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元气,不是天地中的某种能量之气,而是世间万物的呼吸气息!
比如一块石头,如果懂得了它的呼吸,便能“初识”从而“感知”它的天地元气。
石头如此,树木如此,水,金属……世间万物皆是如此!
大先生李慢慢给清欢普及了一些修行的常识。
昊天之下,修行有五境,初识,感知,不惑,洞玄,知命。
修行,是一个内外交感的过程,内,是人的意念,外,是天地万物的呼吸,气海雪山,就是内外交感的天地桥梁。
人的意念,通过气海雪山的穴窍,与天地万物的呼吸交流,从而操控天地万物呼吸的气息,操控万物。
所以,人与天地交流的通畅程度,取决于气海雪山的穴窍。
而对天地元气操控的精细跟多寡,取决于人的意念,也称念力。
气海雪山通常有十七窍,通畅的越多,人与天地交流越亲密,资质也便越好,甚至有不少人在五六岁便能“初识”,踏入修行的大门。
“初识”跟“感知”是虚境,人的意念跟天地元气交流,能取代肉体“眼耳鼻舌身意”的感官,但却没办法影响到外物。
只有达到“不惑”,才是实境,才能以念力驱动外物。
意念强大的人,可以短时间轻松跨越这三境,好像书院二先生,只花了十五天就跨过了这三境。
清欢小小年纪,在盏茶功夫连破三境,只能说明他的念力异常强大。
……
李慢慢语气很感慨,道:“虽然我是书院的人,但有时也不得不感叹,修佛有成之人,意念之强大,令人敬佩!
当年岐山大师以身作堤,所爆发的意念之力,举世震惊!
悬空寺有一位行走叫做七念,他修闭口禅,数十年如一日的不发一言,也是大意志……佛门还有一种苦行僧,亦是如此。
师弟盏茶功夫连破三境,可见意念之强。”
清欢眨眨眼睛,问道:“大师兄,那“不惑”之后呢?”
“之后便可称为大修行者了。”
李慢慢语调很慢,不急不缓的道:“天地元气充斥在世间哪怕是最微小的空间里,一颗顽石一株枯柳一泊湖水里面都有呼吸,都有它们自身的天地元气。
修行者也不是直接靠天地元气去影响世间物质,而是气海雪山这座天地之桥,将自己的意念之力传递到物体上,从而引发物体内部的天地元气。
所以这时候你就要选择一种与自己联系最亲密的介质,这种介质,就是修行者的本命物。”
清欢思索着道:“与自己联系最紧密的本命物?需要自己去找吗?”
李慢慢笑着道:“要找到和自己气息完全吻合的本命物实在太难,所以很多修行者都会以自己的意念之力,去培养与自己心意相通之物。
等到你能力越强,境界越精妙,能体悟的万物天地元气越细微,便能驱动更多的物质。
但在此之前,为了保证效果,还是只选一个为好。”
清欢若有所思,道:“我明白了,多谢大师兄!”
李慢慢摸了摸清欢的光头,笑着道:“不谢,师弟。”
……
那边,夫子跟岐山大师已经说完话了,招呼清欢过去,夫子笑着道:“小清欢,接下来打算做什么?还继续在这念经吗?”
清欢双手合十,道:“夫子说得对,小僧心里装了各种各样的道理跟想法,太满了,必须空出来才行。
所以小僧打算出去走走,把心空出来。”
夫子捋着呼吸,满意的点头,道:“不错,不错!光念经可念不出个佛来,是该出去走走,记得有空去书院看看。”
清欢低头,道:“是,夫子!”
夫子笑着起身,道:“慢慢,我们走吧,别打扰他们两个了。”
“是,老师!”
李慢慢点头,对清欢道:“师弟,希望再见之日不会太久。”
清欢合十,道:“夫子保重,大师兄保重。”
……
等两人离去后,岐山大师才叹了口气,道:“夫子就是夫子,一下子就点破了你的问题所在。”
清欢扶起岐山大师,搀扶着进入山洞,口中道:“其实大师也早就看出小僧的问题所在了吧?否则也不会一直让小僧念经了。”
岐山大师笑着道:“我虽然知道,但我点不破,你可知为何?”
清欢咧嘴一笑,道:“因为大师说不过我。”
岐山大师笑了笑,道:“是啊,我说不过你,所以干脆不说,让你自己去悟,却没想到让夫子给插了一手。
如今你与夫子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再加上你今晚连破三境产生的异象,悬空寺那边是不会眼睁睁看着的,要不了多久就会登门要人。
你夹在书院跟悬空寺之间,也难做抉择,去世间走走也好,顺便也能避一避。”
清欢点点头,服侍着岐山大师躺下,又给他盖好被子,才问道:“大师,这个夫子是什么人啊?”
岐山大师靠在床头,道:“夫子就是夫子,世间只有一个夫子。”
清欢一愣,笑道:“大师这话说的,世间也只有我一个清欢啊。”
岐山大师微笑着道:“你不是很会说,有很多想法,很多道理的吗?”
清欢有些尴尬,道:“大师就别打趣我了,夫子已经点破我了,道理我能说上三天三夜,但我的心也被这些道理跟想法填满了。”
岐山大师笑了笑,道:“你可以是清欢,清欢这个名字冠在别人头上,别人也可以是清欢……但夫子不一样,天下可以有无数人叫夫子,但夫子只有一个。”
清欢“哦”了一声,道:“那夫子挺利害的。”
岐山大师拍了拍清欢的手,道:“既然打算出去走走,那我就给你讲讲这世间……这世间有四大不可知之地,分别是书院二层楼,悬空寺,知守观,以及魔宗山门……”
清欢坐在床头,静静地听着岐山大师讲述世间的势力,以及这些势力之间的关系。
一直到天色将明,才支撑不住,悄悄睡去,留下一句:“无需告别,走吧!”
清欢将他的被子掖好,小心翼翼的收拾起行李。
然后背着包袱,在床边磕了个头,悄无声息的离开。
一路下山。
山脚下的棋局还没摆开,但已经集聚了一堆人,包括守山僧在内,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清欢。
清欢双手合十,一边行礼,一边从人群中穿过。
身后隐约传来议论声:
“连破三境……昨晚的异象就是他引起的……”
“岐山大师不是说无人能教他的吗?”
“夫子又不是人……我是说,无人能教,但夫子是例外。”
“好好一个佛门天才,却被书院占了半个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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