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风寨位于白莲城北边二十里地的地方。
天风寨的寨墙高大而坚实,是用石头和砖块交错堆砌而成的。
城墙上两边各有一座箭楼用来监视和防御敌人入侵的。
寨子里的建筑风格充满了江湖气息,房屋都是用木头和茅草搭建而成的,屋顶上铺着瓦片,屋檐下挂着红色的灯笼。
在寨子的中心,有一个宽阔的广场,广场上有一座高大的木楼,是寨子的议事厅,也是寨子的领袖们举行重要会议的地方。
这会儿已是亥时。
天风寨位于山间,夜色当空,繁星闪烁,微风轻轻拂过,带着丝丝花香,让人陶醉其中。
远处的鸟儿在枝头欢叫,扑闪着翅膀飞到了天风寨议事厅的窗门口。
屋里,天风寨寨主和寨子的其他人正在商讨抓人的事情。
天风寨的寨主叫闫占鹏,是彪形大汉,嘴巴一圈长满了络腮胡。
他魁梧的身材端坐在用虎皮铺着的大椅子上,一旁竖着两柄流星锤。
“头儿,都一天了二毛那家伙还没来,可能是任务失败了。”闫占鹏一旁站着的,头上带着一根布条的男人道。
“那个蠢货,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闫占鹏敲响了一旁的桌子。
“头儿,对方的队伍里,可能有能人。”布条男道。
“大不了是官府里的人,咱们兄弟三个被关进去的账不能不算!”闫占鹏怒道,“等他们出了白莲城,咱们亲自去会会他们!”
就在这时,外头跑来一人,满头是汗,气喘吁吁。
“头!不好了!有人闯寨!”
闫占鹏猛地站起身:“什么人这么大胆敢闯我们的寨子?!”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一个寨子的人被踢在了地上,双手捂着肚子痛苦地哀嚎着。
“兄弟们,抄家伙!”闫占鹏见有人攻上来了,自然不客气。
一时间随着“蹭蹭蹭蹭”各种武器的摩擦声,天风寨的人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
“什么人敢闯天风寨?!”
“何人这么大胆?!”
一时间议事厅大楼上上下下冲进了不少人。
而闯寨的不是别人,正是唐纵酒,唐虞,沈一,沈二四人。
面对前后左右包抄他们的人群,四人分别背靠彼此,面朝外,形成了一个可攻可守的小型阵型。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天风寨一小弟对着四人吼道。
“头儿!是他们!那个驸马爷!”布条男认出了唐纵酒。
“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送上门来。”闫占鹏大吼一声,“小的们,上——!”
天风寨的人真正武功高强的不多,更多人靠的是一股蛮力以及一份向前冲的勇气。
随着闫占鹏一声令下,众人齐齐冲上前。
“呀——!”
“上——!”
“乒乒乓乓——”
整个议事厅顿时吵杂纷乱了起来。
交战没过多久,唐纵酒几人就看出来了,天风寨这群人属于乌合之众,也许有人会一些拳脚功夫,但在真正的招式面前就显得杂乱无章,完全不够看了。
他举剑挑飞一个人后,给唐虞他们使了个眼色,当下冲向闫占鹏。
唐虞,沈一和沈二反应很快,立马聚拢,从四人阵型变成三人三角阵型。
闫占鹏拿着双锤,站在上方眼神狠厉。
他作为这群人里武艺最高强的人,自然也发现来的四个人实力比他们寨子里的人要厉害很多。
见唐纵酒直接冲了过来,闫占鹏大喝一声,高举双锤就向唐纵酒攻去。
“乓乓乓乓——”
闫占鹏和唐纵酒一碰面,上来就是四声巨响。
接着唐纵酒举重若轻接住了闫占鹏的重锤,紧接着他立马起跳剑尖直指闫占鹏拿着锤子的手腕。
闫占鹏人高马大,可身量却出奇地灵活,他反手就是一个反攻,另一只手调转至唐纵酒的方向将锤头朝唐纵酒的胸口砸去。
唐纵酒凌空运气向上后退避开锋芒。
而闫占鹏居然也原地运起轻功起跳,锤子保持攻向唐纵酒的姿势攻去。
“轰隆——”一声巨响,议事厅的头顶居然砸出了一个洞,两人顺着洞口朝外不断垂直向上飞去!
“头儿!”
“头儿!”
楼下的人一时间纷纷抬头望向在空中飞的唐纵酒和闫占鹏。
只见唐纵酒挑剑,将因为破坏而尘土飞扬的屋顶上的灰尘撒向闫占鹏。
闫占鹏吃灰不得不分神,趁此空档,唐纵酒跳在房檐上,双脚刚点地,再次举剑冲向闫占鹏。
闫占鹏定睛后面对唐纵酒凌厉的攻势猛地将锤子一抬。
又是“哐当”一声脆响。
唐纵酒的剑甚至发出了剑鸣。
这边两人打得不可开交,寨子里三人也越战越勇。
唐虞,沈一和沈二的铁三角阵势牢不可破,寨子里的其他人对此根本毫无办法。
他们打的没有章法,就看见时不时有人从寨子的高楼处飞了出来。
以往,也有不少人上寨子讨要公道和说法,奈何寨子里都是猛人,基本上来多少人能赶多少人。
久而久之,天风寨简直成为了这附近的一霸。
今日,他们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很快,众人不敢再上前和唐虞三人出手。
房顶上唐纵酒和闫占鹏的打斗也逐渐到达了尾声。
闫占鹏的招式刚猛,看内力后劲力不足,时间一长自然出现疲软。
唐纵酒毕竟内外兼修,武状元这个称号可不是白来的。
忽然,闫占鹏身上出现空门,唐纵酒剑光一闪,朝空门直直刺去,借着强劲的内力,闫占鹏“碰——”的一声被打飞了。
“哐——”!
闫占鹏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闷哼一声。
地上甚至撞出了一道裂缝。
一时间,四周鸦雀无声。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环视一周。
地上全是不停翻滚并且不断哀嚎的同僚。
众人沉浸在“唐纵酒仅四个人就把天风寨给掀了”这件事上,久久不能回神。
这时,唐纵酒从上而下稳稳落地。
他朝唐虞三人瞧了一眼,唐虞摇头表示没事。
“头儿!”沉默了片刻后,终于有人跑到闫占鹏身边查看起闫占鹏的伤势。
闫占鹏人虽然没失去意识,却疼得头发晕。
“头儿你没事吧?”另一个人也跑上前。
闫占鹏被人扶了起来,此时的他内力枯竭,身上全是伤,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我没事。”闫占鹏死死盯着唐纵酒,嘴里狠狠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唐纵酒挽了个剑花。
“我不想杀你,是你要杀我们。”唐纵酒冷冷道。
“你弄我兄弟,我弄你,天经地义!”闫占鹏说得理直气壮。
“是你兄弟先要杀我。”
“你放屁,我兄弟三人说是帮朋友寻仇,明明是你挑衅在先!”
“你可知道我是谁?”唐纵酒问。
“废话,谁不知道你是当今驸马爷?”闫占鹏吐了口口水,“你都有媳妇了还觊觎人家媳妇,你要不要脸?”
“你说什么?!”唐虞在一旁突然叫了出来,“你再说一次!谁觊觎谁媳妇?”
“不就是当今驸马爷觊觎我兄弟朋友的媳妇,我兄弟才去帮忙报仇结果被你倒打一耙给关起来了?!”闫占鹏吼道。
“是谁跟你说的,这个事情?”唐纵酒的眼神冷了下来。
天风寨果然是被人利用了,只不过当晚那三人知晓多少细节,唐纵酒就不得而知。
“除了我兄弟还能有谁?”闫占鹏看向唐纵酒的眼神里带着不屑,“你堂堂一个驸马,有媳妇还勾搭别人媳妇,你到底要不要脸?”
“你被人骗了。”唐纵酒道。
“我兄弟不会骗我的!”闫占鹏斩钉截铁道,“我不信我兄弟信你一个外人?”
“信不信我是你的事,”唐纵酒懒得和闫占鹏说废话,“我今日是来警告你,别动那房里的姑娘。”
“你还好意思提人家姑娘?”闫占鹏眼睛都直了,“堂堂公主你不要,还和人家姑娘出游,你可真是太不要脸了!”
“你在说什么屁话?!”唐虞听不下去了,一脚踹在闫占鹏身上,“那就是当今的舒凝公主!”
“什么——?!”
这次不仅是闫占鹏,就连整个天风寨的人都异口同声起来。
唐虞看这群人像是看傻子一般。
怪不得被人轻易地就利用了。
“不是说舒凝公主名不副实,实际上是个丑八怪吗?”
“不是说舒凝公主又矮又胖是个黄脸婆吗?”
“不是说舒凝公主杀人不眨眼,是个三头六臂的妖怪吗?”
别说唐虞,就连沈一和沈二听了都一时无言以对。
这群人,到底平日里是怎么过日子的?
“这是哪里来的道听途说?”唐虞简直气笑了,“谁跟你们说这些话的?你们难道不知道舒凝公主是郗国第一美女吗?”
“当然是我兄弟说的!传闻哪里可信?”闫占鹏一板一眼道。
“不是,你什么兄弟,把你骗成这样?”唐虞乐了。
“你敢说我兄弟不好?!”闫占鹏怒了,似是要再站起来和他们大战三百回合。
“你还不明白你被你兄弟给骗了吗?”唐虞大步上前,“你兄弟受人指使当街刺杀驸马,被公主当场擒拿归案,现在还在大理寺的牢里待着呢!你们这群人连真正的舒凝公主都不认识,就被人当抢使,还不明白吗?”
“不会的!”闫占鹏摇头,“我兄弟不会骗我的!”
“说你蠢你还不信。”唐虞拍了拍手,“你们不信是你们的事,但是今天就是要让你们知道,公主和驸马小游,你们最好都老实点,免得直接派官兵把这天风寨给缴了!”
“不会的,不可能的,他们怎么会骗我呢?”闫占鹏没理会唐虞,沉浸在自我怀疑之中。
唐纵酒走上前,对着闫占鹏,将那日刺杀他的几人的样貌描述了一番。
“你说的兄弟是不是这三个人?”唐纵酒问。
“是的,他们在天风寨很久了,是我兄弟。”闫占鹏点头道。
显然,闫占鹏是一个义字当头的男人,对自己身边的人毫无防备之心,也正因此才会被人卖了都心甘情愿。
“他们在那之前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或者不对劲的地方?”唐纵酒问。
闫占鹏摇了摇头:“我从来不管这些事情,兄弟们在天风寨是自由的。”
所以说,当初那三人是私自和神秘人沟通,并且借用了天风寨的名号。
整件事情,如果唐纵酒没有来,或者多问几句,那么天风寨就是最大的替罪羊。
“你们怎么想,与我们无关,我还是那句话,别来惹我们。”唐纵酒在闫占鹏耳边警告道。
说完,唐纵酒四人便不再看天风寨众人,转身离开。
等唐纵酒几人离开后,众人才活动了起来。
“头儿,我们是不是真的被骗了?”其中一个小弟道。
“头儿,其实,有一次我看见刘也和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在说话。”另一个小弟道。
“什么不认识的男人?”闫占鹏抬头问道。
“大概几个月前,就是他们去找那个驸马麻烦之前,有天晚上我偷偷去后山撒尿,裤子都没缩好,就听见刘也和人在树后面说话。”小弟道。
“然后呢?”闫占鹏问。
“然后我怕被发现,就只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听见什么杀了他之类的话。”小弟继续道。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刚才干嘛不说?!”闫占鹏一巴掌拍在小弟脑门上。
“我都快忘记了!”小弟揉着脑袋,“而且刚才那伙人凶神恶煞的,我也不敢说啊!”
“那你记得和刘也说话的是什么人吗?”闫占鹏问。
“是个身量很高,说话声音很低沉的男人。”小弟道,“那人好像还给了刘也钱袋子来着的。”
“老子特娘的真的被刘也这小子给骗了?”闫占鹏听到这里,那一根筋的脑袋终于稍微松动了一点。
“头儿,真的很有可能是刘也那小子在骗我们。”
“妈蛋!”闫占鹏猛得站起身,却牵动伤口,内里的五脏六腑一阵翻腾。
“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
“头儿!”
“头儿你快去休息休息!”
“休息个屁!快扶我起来!”闫占鹏抓住旁边小弟的手,“刘也去了以后就没回来过,走,我们去他房间看看,指不定能有些什么线索。”
在闫占鹏的吩咐下,众人来到了刘也的房间。
这是一个普通的天风寨房间,简单的床,配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墙边一个木制的柜子,一眼望去干干净净。
“快,搜!”闫占鹏下令。
于是,众人纷纷开始翻动了起来。
床铺,床底,桌子,椅子,柜子,都翻了个天,全搬空了也没有发现任何东西。
闫占鹏环视四周:“敲,看看有什么暗门之类的东西。”
众人便一寸一寸地敲动了起来。
很快,在靠近墙角的一块地板处,听见了不一样的声音。
“这里!头儿!这里!”
发现异常的小弟掀开地板,里面果然有一个暗格。
闫占鹏走上前,从暗格里取出一个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都是信件。
闫占鹏取出一封信件打开,他横看竖看,看不明白。
“你们这里谁认识字?”
其余小弟摇头。
闫占鹏无奈,他天风寨收的孤儿居多,读书认字那是有钱人才会做的事情。
他想来想去还是给那个什么驸马比较好。
闫占鹏将信件放进自己的怀里,站起身,刚准备开口说“散了”的时候,突然一道箭矢射了进来。
下一秒,楼底下出现了阵阵惨叫声。
“什么人?!”闫占鹏立刻冲了出去。
只见一伙黑衣人各个伸手矫健,在天风寨逢人就杀。
闫占鹏的双眼立即布满了血丝,他一把抓起地上的铁锤,想都不想就撞向一个差点被砍死的兄弟。
“啊——!”闫占鹏大喝一声举起重锤就往黑衣人身上砸去。
然而,整个天风寨不到一刻钟之前才被唐纵酒修理过一回,大多数人都还没缓过神。
当真正的杀手来临之时,大多数人连反抗都没来得及,就被黑衣人一剑穿心。
“咻——”的一声,一道狼烟冲向天空,这小弟前脚发出求救信号,后脚就被黑衣人一剑抹了脖子。
“老子跟你们拼了!”闫占鹏怒急攻心,根本不顾自己的伤势,爆发出自身全部的力量和黑衣人厮杀了起来。
然而,整个天风寨只有一个闫占鹏。
“头!你快跑!”先前那个布条男这时候冲了出来,挥舞大砍刀将闫占鹏跟前的黑衣人斩击退开。
“你放屁!我不可能放下兄弟们自己跑,要死一起死!”闫占鹏得以喘息,但坚决不离开。
“头儿!他们是为了这些信!”布条男道凑近闫占鹏,轻声道。
闫占鹏脑子一震。
“头儿!他们是为了灭口!他们不会放过我们一个活口的!我们现在只能去找那个驸马,不然兄弟们都白死了!”布条男着急道,“今日我们被灭寨的仇,只有头你才能报啊!”
“可我不能抛下兄弟们啊!”闫占鹏气极。
“可连你都死了,谁替我们报仇啊?!”布条男面向黑衣人仰天咆哮一声,“所有人保护头离开!天风寨没有怂货!”
说完,布条男带头冲向黑衣人。
迎接布条男的,是黑衣人夺命之剑。
“头!快跑!为兄弟们报仇!”
天风寨所有的兄弟们此起彼伏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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