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哥哥？”
看到来人，时玥冬顿时放松了下来。
“你不是去替父亲收铺子了吗？怎么弄得这么乱？”
听到对方关心的声音，时玥冬回头看了看没有人追过来，当即开始表演。眼泪蓄满眼眶，声音发柔。
“清哥哥，你不知道。本来，本来是很顺利的，可是，可是那个顾久竟然提前埋伏人对付我？”时玥冬的声音染上了委屈：“清哥哥，等会去你一定要帮我说话，我这样都是因为那个顾久！”
“好。”
时玥冬只顾着伪装和平复刚刚因剧烈运动而快速跳动的心脏，全然没有注意到时清那不正常的眸子。
“你这样也不能见人，我们找个人少的地方处理一下吧。”
闻言，时玥冬摸了摸自己散乱的头发点了点头。这样确实不好，太丢人了。
两人越走越偏，巷子也越来越暗。
“清哥哥，就这儿吧。我看这儿也没什么人。”说话间，时玥冬撤下自己头上剩下的唯一一个簪子，吩咐道。
“随便固定一下就行。”
“这样？”时清接过发簪，挽起头发问道。
“不行，这个太土了。”
“那这个？”
“不行，这个比刚刚那个还土。”
“那这个呢？”
这一次时玥冬发不出了声音，因为时清已经用她的簪子结束了她的生命。
簪子是从喉咙侧部横穿过去的，时清眼眸平静，很轻很轻地将人放在了有着泥泞的地上。
“谢谢你的死亡。”
时清走了。
时玥冬躺在了原地，这是一个少有人路过的地方，附近几乎没有人家，偶尔洒落的阳光也不会落在这里。
似乎没有人会发现她。
时清走向刚刚时玥冬慌忙跑过来时的方向，眼神平静，每一步都走得很坚定。
他遇上了时家的人——那几个和时玥冬一起来的人。
“怎么只有你们，冬儿妹妹呢？”
听到时清的声音，几个人面面相觑，犹犹豫豫墨迹了好大一会儿才说道时玥冬自己跑走的事情。
“那愣着干嘛，还不去找？”
“噢，对对对！”
直到所有人在自己面前一哄而散，时清缓步进了书肆。
灯光摇曳，时清的出现让书肆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个长长的阴影。顾久抬头，看向门边。
“出事了？”
这是顾久看到时清时的第一句话，直觉告诉她现在的时清有些许不对劲。
“不算出事。”
时清边说边走上前，进去后直接关上了屋门。
顾久一愣，这是要干嘛？
“你心里难受？”
“嗯。”
顾久扭头看向掌柜和伙计告诉他们今天提早结束，工钱照算，他们现在可以回家了。
“到底出什么事了？”等人都走后，顾久问道。
时清的眼睛有些许不聚焦，也可以说是出神，只是顾久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时清一言不发，抬手解开了自己的外衣，随后是……有一个外衣，等到，这东西还能两面穿？
正诧异之时，顾久看到了第二件外衣后面的血。
“你杀人了。”
顾久惊得站了起来。脑中快速回想所有可能性，不会是时玥冬吧？刚刚那人是时清找来的？
时清没说话，让顾久看完血后又把衣服穿好了。他的脑子好像因杀人而宕机了，一言不发地看了顾久好大一会儿。
“对。我现在得想办法解决衣服。”
顾久想了想，让他把沾了血的那件外衣留下，随后赶紧离开，省得再怀疑到自己这里。
“行。”
时清在这一刻仿佛成了一个孩子，乖乖地解着衣服。
“你是杀了时玥冬吗？”顾久问道。对方点了点头。
随后开口道：“眼下只要再解决了时玉树，我就是唯一的可能了。”
顾久看着时清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杀人是不对的，可现在这个情况又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
人走后，顾久把衣服团起来包好放到了空间里。
夜里，顾久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所幸起身去了红香阁，一言不发地帮老鸨算着账。当然，说是算账，其实九成的时间都在发愣。
“又出事了？”老鸨问道。
顾久摇了摇头：“没有，就是我自己心里拧巴。”
“你都知道是因为自己拧巴导致的，还不改？”
听到这话，顾久露出了一点笑意，道：“哪有那么容易啊。等等吧，过了今晚说不定就想开了。”
一楼之内，与顾久这边轻声交谈不同的是，顾文生那边正处于亢奋的高潮期。
“药配上发烧还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顾文生脑子发晕，耳边的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天边。
……
另一边，在王谨的细心照料下，王远彻醒了过来。
看着头顶上的帷帐，王远彻猛地坐了起来——这不是他的房间。
“哥，您醒了？大夫说了，您体内的毒已经解开了，您先喝点水？我这儿地小，等您觉得好点了，就可以回去了。”
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王谨，已经递到自己面前的水，王远彻伸手扶住还发胀的头部，记起来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些姨娘呢？”
“估计还在府里闹腾呢。”
府里？
王远彻接过水，问道：“这是哪？”
“这是我自己在西城街买的一个小院子。”
“我昏迷多久了？”鼻翼靠近水杯，王远彻先闻了一下，感觉不会有事后抿了一口润了润干裂的嘴唇。
“快三天了。”
三天？！
听到这个数字，王远彻心里一惊，连忙要穿衣服离开。
“哥，你慢点，你身上的毒刚解。”王谨一边递衣服一边关心道。
王远彻此刻顾不上其他，只想着赶紧回去。
那些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万一在自己离开时控制了自己的人并找到父亲生前留给他的人，那自己就真的拿不回王家了。
等王远彻和王谨赶回王家时，已经是深夜了。
“开门，远彻哥回来了！”
王谨上前拍门，王远彻站在后面等待。不过除了他们二人，其实还有四个人——为了以防万一而临时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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