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是大事,关系无数人的生死,由不得不谨慎。
故而在战争之前,多有脉络可寻。
只不过大庆消息闭塞,得知准确讯息不易,故而庆皇每次出征之前,都要反复推演,以此确保不会出现差错。
他们甚至将所有将会遇到的困难,以及要解决的办法,都搞出来了。
就这些东西,秦风觉得足以写出一本几十万字的战争规划书。
而这,仅仅针对的是一场战争。
听到秦风的提议后,所有将领都不再争论。
“辽王殿下,这几日我军不断疲敌,敌军也有意牵制我军,难免怀疑叛军有什什么后手。”
秦风倒是相当平静。
“此地距太原城多远。”
“若无阻拦,快马一日便可抵达。”
“叛军大军既已被牵制,那也就该本王做事了。”
秦风不想将战事拖得太久。
就该像霍去病一样,快刀斩乱麻,否则很难言说会出现什么事故。
庆皇听此,不由将手搭在地图上。
“老六,熟悉你要前往的路线了吗?”
“儿臣亲卫已经摸到敌后又回来了。”
秦风话落,众将领大惊。
就连许达都无比意外。
“怎么做到渗透敌后的?”
秦风无语的望着众将。
“这很难吗?”
大帐内瞬间鸦雀无声。
最终庆皇咳嗽了声,打破了沉默。
“老六麾下执行能力极强,那一套咱们学不来。”
“既然口气已经打开,老六早去早回。”
庆皇走到秦风身边,为他整理好衣衫。
“尽量将老五那小子带回来,不论死活。”
“如果真遇到危险,保命永远是最重要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庆皇殷勤嘱咐着。
这一刻他的心情复杂极了,既有对老六的信心,又害怕老六遇到意外。
这比他自己出征还要更加煎熬。
事实上,以往庆皇指挥战争,从来都不会一口气商讨这么多天。
“父皇尽管放心。”
秦风活动了下身体,嘿嘿一笑。
“那儿臣去了。”
“明日清晨才是最好时机。”
“如今正午,抵达太原城恰好半夜,太原城必然疏于防备。”
许达深吸一口气。
“连续奔袭一整天,还要想办法回来,是否强度过高?”
秦风不由想起广宁城的那些日子。
最开始那些没有歌舞的日子。
“本王亲军的极限是持续作战三天两夜。”
许达不免张大了嘴巴。
多年的从军经验,让他本能的不相信,没有任何一支队伍能坚持连续的高强度作战。
哪怕几十万人的会战,也都是队伍轮番作战,并且准备好充足的休息时间。
可想到广宁城内所见,那铁一般的军队后,许达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
庆军是做不到,但不代表辽兵做不到。
“路上小心。”
他最终只能送上祝福。
为了女儿,他绝不希望秦风出事儿。
秦风微微点头,最终向庆皇一拜。
“儿臣去了。”
话落,秦风便转身离开大帐,准备聚集兵马出营。
庆皇更是站起。
“朕去送送老六。”
秦风出征,远比庆皇自己出征更令他紧张。
许达更是紧紧跟在庆皇身后,他也无比紧张。
没用上一炷香的时间,秦风便已穿戴好三重铁甲,跨上了乌云踏雪宝马,威风凛凛不可一世。
身后两千辽骑皆一人双马。
庆皇牵住了缰绳,抬头望向秦风。
“老六,不坐战车了?”
“要翻过常山,战车不便。”
庆皇微微点头,最终冲身后喊道:“去将朕的绝影马牵来。”
“是。”
不多时,一匹披着马甲,皮毛黑的如同绸缎一般的高头大马被送了过来。
许达不免瞳孔一震。
这匹绝影马乃是西域来的天马,来去如风,快的连影子都追不上,再加上纯黑的皮毛在夜色下完全隐身,便有了这绝影之名。
这可是庆皇最喜欢的战马,甚至还救过庆皇一命。
“老六,朕知你酷爱黑马,这匹绝影送你了。”
绝影天马体型高大,比秦风胯下乌云踏雪还要高上半头。
终究全大庆找出的最好御马,秦风见了一眼就彻底喜欢上了。
“多谢父皇。”
秦风一跃而起,便落在绝影马上,乌云马不满的刨着雪白的蹄子。
许达望着跟在秦风身边的两匹马,不免酸的厉害。
他被称之为万里长城,可以说是仅次于庆皇之下的军中统帅了,却也骑不起这么好的马。
甚至,这两千辽骑兵骑着的东胡战马,有许多都比他的坐骑还要更好。
真不清楚辽王从哪搞到这么多好战马的。
难不成抢了东胡人的?
想到那些游牧在山中的东胡人,许达不免摇了摇头。
“辽王兵马强壮,可终究数量太少了。”
“若是因抢夺战马触怒了东胡人,引起东胡人围殴,得不偿失。”
许达最终摇了摇头,不去多想。
随着营寨大门大开,秦风纵马加速,身后辽骑兵仿若一股黑色洪流般追随着辽王涌出庆军大营。
辽字旗咧咧作响,秦风率领着骑兵速度更是越来越快。
按照庆皇与许达给出的谋划,他需要从宽达三里的叛军中间快速穿过,不给叛军任何反应的机会。
只是在抵达作战地点后,却蓦然发现前方出现一支三千人的叛军。
“王爷,前方叛军应是在换防。”
朱二楞坐下战马躁动不安,似乎只等着秦风一声令下便冲杀过去。
“杀。”
冷酷的声音传出,让朱烈兴奋的舔着嘴唇。
这一刻,仿佛又回到了追随辽王与东胡人厮杀的时候。
辽王马鞭所指,便是冲锋的方向。
辽骑兵猛地加速,前方敌军已经开始拒马阵,更有弓手已经瞄准辽骑兵的方向。
可秦风的辽王弓,射的远比他们更远。
天马绝影高大,再加上秦风身材挺拔,更是让他一件就见到了敌军将领。
头上那红色盔缨,与普通士卒形成了鲜明区别。
“去。”
两军相距一百步,未抵敌军射箭距离,秦风便松了手中的宝弓。
伴随弓弦嗡鸣,重型破甲箭在空中留下一道残影,洞穿那铁制盔帽。
寻常弓箭不可洞穿铁甲。
但在八石宝弓搭配上破甲箭的面前,铁甲脆弱的如同纸糊一般。
“敌将已死!”
伴随着朱烈一声爆吼,前方阵列瞬间方寸大乱,许多叛军士卒开始向两方溃逃。
辽骑兵毫无压力的穿过了第一阵,前行不过五里,便又见一阵。
叛军将领见到辽字旗后,顿时有些发懵。
“怎么没听过我军有哪位将领姓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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