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铭看得太紧,何棋只能以工作为借口跑到李艺甜办公室,寻摸着可以睡觉的地方。她可怜巴巴地接受着自己只能在硬梆梆的沙发上偷偷睡觉的现实。
可没想到的是李艺甜也已经被路铭收买,支持着他无理取闹的计划。
所以当她刚刚躺下时,路铭就从隔壁工作室气势磅礴地过来抓人。
“走吧。”路铭语气和蔼,像极了狼外婆,站在何棋一边,朝着美滋滋但愣住的人伸手。
何棋看向正在认真偷看的李艺甜,她正一脸心虚地看着热闹。
“干嘛去。”
路铭看了看手机,下午四点半。
“去吃饭,吃完饭回家。”
连日的疲惫她眼中带着深深的倦意,头部传来的剧痛让她几乎难以忍受,声音都虚弱了不少:“不想吃。”
她缓缓坐起身来,抬头看路铭向路铭深邃的眼底,但无视了向自己伸出的手。
路铭看眼前的人破碎的模样,止不住的心疼。
他颤抖的眼神狠心离开何棋,逃避似的转头问李艺甜:“要一起吗。”
“不了,我一会还有会。”被突然cue的的人慌张拒绝,说着就溜出了自己的办公室。
何棋无可奈何,跟着路铭一前一后出了办公室。
吃了什么,怎么回的家她完全都不记得。
她只记得整个吃饭途中都在想要正式通知路铭抓紧结束这无聊的游戏。
所以刚进家门还没坐稳时,路铭就被何棋堵在冰箱附近。
何棋一脸严肃:“一周时间到了呢。”
路铭对于她每天傍晚的“闹觉”行为已经见怪不怪。
但何棋今天有点过于严肃,过于正式。
他又是嗓音温柔的劝解;“在坚持几天,养成一个习惯十几天就够了。”
“没必要吧,我想什么时候睡觉都不能自己做主吗,我困了都不能睡觉的吗。”
何棋开始激动。
“你要实在没什么事儿就去找点事儿做,别整天看着我行吗。”
“就睡觉这点事儿,你们一个两个大惊小怪些什么,我困了当然就会睡了啊。”
路铭捉住何棋因为躁动而无处安放的手,稳稳地握在自己的掌心中。
“这样太伤害你的身体了,你的健康…...”
何棋挣脱牵着自己的温暖的手,不再控制一点自己情绪。
她哭得撕心裂肺,话说的断断续续:“你就是觉得我精神有问题,你是不是也要给我介绍医生啊。”
突如其来的情绪波动让路铭手足无措,他一下下地轻拍着抽搐的肩膀,试图平复她的激动。他紧紧地把失控的何棋拥抱在怀里反复念叨着:“没事儿了,没事儿了...”声音温柔又坚定。
何棋控制不住地大哭着,不带任何思考,只是发泄。
路铭就一直抱着安慰她,何棋哭了多久路铭就安慰了多久。
感觉怀里的人逐渐平静,他才轻轻放开人。
刚给自己倒好的水还没来得及喝,先给了何棋补充水分。
纸巾离得远,他又不放心离开何棋一步,索性就站在这儿,用自己的卫衣外套袖子给她擦鼻涕眼泪。
“不是神经问题的。”
路铭慢慢地给何棋擦脸,语气温柔。
“我只是想你健健康康的,这样熬夜对心脏对肝脏都很不好的不是吗?。”
“你已经很棒了不是,这两天都两点前就睡了不是吗。”
“你看,习惯问题很好改的。”
路铭故作镇定语气温柔,实际心里慌得不行,自己的话也说得语无伦次。
发泄后的何棋竟然觉得一直堵着的心里好像被疏通,出奇的舒服。
路铭又倒了半杯水给她,她累得说不出话。
-
最后路铭带着何棋洗了脸,在门外等何棋换好衣服后又不放心的进了她的卧室。
他觉得,这个觉再不睡,何棋就真的碎了。
“睡吧,你睡了我就走。”
路铭坐在床边椅子上,看着她依旧红肿的眼睛,当着她的面把她手机关了机。
像是赌气是的,她故意侧身然后把头蒙的严严实实。
发泄了情绪加上她是真的又困又累,没出五分钟,她便进入熟睡状态,呼吸加重并持续稳定。
又等了几分钟大概是觉得人不会醒了,路铭小心翼翼地把头上的被子打开,帮她露出口鼻,被子在脖子下塞了塞。
他轻轻走出卧室,关上门。
晚上七点钟整个天空还没黑得彻底,半圆的月亮正挂在泛着点蓝色的空中。
城市正处于喧嚣中,灯光下街道轮廓明显,下班回家的行人逐渐被路灯拉长影子,整个家中昏暗着没开灯。
路铭站在客厅阳台,拨通了李艺甜的电话。
“她闹了吗。”李艺甜预判准确,秒接了电话后迅速地问。
她估计着,何棋就快要受不了了,下午看见她表情时就已经确定了。
“嗯,现在睡了。”
“她说了什么吗。”
路铭语气稳定,“没说什么,就是大哭了好一会,就是发泄情绪。”
“能发泄就行,她情绪太稳定我反而害怕。”
“你们是,有谁给她介绍过精神类医生或心理医生吗。”路铭犹豫着,不确定的问。
“什么?”李艺甜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应该是,所以她是真的很抵触一切有关精神心理这方面的调节。”
“不能吧,没这么严重吧。”
“是啊,所以想知道怎么回事儿。”
“我知道了,我去查一下。”
“嗯,她就是心理情绪不太好疏解,我看着她没事儿,不用担心。”
*
路铭在何棋的床边,坐到了两点钟看人一直睡得安稳才离开。
李艺甜挂了电话后认真思考了许久,凭借着自己的判断打给了许久没联系过的陈遇安。
陈遇安接到李艺甜电话时正在开会,但又意外,李艺甜从未给自己打过电话。
他暂停了会议,接通了电话。
“你给何棋介绍过医生。”
李艺甜用的陈述语气质问陈遇安。
“什么,怎么了。”陈遇安边走边接电话,没听太清楚。
“我说,医生。我想了一下应该只有你会干这种事儿。”
陈遇安站在会议室外:“你说的心理医生吗,我之前是有介绍过认识的医生给她。”(记住本站网址,Www.XS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