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殷寒怀里像是多了只猫,他撸了撸她软软的秀发。
习惯性地挑起她的下巴,殷寒的侧脸被她的利爪淡淡的三道血印。
下巴上也有些磨皮的预兆。
伸手望了望自己的手指甲,到底是她的手指甲太长,还是殷寒的皮肤太嫩?
他淡淡擦了擦脸上的伤痕,痕迹衬地他愈发妖,音色如蛊,“桃桃这是喜欢我的意思?”
“寒爷养着整个殷家,养着我,我肯定喜欢啊。”
竹桃舌头都快打结了,但她也看出殷寒对她的回答并不满意。
野兽的嘶吼和屋外的打斗声,打破诡谲的静。
竹桃有些担心。
从商刑的招式来看,显然对狼的习性了解不够,吃了好多回合的亏,才渐渐地,他的拳头能触碰到狼毛。
“寒爷?”
拉了拉他的衣袖。
小小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脆耳。
“我断了和他的联系,也不去帝都警局了,你放过他行吗?”
当着他的面儿,竹桃兜里的手机翻了出来,从黑名单里把商刑的联系方式彻底删去。
删好了给他看,电话簿里“商刑”这个名字彻底滑出他的视线。
殷寒的唇向上方翘了翘。
拉回来他的注意,打了个电话给殷九,“门口几只狼解决掉。”
“啊?”殷九看见这几只张牙舞爪的狼,气血上涌起来堵他一头脑子。
狼还没死,他怎么来解决?
寒爷太忒懒了吧。
灵机一动,从仓库里端来了几大块的肉干投入院子里,几只狼不约而同地收起锋利的爪牙,跨出健壮发达的后大腿,争先恐后抢吃的。
狼也是懂生肉还是现成的熟肉,哪个更好吃的道理。
而且这肉还是加工过的,味道可香了,闻的他都馋了。
把狼全部关回笼子后,殷九抹了把头上的汗臭。
“商队长,练够了就回去吧!别不自量力了。”
商刑没有说话,默默地从衬衫上撕扯一块布,一层层地裹在流血的胳膊上。
“你管不着。”
殷九撇嘴,“我可是救你的人。”
“那我就谢谢你。”
虽说是谢,要不是商刑连背都直不起,他都怀疑商刑会原地给他一巴掌。
“……”
竹桃见商刑一瘸一拐的模样,走两步,跌倒在地上,手上的血迹更加由最初的鲜红逐渐加深。
“心疼坏了吧?”
从殷寒的方向飘来了这么一句。
“你说什么呢!”
竹桃从商刑身上刚移开眼球,目光转向殷寒,就见着一米九的人儿站在她的视线下,又双叒开始脱衣服……
她捂住眼睛,两关节下意识留一条缝,殷寒只脱了上衣,依旧是她看的垂涎欲滴的身材。
只能看,不能摸。
她注意到了他的四条疤痕,在光洁的皮肤上,可以说是吓人,但疤痕长在殷寒身上,绝不会丑陋。
胸前还有很多伤,枪伤,咬伤。
殷寒就这么把他的背展示给她看,除了肌肉线条的美,她甚至能感受到男性的雄浑……
接近心脏的位置,有一个小洞,那伤明显是差点儿被人击中了心脏。
由于多种因素,她之前一直逆着他的心思,更从未过多关注过他,更别说他的身体状况了。
殷寒低头的时候,胸口一暖,底下的人声线有些哽,“寒爷,这儿怎么弄的?”
“一个洞罢了。”
殷寒也没有立即穿上衣服,面容风轻云淡。
就好像眼下的不是他的身体一样。
“疼么?”
“早就不疼了。”
殷寒笑了,似是在嘲笑她。
“你怎么不告诉我。”
殷寒给她一个眼神让她自己体会,“某人天天去酒吧泡帅哥,哪儿有时间回家?”
“我……”
她想着要不要把那损友供出来,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她只是被带着跑的那一个趋炎附势的人。
但想了想,一开始确实是白巧巧带她去夜店,但后来她去着去着就习惯了,又加殷寒不经常回家,所以她都把作业拐着去夜店,一边喝酒一边写了。
想想这样的生活,那叫一个荒淫奢侈……
狡辩的话都不好意思说了,“对不起嘛。但你受那么严重的伤都不告诉我,就是你的不对了!”
什么叫把错误矛头转移?
“还挺会赖。”
殷寒摇了摇头。
松开桎梏她的下巴,“这张小嘴能说会道的,希望你周四那天也能这样……”
……
帝都警局旁边的一所公寓,约百平,黑白相间的风格,透着冷然的色泽。
屋里充斥着酒精和消毒水的味道。
商刑冷眉皱起,喉咙间发出声音,“嗯……”
常冉冉胸口起伏几下,不忍心看下方的那块血肉模糊,移开眼睑。
室内诡异的宁静,压抑地让人难受。
她微微靠近,露出身前的一抹线条,“二少爷,你还是去医院包扎吧。”
“滚!”
一瓶完整的酒精砸在常冉冉的脚底,四分五裂,有些碎片可能扎进商刑的眼瞳。
“二少爷!你没事吧?”
她刚上前一步,商刑推开了她,肌肤相互接触到一瞬间,常冉冉红了脸。
“别让我说第二次。”
商刑音调略低。
常冉冉眼底的痴迷散走,恭敬地退了下去。
“家主。”见到男人,她沉着下巴唤了一句。
一个男人从屋内出来,桀骜不驯的样子,眼瞳微微眯着。
“被殷寒揍了?”
商桀拍了拍商刑的头,看了眼,“他还真是下得去手。”
又看了看这片地的狼藉,商桀摇摇头,啧啧两句,“弟弟,把气发泄在这破玻璃瓶上,可不对哦。”
“是你让我去的。”
不难看出商桀只是想要他恨殷寒。
商桀走到他的跟前,直视他,黑发下的头皮传来刺痛。
“你喜欢这么多年的女人,现在却承欢在殷寒身下,你受得了?”
商刑卧室房间里的照片,下面写的日期已经是五年前了。喜欢五年的人可不就是喜欢到入了骨髓人。
“所以你想让我杀了他,是吧?”
商刑甩开商桀,处理好了伤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拿了一瓶紫色鸡尾。
“我可没这么说。”
商桀笑笑。
一杯下肚后,商刑又道,“行了,你的心思收收,在商家住宅好好待着,殷寒给你制造的麻烦不少吧,我该去也去了,没事别找竹桃的麻烦,也别再来管我。你在这,晃悠的我难受!”
“……”
商桀一手插兜,仍是笑嘻嘻的,自顾自地道,“我可是亲眼看见,那丫头刚从卧室里刚起来的时候,脚都站不稳了……”
“这一整个细软的身子,就摔在我跟前,殷寒也太不懂怜香惜玉了……”
脚底下是一只玻璃杯,毫无意外地五马分尸的惨状。
像是意识到什么,商桀缓缓住嘴。
“走咯。”
向商刑挥挥手,一只脚踏出了门槛。
“你也滚吧。”
商刑的这句话是对门口的常冉冉说的,常冉冉是商桀身边的佣人,商刑一直都是一个人住,所以养成了一身孤僻的性格。
“少爷,你这一屋子血和玻璃……我帮你收拾一下再走吧。”
常冉冉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抬头瞄了眼商刑。
他在给自己灌酒,紫色的液体有些顺着他的喉结,滑进他的衣领。
她心中陡生醋意,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那个竹桃。
常冉冉一边打理着地上的杂物,戴着一次性手套,将碎玻璃渣倒进垃圾桶,而垃圾桶的旁边,就是商刑。
她更接近商刑了,不受控制的心也在砰砰作响,要跳出来一样。
小心的摸上他宽厚的肩膀,“二少爷?”
“桃桃。”
低低的呢喃,似乎是许久的思念。
如果这双唇,刚刚叫出来的是她的名字那该多好。
常冉冉这样想着。
“二少爷,你喝多了。”
商刑不爱喝酒,自然也不会喝酒,平日里滴酒不沾,连烟也几乎没有抽过。第二杯的时候就已经神志不清的样子。
她的手从他的衣服摸索到他的袖子下的肌肉。
“……桃桃,你之前不是说要来找我的么,怎么可以出尔反尔。”
然后,他半死不活似的趴在餐桌上。
“殷寒不是个好人……”
指着墙壁上的时钟,嘴里振振有词,“给我离开他!”
有些幼稚,但可爱的没话说。
与平日里的商刑完全是两个人。
常冉冉放在手中的东西,想要两只手抱住他的身躯,触碰到他的一瞬,一阵电流好像麻痹了她的整条神经。
羞的要滴水。
“……嗯,我知道,殷寒不是个好人。”
她想要挤进商刑的怀抱,但他的身子太沉。
怀里的异性气息刺激到了男人,商刑之前居住部队一两年,一向对外人的靠近十分警觉,他一下子推开了常冉冉。
一下子,常冉冉的头磕在了柜子的角。
男人怒吼的声音把常冉冉吓得快要跪在地上,身体就要瘫痪在地。
带着酒气的脸色,“你TM过来干什么!以后这房子你再踏进来,我赏你牢饭。”
不顾伤势,隔衣服拽着常冉冉的手臂将她托了出去,摔在地上,险些摔下了楼梯。
然后关门,倒睡在室内的沙发上。
一门之隔的商桀站在角落,手指尖上的一根雪茄燃的火红,“呵,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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