河家突然出现一位少年颇感好奇。而佐和奶奶则对外解释称我是远房亲戚家投奔来的孩子。听了解释,村人倒也释然,甚至有几个年龄相仿的少男少女友好的表示要带我转转,熟悉环境,不过考虑到自己的身体状况,也为了不多添麻烦,都被我一一婉言谢绝。
就这样,又过了七八天。天河源那里还是没有什么消息传来,而我也感觉恢复了一些。于是,计划到附近的山中转转,看看能否找到一些有益内伤的灵草灵果。
“你这样,真的不要紧吗?要不,我还是请熟悉山上的村人陪你一起吧。”
出门前,佐和奶奶再一次不放心的询问劝阻着,我摇摇头,笑道:“不要紧的,佐和奶奶。我也不会跑太远。而且,我脚程很快,叫上村人一起,怕是要把他落下了。放心吧,我也是个修行者,可没那么脆弱。别说没有,真遇上什么,我也能够全身而退。”
“真的没问题吗?”
“当然是真的。不用为我担心。我走了,晚饭前,我会回来的。”
“那你自己当心。对了,村南的那座山,你不要去,虽说绯鞠正在那修习,但那座山,稍微有些危险,记住了吗?”
“啊啊,我记住了。我走了!”
我敷衍着应答,提起装着便当和水的包袱,一溜烟跑向山道。
村子附近的山不多,也都不是什么大山,平均海拔,估计也就百米上下。不过,这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也是个费力气的苦差事,但为了尽快恢复,再难,也要咬牙挺着。
从早上九点转悠到下午四五点种,我累得是精疲力尽,可收获却是稀微。看着包袱里可怜兮兮的几颗药草,我深吸了口气,强压下心头郁闷......不行!这根本就压不下来吧?!要是这有这点惨不忍睹的收获,我这一天到底都是在忙什么啊?!!!
焦躁的踢开一颗碎石,我扭过头,正看到身旁一座小山。
这就是佐和奶奶三令五申不许我去的村南的山啊......我不往深了走,就附近转转也无所谓吧。
人说,不作死,不会死。但比起这个,我更信奉另外一句话:
生活像赌博,富贵险中求。
想到这,一切的一切果断被我抛掷脑后。我一咬牙,跨步奔进了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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