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人】极为正派的回答，和此时诚恳的眼神，若是有人在场，几乎以为布鲁斯才是那个心有杂念的人。
布鲁斯眉头一挑：“调查莱克斯的确重要。”
下一秒，他撇开眼，用一种忧伤却暗含坚毅的语气道：“我昨天考虑了很久——对于我们的将来——”
布鲁斯有意识地停顿了一下，看到【超人】疑惑的眼神和丝毫没有接戏的举动，布鲁斯突然一转说：
“过几天我和你一起拜访玛莎吧。”
【超人】笑道：“我们的将来，以及世界的将来一定很棒，我相信大家。”
他冲布鲁斯眨了一下满含笑意的眼睛，说：“好啊，玛莎一定很开心，这周末我们去吧。”
蝙蝠侠认为【超人】令他迷惑。
连续三天了，令人捉摸不透。
【超人】死死地把言语和行为定在朋友的角度，但某些瞬间的举动超出界限到达了友情的极点。
不说别的，就昨天在蒲公英草坪上那一段时间，让【超人】做什么就做什么，他那无比顺从的举动，令蝙蝠侠迷惑不解、匪夷所思、苦思冥想。
我们才相处一个月吧，你为什么这么熟练？
他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蝙蝠侠难得感到棘手。
事已至此，先看看莱克斯集团有什么阴谋。
布鲁斯他们已经深入到这座大楼的腹地。在布鲁斯引路时，他们已经灵巧地躲过带薪摸鱼的员工们，偶尔出没的清洁工，时不时转动的摄像头，左拐右拐上楼下楼到达了参观客不能进入的集团内部。
行进在银白的走廊，墙壁闪动金属流光，科技感的笔直纹路一闪一闪。
【超人】突然停下，他迅速指向墙壁的银色纹路。
银白的墙壁纹路突然开启，稳定地滑向两侧，露出内部人影走动的实验室，竟然是一道门！
一个便服的员工走了出来。
员工米克走出忙碌的实验室，扭了扭酸痛的脖子，打算带薪摸鱼一会儿。
这一贯没人的地方竟然出现了两个人，员工米克不禁有些好奇，他瞥了眼这两个打扮不错的人。
“你一般用什么胡须膏？剃刀是电动的还是手动？”
“管家给我准备，我也不知道。你呢？”
员工米克这才注意到这两人的衣服挺拔合身，时尚大牌的气息扑面而来。
不由得捏住自己被咖啡染成褐色的衣角，心里嘀咕好男人不在意打扮，员工米克加速走掉了。
那位路人远离了他们的视线。
“我用红视线。我的毛发也是钢铁之躯。”【超人】轻声说。
布鲁斯第一次知道这个情报，他打量了一下【超人】，随口惋惜道：“真可惜，剃须泡沫被轻轻刮去的感觉你体会不到了。”
“不然，我可以帮你刮一下胡子。”说完，布鲁斯心想有得有失，但又意识到这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氪星人的身体强度和地球的剃须膏体验孰轻孰重，即使【超人】非常热爱地球文化也不能相提并论。
布鲁斯看向墙壁上的流光，严肃道：“看来莱克斯集团的秘密隐藏在墙壁后的空间，我们今天的目的就是这。【克拉克】，你能看到哪些墙的后面是重要场所吗？”
【超人】没回。
布鲁斯疑惑地回头望去。
他听到【超人】轻声道：“红太阳能使我变成普通人。”
红太阳是什么？蝙蝠侠瞳孔地震。
不对，【超人】这句话想要表达什么？变成普通人之后就可以刮胡子吗？
一个严重弱点的泄露，就是为了地球上人类男性都有的刮胡子体验吗？！【超人】这么热爱地球吗？
等等——还是说——
布鲁斯勉强压抑住内心的惊涛骇浪，他直接忽略了【超人】那句话，维持严肃的表情，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工作重要。你能看到什么，【克拉克】？”
M-P惊恐道：【拉曼，我发现莱克斯大厦都是铅化物，建筑结构都是铅化物！按理说，你应该什么都看不见的！】
【昨天也是，】M-P想起来了，【那个火箭基地里都是铅化物，你不应该听见的。】
M-P急得转圈圈，在拉曼意志里上蹿下跳：【怎么办，我们的人设出现这么一个大漏洞！呜呜，拉曼怎么办？】
拉曼茫然了：【超人这么弱吗？】
M-P猫猫流泪：【呜，是人设啊，超人的设定就是不能看到和听到被铅阻挡的事物。】
拉曼瞬间想出一个法子：【我知道怎么办，看我的。】
拉曼打了一个响指。
只见【超人】很有工作素质地扫视一圈，然后才说：“布鲁斯，我的视线不能太远，这里的隔层都用铅来填充。但这部分材料偷工减料一些，所以我发现这个走廊有两个办公室、三个实验室、和一个似乎是总控室的房间。只有总控室没人。”
莱克斯·卢瑟真是倒霉，在监狱里没办法看着莱克斯集团的装修动工，竟然让人糊弄了。
布鲁斯不想和【超人】讨论他是否期待布鲁斯本人在红太阳下给他涂剃须膏，布鲁斯真的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顺着【超人】指的总控室的路，布鲁斯拿出蝙蝠破译器，对着那片墙壁摸索一会，空无一物的墙壁就开启了一扇门的空间。
不知为何没人，让【超人】时刻盯着银墙外，抓紧时间拷贝了全部数据就出门。
刚出门在走廊里走一段路，离开了游客禁行区域。
但没出莱克斯集团，迎面遇见一队警员。
“你好，先生们，请配合调查。”
蝙蝠侠和【超人】在一众警员的包围下，平静地进入大都会警局。
……
BAU，犯罪行为分析小组，在监控室观察这三位嫌疑人。
犯下连环犯罪的凶手，已经潜逃数月，BAU的一群探员们费尽心思地寻找线索，终于在今天锁定目标。
白人，男性，身高一米八以上，长相端正，学历优秀，今天位于莱克斯集团内部。
蹲守了一天，总共有三名嫌疑人出现。
两名大都会定居人士，一名……哥谭人。
哥谭。
BAU探员们难以评价这座城市，无论是政治上的，还是接触到的具体的人上。
例如现在——
监控画面显示，那唯一的哥谭人已经靠在了问询椅上，抱臂，表现出难以接触的姿态。
他优越的外表给了他恶劣的个性，或者说，哥谭这座城市就容易造就这样充满防御和进攻，时时刻刻表现出让人知难而退的脾性来。
“我是哥谭人，你明白吗？”
那位来自哥谭的嫌疑人脸色不善，眉梢眼角都透露着拒绝和趾高气扬的意味。
在警员的询问下，他冷冷地说：“你最好了解一下，哥谭特区是什么意思。”
BAU的一位年轻的、天才的探员，他的卷毛震了一下，立马解释说：“哥谭由于它的特殊性，早在上世纪第三十九位总统的行政下，联邦将哥谭设立为一个行政司法专区。因此，哥谭市不仅行政独立，而且司法也独立的，意味着每个哥谭居民，只要在美国疆域里任何一个地方被指控为嫌疑人，最终都要移交给哥谭司法审判。”
“这造成了很大的遗患，至今为止。”
卷毛的探员意犹未尽地说：“而且这位哥谭先生似乎有点眼熟，我敢打保证，我一定在哪里见过他。”
另一位BAU探员点头：“你这么一说，我似乎也认识他。可他是谁呢？也许是个名人。”
监控里的警员被哥谭先生油盐不进的态度给激怒了，警员愤怒地说：“你TM连名字都不说！哥谭人又怎样？我们没通知哥谭警局前，你可是一直要在这呆着！你最好老实点！”
来自哥谭的嫌疑人叹了口气，不配合的态度一转，居高临下地指示道：“我是布鲁斯·韦恩。现在去联系我的律师。”
监控里的哥谭先生递出一张名片，BAU探员们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天哪，他是布鲁斯·韦恩。我都没认出来，一点儿都不像新闻里长的那样。”
“他应该是稍稍改变了自己的形象，你看，大多新闻里出现的韦恩先生要么一群美女簇拥穿得潇洒，要么一身西装在发布会上，几乎都被人衬托。”
“但韦恩先生今天似乎是偷偷出行，换了一身年轻人的时尚潮流。”
BAU的头盖棺定论道：“不必在谈论布鲁斯·韦恩了，我们现在只有两位嫌疑人了。”
卷毛探员咕哝道：“身为超级富豪却犯下惊人罪行的例子也不在少数……好吧，据我所知，作为公众人物的他时间线清晰完整，没有犯案的可能。”
“下一位。”
两位在大都会工作的居民，都态度友好地说出了自己的身份和工作。
一位叫做，韦斯卡·哈数。一位叫做，【克拉克·肯特】。
哈数先生完整地说出了自己的时间线和出没地点。
但【肯特】先生却使局面陷入僵局。
“【肯特】先生，请问现在是工作日，您为什么在莱克斯集团，而不在您所说的工作地点：星球日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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