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冯然愣了一下，一脸茫然。
没办法理解苏阳的意思，她还自顾自的继续吐苦水，“你知道什么叫人言可畏吗？”
“哪怕是假的，只要听得多了，别人也会信三分。”
“我现在已经精神衰弱到看到他们聊天，就会自动的认为他们又在说自己。”
“我真的有点扛不住了。”
冯然的眼底一片死灰，哪怕已经止住了泪水，整个人也没有半点精神。
她甚至不愿意自己再勉强的笑出来。
现在的她哪像一个精英高管，完全是一个很无助的小女孩。
见她这样，直播间里的网友也心疼不已。
“她快碎了，想抱抱她（纯洁版）。”
“集美要坚强啊，不哭不哭。”
“太可怜了，都有心理阴影了，这样下去迟早会得心理疾病。”
“我就是这样得抑郁症的，到现在还在吃药。”
“就是太优秀了被嫉妒，这些八婆太可恶。”
“哎，有种巴掌拍不进屏幕的无力感。”
“......”
弹幕议论纷纷。
而冯然的处境苏阳很能感同身受。
一天有近乎一半的时间都在公司，随时都有可能听到别人嚼舌根。
别说是注重名誉的女生，换他这种脸皮厚的也受不了。
但是离职不能解决问题。
本身就是受害者，作恶者没受到惩罚，倒还失去事业，这个苏阳接受不了。
“其实我有个办法能帮你。”
好在苏阳脑子好用，还真让他想到一个损招。
既然是损招，那就要走点不同寻常路。
可冯然压根就不认为苏阳能帮到她。
“没用的，我什么都试过。”
“报警，甚至起诉，我都用过。”
“根本拿他们没办法。”
或许是想开了，冯然的情绪缓和了不少。
脸上恢复了一丝血色，可随着苏阳接下来的话，她嘴唇顿时又气得发抖。
“既然他们都这么说了，不如遂了他们的意？”
此话一出，冯然脸色都僵了。
她不敢相信苏阳会说出这样的话。
脸上好不容易恢复的血色又唰的一下变得苍白。
她明显是误会了。
而误会的还不止她一个，还有直播间里的网友。
“主播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造谣小姐姐被潜规则，遂他们的意，不就是让小姐姐去被潜规则，把造谣变成真的。”
“踏马的这是什么办法？不会说话可以闭嘴。”
“不能帮忙也别落井下石，我对主播的滤镜开始碎了。”
“哎，男人无法共情女人在这方面的感受，指望他们帮忙？不拿你当做梦素材就已经不错了。”
“没想到主播也是这样的人。”
“脱粉，这次是真的。”
“......”
以前网友喊脱粉，那都是整活口嗨。
可这一次却是玩真的。
短短一分钟，苏阳的粉丝掉了好几万，以女粉居多，而且掉粉的人数还在不断攀升。
连直播间的观看人数，也是头一次出现逆增长，刚才600万+在线，直接变成了500万+。
而弹幕里几乎都是抨击苏阳的声音。
当然也有一些理智的粉丝，他们认为苏阳不可能那么做。
只是大家都有从众心理，被带节奏之后，理性的声音就弱了很多。
不过稍微一冷静，弹幕又恢复了秩序。
他们迫切的想知道苏阳这葫芦里到底卖了什么药。
弹幕里发生的这一切，苏阳也看在眼里，但他并没有着急解释。
因为他这个办法确实很损，很反套路，得冯然自己答应才行。
她要是不信任自己，那多说也无益，那误会就误会吧。
此时冯然的心情也是疯狂起伏，不解，生气，伤心，委屈，各种情绪掺杂其中。
可是当她对上苏阳那真挚的眼神后，那些负面情绪突然就一扫而空。
她相信苏阳说的绝不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
“怎么遂他们的意？”
当听到冯然说出这句话，苏阳便知道她信了自己。
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字面意思，承认就好。”
“什么?！”
冯然还是理解不了。
见状，苏阳笑了笑，“有些小问题之所以得不到解决，是因为大家都知道它造成不了很严重的后果。”
“那么，想要从根本上解决，就得把小问题变成大问题。”
“拉更多的人下水。”
“只有自己的利益被损害的时候，才会有人在意，才会有人帮着一起解决。”
苏阳都说得那么清楚了，冯然还是听得一头雾水。
柳眉紧蹙不见一丝松开。
她很想理解苏阳的话，可真的理解不了。
苏阳无奈了，只能勾勾手指让她靠近点。
冯然不知所以，但也听话的凑过来。
于是苏阳在她耳边一阵嘀咕，声音小得连直播间里的网友都听不到。
“喂喂喂，什么是我VIP不能听的？”
“终究是错付了，三个人的世界还是太挤了，容不下一个我。”
“见外了是不是，我付费还不行吗？”
“我刚才不过骂了你一句，这也太记仇了吧。”
“一路支持过来，我以为我们的关系已经很好了，没想到我依旧是外人。”
“感情淡了，没有爱了。”
“真正的心寒不是大吵大闹....”
“......”
直播间里的网友戏精附体，上演了一出又一出的悲伤文学。
不管他们怎么闹腾，苏阳就是不紧不慢的小声说。
开始时，冯然还是不理解。
可渐渐地，她的眼睛越来越亮，脸颊也因为兴奋呈现出好看的粉红色。
这反应让网友更着急了。
一个个抓耳挠腮，急不可耐。
终于，苏阳说完了。
他默默坐直身子，好整以暇的看着冯然。
而冯然此时呼吸急促，眼神熠熠生光。
足足缓和了好几秒后，她才咬着下唇问道，“真的可以？”
苏阳笑了笑，“看你演技。”
如此打哑谜的对话让直播间里网友的心跟猫爪似的。
正打算抗议时，就见冯然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手捂着胸口深呼吸几下，然后直接往外走去。
而苏阳则直接坐到了距离窗边最近的位置，将直播的摄像头对准窗外。
自己则悠哉悠哉的开始吃饭。
已经支了招，就看冯然自己发挥。
谁都不能影响他干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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