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鸢看他略微歪着头,有点萌。
又有点乖。
她抗拒不了。
韩鸢收起笑,笑了一下,“还知道是二,看来还是有意识的。”
周瑾南仰头看她,漆黑碎发堪堪遮住眉眼,褐眸微醺,他带着祈求的语气问,“鸢鸢姐姐,你可以陪我坐坐吗?”
韩鸢看着他柔和的脸,深吸一口气,最后缓缓呼出。
好像小狗,好想摸摸他的脑袋。
但要忍住,不太礼貌。
“我……”
下一秒,周瑾南极慢伸出手拉了一下她雪白的手腕,往日清亮的眼底蕴含着些许湿漉漉的水汽,韩鸢顿时心软的像被塞了一坨棉花。
她坐了过去。
两人挨着坐一块。
周瑾南直勾勾看着她,韩鸢被看得不好意思,蹙了下眉,“你有心事吗?”
周瑾南没说话,韩鸢抿了下唇,后秒男生贴近她,两人之间仅仅隔了一个拳头的距离,很近,近得韩鸢可看到少年眼中的自己。
“没有,想和你坐坐。”
他声线尾调上扬着,嗓音低低缠上来,格外好听。
周瑾南身上有股淡淡的酒香味,萦绕在她耳边。
加上她说的话。
韩鸢头脑有点热。
没喝酒的她,仿佛也有点醉了。
她有点不知所措,稍稍离远了些。
周瑾南主动靠近,他沉沉看她一眼,“姐姐,你不愿靠近我。”
韩鸢顿了下,心神又一瞬的恍惚,“没有。”
周瑾南指着两人之间的距离,眉眼被酒意染得几分溃散,“可我们之间离得好远。”
韩鸢咬牙,她招架不住这样的周瑾南,宁薇说她这表弟不喜靠近女生,我看不是如此吧。
韩鸢权当他喝醉了,她轻咳一声,“周瑾南,你喝醉了。”
周瑾南低垂着眼,“鸢鸢姐,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韩鸢愣住,没想到他这样问。
“没有。”
周瑾南抿唇,随后眉头舒展开。
韩鸢:“为什么问这个?”
“我喜欢姐姐呀,想知道有关于姐姐的一切。”
周瑾南毫不掩饰说。
韩鸢一惊,一双眼都瞪大了起来,周瑾南抬眸看到女生不可思议的表情,眼睫低垂。
突如其来的喜欢让韩鸢不知所措,就在她想要教育周瑾南一顿时,她听到周瑾南说:“就像喜欢我表姐那般。”
听到这句话,韩鸢紧张的心一下子就松了下来,还好不是那种喜欢。
韩鸢脸微红,太尴尬了。
她差点误会周瑾南的意思。
韩鸢不想再待在这了,她想要逃离,“你喝醉了,早点休息,晚安。”
起身离开了。
等她一走,周瑾南眼神瞬间变得清亮起来,刚才他是装的。
他是真想告白来着,但看到韩鸢那神色,他知晓时机不对。
这会告白,可能会让两人陷入尴尬境地,还会让韩鸢远离他,以他对韩鸢的了解,她一定会搬走。
从他身边消失。
周瑾南背靠沙发,仰着头靠在沙发背上,缓缓闭上了双眸,凸起喉结露出,手臂搭在额头上,再次警告自己,“慢慢来,别再吓着她。”
她没喜欢的人,他有的是机会走进她的生活。
—
南浔到达,一眼就看到蹲在大树下吐得天昏地暗的陈枝。
他黑眉微挑,让司机把车开到路边停下,自己下了车。
一身定制的黑色西装,黑西裤显得一双长腿笔直修长,男人早已褪去了学生时代的青涩,变得成熟稳重,他放慢脚步向陈枝方向走去。
最后,停在她身后,居高临下看她。
陈枝干呕了半天,什么都没吐出来,她从包里抽出纸巾,擦了擦嘴。
忽地感受到自己被一片阴影笼罩,她身子一顿,仰头看去,对上男人朗若清月的面庞,她想呕的感觉压在喉咙。
一张小圆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她立马站起来,蹲太久,脚麻了,她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好在南浔抬手稳住了她。
陈枝看向握住自己手腕的大手,眨巴两下杏眼。
南浔曲指抬起她的小下巴,迫使女孩看向自己,他望着她红通通的脸,“不会叫人了?”
陈枝像是才反应过来,躲开他的手,瞬间站直身体,两手紧贴在身子两侧,想军训那般标准,“小叔叔。”
南浔深看她一眼,长眉淡漠,“先上车。”
上车再慢慢和她算账。
陈枝呕了半天,酒早就醒了一大半,听他语气不对,再想到自己不久前的发言,她改为死死抱住身前的大树,“我要大树,不要小叔!”
南浔:“……”
陈枝吼了一嗓子。
“小枝儿。”
陈枝头撇向一边,努了努嘴巴,“不听。”
南浔抽了下嘴角,忍无可忍揪住她后领子往自己方向带,不曾想小妮子这会力大如牛,他没带过来。
陈枝抱着树一边扭,想挣脱他的束缚,一边说:“别拽我,你这个老男人!”
她的声音不小,路过的行人听到声音看了过来。
南浔眉心都在跳,他唯一的耐心用完了,手直接搂住她的腰,趁她无防备时将她拦腰抱起,丝毫没犹豫将她丢进车内。
陈枝还想挣扎,但进了车,她秒变温顺。
南浔让司机立马开车,随后冷笑着看她,“不喊了。”
这是南浔的地盘,陈枝是识时务的,她乖乖的摇了摇脑袋,小手也摆了起来,低声,“不了。”
南浔继续问,“可以正常和我聊天了吗?”
陈枝看他冷漠神情,咽了口唾沫,小小的点了下头,“可以。”
南浔翘着二郎腿,手肘支在车窗上,食指中指并拢揉了下太阳穴,“我以前说过什么?”
陈枝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软软地说:“不许没经过你同意去和别人乱喝酒。”
南浔偏头看她,见她低着个脑袋,就一个圆啾啾的丸子头对着他,他忽然想到小时候的陈枝,脸蛋圆圆的,总是扎着个小小丸子头,跟在他身后叫“小叔叔”。
他心蓦地软了下来,面上却不变,“原来是知道的。”
陈枝仰起头,笑眼弯弯地,头点得迅速,屁颠屁颠说:“知道知道,小叔叔的话怎么可能不记得。”
南浔对于她的马屁习以为常,女孩总是在惹他生气后,屁颠地求饶。
南浔侧脸,很浅的笑了一下,“喝了多少?”
陈枝举起五根手指头。
南浔:“五杯。”
陈枝摇头,小心翼翼说:“五瓶。”
南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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