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班是七点翘的,警察局是八点进的。
那两斤烤鸡杂和两扎啤酒愣是一口没下肚,江绮遇心疼的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到了警察局做笔录的时候,也好在她之前举着手机是真的在录像。
用那段现场录像佐证了是对方先动的手,正常便可以按照互殴来定性,再由警察进行民事调解就可以了。
“哎哟!我要死了,我胸口疼,喘不上气来!”
“啊啊啊——我骨折了,我可能骨折了!”
“我头晕,我要求去医院拍片子,脑震荡了不行了......”
可那对方三人自到了警察局后就一直不配合调查,警察问八句,他们有十句都在哀嚎自己就快要气绝身亡。
总结就是一句话,这顿打不能白挨。
得赔钱!
几个值班的警察拿这几个警察局的常客也没有办法,多次呵斥也没能让他们顺利配合。
正在情况陷入胶着之际,一声更加嘹亮痛苦的哀嚎在警局响起。
“哎——哟——”
只见江绮遇死死捏着自己的手,满脸痛苦惊慌的看向那被她嗷一嗓子吓了一跳的警察:
“警察同志,我觉得......我可能要......截肢了......”
她刚才找遍全身,也只在手心发现一道几乎已经愈合的伤口,应该是用酒瓶打那人脑袋的时候留下的。
不过她颠倒是非的能力实在是没话说,眼珠子一转就是现场还原:
“刚才在混乱中,也不知道是谁,一个酒瓶飞了过来......”
“操!”
一听她这话,那坐在另一边的几人瞬间激动起来:
“这娘们胡说八道,我们他妈的根本就没动......”
只是那人话还没说完,便顿觉后颈一凉。
“动她......”
感受到一道冰冷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一种被野兽盯上的恐惧感瞬间席卷心头。
那没说完的反驳在嗓子眼里打了个转便收了回去,他没敢跟那活阎王一样的男人对视,又转而捂住胸口开始装腔作势:
“哎哟哟......”
“哎——哟——喂——”
他们嚎,江绮遇就跟他们比着嚎。
俗话说的好,恶人自有恶人磨。
刚才在烧烤摊他们想动手,碰到了祁逾这个活阎王,现在在警局,他们想耍无赖,又摊上了江绮遇这个更无赖的。
祁逾就这么静静的坐在旁边看着她嚎也不制止,时不时还用眼神威胁一下坐在不远处的三个男人。
那三人打又打不过,嚎还嚎不赢,憋屈的个个眼眶通红,差点就在警察局失声痛哭。
他们对着叫唤了没几声,晚上在警局值班的警察同志实在是受不了了。
而且看那三个混混血肉模糊的脸,也确实应该先去医院包扎一下。
所以两拨人就先暂停了调解,在警察的陪同下,一起来到医院检查治疗,以及做伤情判定。
这个点急诊的人不多,江绮遇索性演戏演全套。
先是挂了骨科验外伤,又拍了CT查内伤,最后还跑去精神科坚定一遍精神损伤。
最后,医生给出的检查结果是:建议她身后的那个男人先去包扎一下,她就没有检查的必要了。
经过医生提醒,两人这才发现祁逾手上还有因打人用力过猛而留下的擦伤。
就这样,她带着自己那一大堆看起来唬人,但各项检查均正常的化验结果,紧张兮兮的将祁逾扶坐在医院走廊的联椅上。
满脸蹲在他身边满脸关切的询问:
“我刚才光顾着演戏了,你受伤了怎么自己也不说?”
“......”
而祁逾只是眼神怪异的看了她一眼,顿了顿才一本正经的答道:
“我怕说出来你让我跟你一起嚎。”
“......”
“我嫌丢人。”
江绮遇闻言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那我在警察局嚎你就不丢人了?”
“也丢人。”
面对她的白眼,祁逾微微垂眸看向她,眼神蕴着笑意:
“但比我亲自嚎要好一点。”
“......”
在心里鄙视了一遍这万恶的资本家,她抿了抿唇随后又微微仰头看向他:
“你除了手,还有哪里疼啊?”
说完又自顾自的低声盘算:“要不都检查一遍好了......”
而男人则安静的坐在椅子上,自上而下垂眸俯视着蹲在眼前的少女。
温柔视线一寸一寸描摹过她柔软的发顶,明亮的眸,挺翘的鼻子,最后落在似乎因为担忧而微微抿起的粉唇上。
“你......”
祁逾缓缓俯首向她靠近,语气带着似有似无的蛊惑:
“在担心我?”
“当然!”
江绮遇一点都不否认,当即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
只见她贼眉鼠眼的看了看周围,随后也学着祁逾的样子向他凑得更近。
两人距离实在有些超过,祁逾甚至能从这充满消毒水味道的医院走廊,闻到她身上若有若无的甜香。
就在因为两人距离而微微愣神的一瞬,他听见耳边传来江绮遇刻意压低的声音:
“你有没有什么遗传病慢性病传染病过敏原什么的,咱们都检查出来,上火也好脚气都行,全赖在他们身上。”
“......”
她话音落下,祁逾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心头小鹿就这么一头撞死,他迅速撤开两人距离,身子微微后仰语气略带不爽道:
“没有。”
“啊?”
江绮遇有些失望的瘪了瘪嘴,没办法,她现在的身体健康的有点过头了,浑身上下就连口腔溃疡都没有一个,想赖也不好赖。
本想从祁逾身上找点文章,这下也失败了。
不都说小说里十个总裁九个胃病,还有一个恐女症,怎么到他这儿生命力这么旺盛?
“啧。”
见她一脸纠结,祁逾有些不耐的晃了晃自己受伤的右手,接着又活动了一下从刚才开始就有些隐隐作痛的左脚。
对那极力想在自己身上找出点毛病的人开口:
“除了手,我脚跟那里好像也有点疼,你去挂个号。”
而他这话刚说完,却见那原本还愁眉苦脸的人却逐渐变换了脸色,表情怪异的上下打量自己一眼。
紧接着又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膝盖,坚定的起身向挂号窗口走去。
祁逾微微蹙眉,对她跳脱的脑回路有些跟不上趟。
这人脑子里又抽什么疯?
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刚才江绮遇那个略带惊讶、同情、甚至是安抚的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就是你挂的号?”
看着她兴冲冲拿回来的挂号小票,祁逾只觉得自己头疼欲裂,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你挂泌尿科干什么?”
“嗯?”
江绮遇愣了愣,一脸不解:
“不是你说脚跟那里疼吗?”(记住本站网址,Www.XS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