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身形消瘦,手里提着一个破旧的小包袱,坐在离白鹿书院不远的茶棚内,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
待他出现,少女脸上的冰冷才逐渐融化——
“是娇娘!”很快,走在苏四郎身边的妘明吉也瞧见了妘娇,他本来疲惫的双眼里露出一丝明亮,“她来接你的?”
苏四郎点了点头。
下一刻妘娇便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其实,在学子们出来的时候,妘娇第一眼便从人群里找到了苏四郎。
谁让他生的太打眼了呢?宛若鹤立鸡群。
嗯,妘明吉也是这个鸡。
“考得如何?”妘娇问了一句。
妘明吉一脸无奈,而苏四郎却回答,“尽力了!”
“你等了很久吗?”苏四郎问,“其实你不用来的,我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回家!”
妘娇笑了笑,“那我不放心呀!”
妘明吉也跟着笑,他拍了拍苏四郎的肩膀,玩味的说,“我妹妹是担心妹夫被人抢走了吗?”
妘娇抬起手摸了摸下巴,回答,“还真有这个可能啊!”
苏四郎本来很累,却因为两个人的话也跟着露出了淡笑。
昨夜下了很大的雨,即使一日过去了,街道上依旧有水渍。
妘明吉觉得还好母亲听从了妘娇的建议,早早的和妘娇一起在客栈定了房间,不然他昨夜怕是回不了村子,还要流落街头。
其实白鹿书院院考的题,和白鹤书院的题一样很难,但是他经过昨夜和苏四郎夜谈后,也是开了一点窍。
白鹿书院的考题出自《中庸》:书同文,行同伦。
和昨日一样,若不是考场禁止喧哗,怕是白鹿书院内会响起一群书生的哀嚎了。
妘娇想带着妘明吉和苏四郎先吃点东西再回村里,却不想被人唤住——
“喂!百水县的!”
“喂,我就是喊你们呢!”
“你们是不是聋了,苏四郎——”
妘娇等人停下脚步,瞧着眼前这个穿着藏青色锦衣的男子。
“我们倒是没聋,却有人是傻的!”妘娇面色不悦,“这里是百水县,到处都是百水县人,谁知道你们喊谁!”
那人冷冷一哼,“早就听闻苏四郎的娘子牙尖嘴利,原来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村妇。”
“一对豺狼夫——啊——”
妘娇抬起脚,朝着那人就踹了过去。
她踹完后似受惊的小兔,躲到了苏四郎的怀里,拔高了声音,“非礼啊!”
苏四郎:“……”
妘明吉:“……”
周围的学子们还未散去,在听闻妘娇的‘呼救’声后,都朝着这里瞧了过来。
有人开口说,“这不是凉县的应秀才吗?”
“是啊,他不是和那谁——哦对,和冯农,交好吗?”
“我记得是!”
“他怎么会对一个小娘子下手?”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应德业气的头晕眼花,他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娇小的小娘子,居然有如此大的力气。
她踹的他摔倒在地,浑身疼的像是碎骨一样。
应家的下人们此时也走上前来,见自家少爷被欺负,都想要找回场子。
可这里毕竟是白鹿书院,周围还有不少读书人,哪里能让他们如此嚣张。
“谁非礼你?你要不要脸!”
应德业还在骂。
可是他越骂的厉害,周围的人就越是不相信。
“真是丢凉县的脸,还是个秀才呢,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是啊,这种人真该送到府衙去!”
“就是,敢在我们百水县作威作福,真当我们百水县没人了?”
……
他们说着就要把应德业送去衙门,而此时的应德业也慌了。
去了衙门以后,他还真的是有理说不清。
好在,此时一个白鹿书院的先生走了出来,他低吼,“吵什么!”
在得知事情的发展后,这位姓应的先生却让众人散了,说是白鹿书院自然会处理。
“小姑娘!”应先生走到妘娇的身前,“得饶人处且饶人!”
应德业见家里的长辈误会,就差哭着说他真的冤枉,他没有非礼妘娇。
“你们书院也不怎么样嘛!”妘娇嗤笑,“误人子弟!”
说完,妘娇和苏四郎、妘明吉就离开了。
周围的人都瞧见了这件事,部分人开始对白鹿书院有些失望。
等他们一走,应先生才骂应德业,“你这个糊涂东西!”
“不过是几个乡下人,你非得现在找他们麻烦?是不是冯家的人唆使你的!”
“蠢货!”
应先生也是今年找了关系才能到白鹿书院当先生,却不想还未受到人尊敬,便被人瞧不起了。
一切还是因为一个村妇——
这让应先生怎么能咽下气。
……………
妘娇找了一间不错的酒楼让苏四郎和妘明吉吃东西,而她找了个借口说还要买点东西,就从酒楼里走了出来。
她瞧见身后跟着的人,嗤笑。
妘娇转身进了巷子里。(记住本站网址,Www.XS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