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城门一别,还没来得及问姑娘叫什么呢。”
王楚身子前倾,倚靠在柜台前,很是随意地问道。
姜挽没有说出实名,胡诌了个名字:
“苏月,公子你呢。”
尽管她早已从手下搜集的情报中,知晓了王楚姓名,但还是故作不知道地问道。
“哦,我叫王楚。”
王楚如实回答。
“王楚......”
姜挽嘴里念叨着这个名字,
“我记住了。”
王楚笑道:
“苏姑娘这是来买什么东西的?小店凡是涉及到红白喜事的东西,应有尽有,价格实在。”
姜挽暗中瞥向四周,想从中找出些许猫腻。
然而,她什么都没有发现。
“哦,我来买点纸钱。”
姜挽收回视线,说道。
王楚带着调侃的心思询问道:
“给谁买的,你爹?”
姜挽的脸色变了变:
“你爹!真是,哪有一上来就咒人家的,你会不会做生意?”
王楚连忙赔罪:
“不好意思,是我失言了。”
他走到摆放纸钱的地方,
“要多少?”
姜挽想了想:
“一捆就够了。”
王楚立刻提起一捆纸钱,递给姜挽:
“一颗下品灵石,谢谢。”
姜挽接过纸钱,从身上掏出一颗特意准备好的下品灵石:
“拿去。”
王楚伸手接过灵石,掂了一下:
“欢迎下次再来。”
姜挽并没有立刻转身离开,拿着一捆纸钱说道:
“我们相遇的那天晚上,你是不是打刘家村那边过来的?”
王楚故作疑惑:
“是啊,怎么了?”
姜挽反问道:
“难道你就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王楚摇头道:
“没有,咋了?”
姜挽道:
“我听别人说,刘家村好像被人给灭门了。”
说这话的时候,姜挽一直在暗中观察王楚的表情变化。
因为她觉得,这事绝对跟王楚脱不了干系。
那天她跟王楚相遇的时间,恰好就在刘家村被灭的那段时间周围。
而王楚,又是从刘家村那边过来的。
王楚似乎并没有看出姜挽在怀疑他,大惊失色道:
“什么!你没骗我吧?我那天从那经过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啊。”
眼看王楚不像在演戏,姜挽转过身去,说道:
“那你运气可真好,要是再晚一些,估计就跟他们的遭遇一样了。”
说完这话,她提着纸钱离开了。
等她的身影彻底消失,王楚把灵石放进柜子里,心想:
“难道我的身份被她识破了?”
王楚很快否决了这个猜测:
“不对,若真是如此,她就不会伪装身份,来我店里买东西了。”
王楚把灵石收好,
“算了,管她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姑且再看看。”
说着,他走进里屋,从里屋拿来一本书,站在柜台前面翻看起来。
几个时辰过去,时间很快就来到下午。
王楚把手里的书本放在柜台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正在此时,店里面又来客人了。
这次进来的,是一个面色苍白,身形瘦弱,长得我见犹怜的姑娘。
每走几步,她都会停下来咳嗽两声。
等她从门口,终于走到柜台前的时候,似乎过去了很久。
王楚有些担心这姑娘会不会转眼就挂掉,要是死在他店里,可就说不清了。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王楚用颇为关心的语气问道。
那姑娘微微摇头:
“没......没什么,只是中了剧毒而已。”
只是中了剧毒而已......
王楚无力吐槽,连忙建议道:
“那你还是快去找大夫看一下吧。”
女子又摇头:
“咳咳......没用的,他们治不好我。”
王楚无奈了:
“那你来我这是?”
女子回答:
“我给自己买口棺材。”
王楚微微一怔:
“你认真的?”
姑娘虚弱地说道:
“我想买口棺材备用,若是我哪天死了,就请你帮个忙,找个地方把我埋了。”
即使是见多识广的王楚,眼前'这种情况,他也是第一次见:
“你没有朋友,或是亲人?”
姑娘眼神一黯:
“没有。”
王楚陷入沉吟。
姑娘见状,艰难地转过身:
“不行就算了,我去别的地方问问。”
“等一下。”
王楚叫住了姑娘:
“你出多少灵石?”
姑娘从身上掏出一块灵石,
“不知道够不够。”
王楚抓起灵石,鉴定了下灵石的品质:
“一块极品灵石,绝对够了,甚至可以说,绰绰有余。”
姑娘闻言,咬了咬嘴唇,又从身上拿出一块灵石:
“加一块,再拜托你一件事。”
王楚将两块极品灵石麻利地收进衣袖:
“什么?”
姑娘说道:
“在我还活着的日子里,我要你跟我在一起。”
“跟你在一起?”
王楚有些警惕,也有些疑惑:
“我可不是那种随便的人哦。”
姑娘用虚弱的语气解释道:
“你想什么呢?就只是陪在我身边而已。”
她用略显哀伤的口吻说道:
“从小到大,我都是一个人,没体会过亲情,也未感受过友情跟爱情,我想在我最后为数不多的时间里,稍微感受一下。”
王楚稍微正经了一些:
“你真这么惨啊?一个朋友都没有?”
姑娘咳嗽两声:
“没有。”
王楚很自恋地摸了摸脸颊:
“为什么选我?”
姑娘说道:
“因为你是卖棺材的,方便到时候帮我处理后事。”
王楚:……
“好吧,看在你这么惨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你这个过分的要求吧。”
扑通。
话音刚落,王楚就见眼前的姑娘倒在柜台前,不省人事了。
王楚有些苦恼地挠挠头:
“煞气和死气都这么重,也不知道会不会有麻烦。”
嘴里这样嘀咕着,王楚走出柜台,蹲下身,将躺在地上的姑娘抱了起来。
当姑娘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她已经躺在王楚床上。
她有些紧张地摸了摸胸口,打量起四周。
“放心,我什么都没做。”
坐在木桌旁的王楚一边看书,一边说道。
姑娘松了口气:
“那就好,不然你可能已经死了,我身上的毒,很厉害。”
王楚的视线离开书,看向床上嘴唇发紫的姑娘:
“原来你担心的是这个?”
姑娘解释道:
“我都要死了,贞操什么的,还有意义吗?但你要是因为这个死了,就没人替我收尸了。”
王楚:不得不感叹姑娘的脑回路,离谱中竟又让人觉得好有道理,
“好吧,我承认你说的有些道理,对了……”
王楚话锋一转: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叫王楚,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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