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同狱警服下方的白色衬衫也被傅雪舟脱下一起扔在了帘子杆上。
银发青年露出结实劲瘦的上半身。按生理年龄来算,傅雪舟也不过二十出头,但他的身体却完美得可以比拟模特。
胸肌紧实,六块腹肌分明,背部肌肉线条流畅得如一笔而成。透着年轻人独有的魅力和性感。
傅雪舟侧了侧头,往周围看了一眼,漫不经心地伸手拉开了裤子拉链。
浴室内的水声淅淅沥沥响起,过了两分钟之后,浴室内明亮的灯光忽然闪烁了两下,傅雪舟睁开眼睛,热水从他的眼睫上流下,下一秒,浴室内的灯骤然全部熄灭。
安静的、黑暗的空大房间中,水流声如常。
两秒之后,浴室的灯光又莫名其妙地重新亮起,好像刚刚那两秒的黑暗只是一个意外。
与浴室相隔百米外的电闸处,楼延手握着电闸,转头看着一脸惊慌的温一安皱起了眉,等看到温一安两手空空的双手后,直接问道:“失败了?”
楼延知道傅雪舟对他的独占欲强得莫名其妙,所以故意写了一封看似平平无奇却处处可以激怒傅雪舟的信让傅雪舟和其他猎人自相残杀。
如他所料的一样,傅雪舟重伤了其他猎人,并且被逼得来到了公共浴室清洗身上的血污。
在刚刚他关掉电闸的那一瞬间,他就让温一安按照计划利用自己的天赋能力潜入了黑暗,去浴室内将傅雪舟换下来的狱警服和面具偷来。温一安的天赋能力可以让她在黑暗之中随意穿梭,两秒的时间足够让温一安办好这件事,但看温一安现在的样子,她显然是失败了。
温一安脸色苍白,神情难堪地道:“我成功潜入到了浴室里,但在偷傅雪舟衣服的时候却被他发现了!我的直觉告诉我如果不立刻逃跑我会死得很惨,所以我没来得及偷他的衣服就直接逃走了……抱歉,我没有完成任务。”
楼延忍不住啧了一声,最重要的一环竟然出了问题……但这事怪不到温一安,自保是所有人面对危机时的第一反应。连楼延基于傅雪舟的强悍,都思考过温一安失败的可能,他思索了几秒后问道:“你偷偷去了浴室一趟,有没有发现什么?”
温一安点点头,面色严肃:“我看到傅雪舟把他身上的狱警服脱了搭在了帘子杆上,但他脸上的面具还戴在了脸上!”
“他洗澡还戴着面具?”楼延皱起眉,顿时棘手了起来。他之前想过好几种意外场景,唯独没想到傅雪舟竟然连洗澡都不摘下面具。
他这是什么怪癖???
这可不太妙啊。
楼延的直觉告诉他,猎人们脸上戴着的千奇百怪的面具才是他们扮演猎人最重要的东西。
如果没有傅雪舟的面具,即使温一安偷到傅雪舟的衣服也无济于事……
温一安也无奈地点了点头,对傅雪舟此行为非常无语,她继续补充道:“而且我的精神力剩得也不多了。剩下的精神力只能再使用最后一次天赋能力,如果不能一次性地偷到傅雪舟的面具和衣服的话,那就没有第二次机会了。所以我们得想办法,让傅雪舟把脸上的面具脱下来之后再做行动。”
说着,温一安看了楼延一眼,欲言又止。她的意思很明显:她认为楼延可以让傅雪舟脱下脸上的面具。除了楼延,其他人都做不到这件事。
楼延握紧了电闸门想了一会儿:“你之前说你曾经带着温九的尸体潜入黑暗,借此逃脱了傅雪舟的追杀。如果我去浴室里想办法将傅雪舟的面具和狱警衣服搞到手,你能不能用天赋能力带我一起离开浴室?”
温一安毫不犹豫地道:“可以。我可以把你带出来。”
楼延点点头,让开了电闸门前的位置,给温一安安排了新任务:“你过来记住我说的话。你要和我配合好,如果我成功拿到了傅雪舟的衣服和面具,我会找机会关上浴室里的灯,你在这里能看到浴室里的灯光变化,等你看到浴室里的灯灭了之后,你立刻拉下电闸门用你的天赋能力赶到我身边把我带走。记住了吗?”
温一安认真听着他的计划,郑重地颔首道:“我记住了,你交给我吧,注意安全。”
楼延将电闸门交给了温一安,独自往公共浴室内走去。
这一路没有见到任何人——因为猎人们先前的命令和搜查,没有任何囚犯们敢在外头乱走。更何况现在的时间已经不早了,除了楼延他们忙着反击没法睡觉之外,其他囚犯们已经吃饱喝足,呼呼大睡,不知道有多舒坦。
一想到是因为傅雪舟,楼延才要在满身疲惫的现在硬是提起精神搞事时,楼延的心里就满是想杀人的火气,想要弄死傅雪舟的原因又多了一个。
楼延面无表情,脚步轻盈地走到了浴室前,看着虚掩的浴室大门无声冷笑了一声后,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门声响起,但浴室内洗着澡的那个人却好似一无所知一样,仍然藏在隔间内毫无异动。
楼延循着水声在浴室内穿梭寻找,心里暗暗提高警惕,很快找到了水声传来的源头。
黄色的帘子内有人影晃动,楼延眼神沉着,一步一步地靠近傅雪舟。
楼延知道自己冒险来找傅雪舟有多么危险。
傅雪舟的目的是他,他这么做相当于自投罗网。但傅雪舟的猎人身份实在是太克制他的发挥了,如果不趁着这一层的机会剥夺傅雪舟的猎人身份,之后楼延的处境会更加危险。更何况他们还要假扮猎人,如果留着傅雪舟这么一个猎人头头,楼延他们假扮猎人的时候被傅雪舟拆穿怎么办?
因此即使楼延知道此行危险,他也不得不过来。他心里清楚能从傅雪舟的脸上拿到面具的人也只有他一个。
楼延走到帘子前两米的位置处停下,他不相信傅雪舟没有听见他到来的动静,直接嗤笑一声,开口嘲讽道:“傅——”
然而仅仅说出一个字,几缕银发就倏地从帘子里飞速袭来,卷起楼延的身体将他猛地扯到了帘子内的隔间里!
一阵天旋地转,楼延眼前一闪,他已经被傅雪舟从背后擒住双手压在了冰冷又滚烫的雪白墙壁上!
热水哗啦啦地从头浇下,一瞬间打湿了楼延的黑发和身上的衣服。白色雾气在小小的隔间内蒸腾,驱赶走了大部分的空气,让这一方狭小的空间更加逼仄且呼吸困难。
哪怕楼延知道傅雪舟很有可能会对他做些什么,这么突然一下也让楼延心中又惊又怒,急促的热水滚落在他的身上,打得他眼睛都要睁不开。但楼延哪怕心里恨得再狠,也只用了一个眨眼的时间压制住了心中的滔天骇浪,强行冷静住侧头往后看去。
身后,一个同样冰冷又滚烫的身体贴了上来。
傅雪舟攥着楼延的双手,蠕动的银发在楼延的身上爬行,缠绕住了楼延被束缚在背后的双臂,还有两缕银发顺着楼延的腰部缓慢向下,从楼延的大腿根穿过,螺旋似的在长腿上缠绕了几圈。
银发缠住楼延后,傅雪舟也松开了攥住楼延双手的手。身形修长的银发青年一手搂住了楼延的腰,另外一手从背后握住楼延的脖颈,抬起了楼延的脸。
脸部正面接受到头顶热水的冲击,楼延的眼睛更加睁不开。他长长的眼睫抖动着,眼皮也在不安地跳动,紧紧抿起的发青的唇在热水的作用下肉眼可见地变得艳丽殷红。
人看不见,其他感官就格外明显。楼延能够感觉到一道目光从后上方投射到他的脸上,有如实质一般从他的眉眼滑到他的鼻梁,然后又轻飘飘地来到了他的唇上。
楼延咬着牙,张口道:“傅雪舟……你想干什么?”
傅雪舟微微弯腰,湿漉漉黏在一起的几缕黑发弯曲着落在楼延的肩头。傅雪舟全身上下只在腰间随意地围了一个白色浴巾。浴巾搭在他的胯部,松松散散,像是随时都能松开掉落。
楼延形容不出来傅雪舟身上的冰冷来自何处,也形容不出来他身上的滚烫又来自何处。他只知道傅雪舟那胸膛的温度从背后透过他的衣服传到他身上的时候,他一瞬间连说话都变得无比僵硬。
傅雪舟的声音含着令人胆战心惊的笑意,“我要干什么,你难道不知道?”
楼延猛地睁开眼睛,无视莲蓬头内落下的水珠,死死看着傅雪舟。
傅雪舟戴着猎人面具,楼延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他能看到傅雪舟那双漆黑的双眼在此时变得比最黑暗的夜色还要幽深而恐怖,若有若无的嘲弄与更大的愉悦在这个人的眼底交织,似乎楼延的表情让他格外满意,“我以为在你把信通过他们交给我的时候,你就做好了我不但会教训他们,也会教训你的准备了。”
男人托住楼延脖子的大拇指向上摩挲着楼延的下嘴唇,让这片唇如同被碾碎的玫瑰花瓣一样捻转出更为靡丽的颜色,他淡淡地道:“你比我想象的更加难抓,为了逼你出来,你竟然杀了我的个猎人。”
楼延奋力偏过头,像是不堪受辱一样地重新闭上了眼睛,呼吸起伏越来越剧烈,但他的眉头却毫不掩饰厌恶与不屑地皱起,嘴唇被水珠打湿,刚刚被傅雪舟弄出来的颜色却没有那么轻易就被洗去。他一字一句说得咬牙切齿,却对傅雪舟毫无反抗之力,像是怒极后强行掩饰内心慌张极力彰显出不怕与强势的受了伤的孤狼,“那群和你一样的蠢货死了也活该。”
傅雪舟歪歪头,看了几秒钟他的神色,忽然笑了两声,“那你受到的惩罚也是活该了。”
话音刚落,缠绕住楼延下身的几缕银发骤然拽落了楼延的灰色囚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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