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7 第 687 章

    在初时的狂喜之后, 徐知府气不打一处来,曹家是什么地方?曹三姑娘又是什么人?她能密谋的时候给他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听见?听见了居然还能把东西放在他能拿到的地方?他当他是什么?武林高手吗?来无影去无踪的?

    两个家生的媳妇就能把他按得动弹不得!

    在曹家他连院子都出不去!他就不动动脑子吗?别人说他就信吗?还想要曹家?他有那个能耐吗?还想要曹家?!怕是送到他嘴边都吃不下!

    他深深地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只觉得他蠢的没法说。

    “爹, 左右我现在是曹家的人,只要他家的人死绝了,那曹家由我接手理所应当!”徐还未察觉出问题来, 眼睛亮得吓人,他似乎已经看见了自己挥金如土弄潮商海意气风发的模样,嘴角高高地扬起,“爹,一定可以的,你不是一直都想要曹家的家产吗?他们家富可敌国, 只要到了我的手上,爹你要什么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吗?”

    啪的一声,徐被打得脸偏了过去,口中蔓延出腥甜的血气,徐知府震声道:“你还在这里做梦!将那个邪物交出来!”

    “爹!”徐不敢置信地看了过去:“爹,我也是你的儿子, 如今我受了这么大的屈辱,拿到曹家难道不是我应得的吗?!你凭什么打我!”

    “废物!”徐知府失望地骂了一声, 他甩袖, 扬声吩咐道:“来人!”

    当即就有一个管事并两个小厮进了来,都是徐知府手下最得力的, 徐知府指着徐道:“把公子捆起来, 搜出他身上那个铃铛,好生封存,送去请高先生看一看, 将那东西处理了!等那邪物处理好了,就将公子送回曹府,不必再来问我!”

    管事低眉顺眼地应道:“是,老爷。”

    徐瞪大了眼睛:“爹?!”

    “你这个蠢货!曹是什么人?你是怎么听到她与人密谈的,又是怎么取得那邪物的,还能就此逃出曹府,你都不想一想的吗!”徐知府挥袖,不耐烦地道:“送他回去,就说公子回娘家探亲,如今好端端地给曹府送回去了。”

    两个小厮上前就把徐给拿下了,徐那身体重伤未愈,根本挣扎不过那两个小厮,他难以置信地怒吼道:“爹?!你们放开我!爹!我好不容逃出来的啊!爹!我是你儿子啊!我是你亲生的儿子啊!你怎么舍得送我去死啊——!”

    “我没有你这么个儿子!”徐知府重重地一掌拍在了案上,大吼道:“将他拖出去——!堵住他的嘴!”

    随着人声嘎然而止,徐知府又重重地拍了一下书案,今日可见,曹家已经完全清楚了之前他家是被什么给祸害了。徐能逃出曹家,必然是曹姑娘故意的,她做这件事想要什么?警告他们徐家?还是在图谋更多?

    徐知府心中后悔不已,一悔自己太过优柔寡断,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当一击必中才是!二悔曹家藏得太深!谁能想到区区一个曹家,背后竟然站着一位修士呢?早知道曹家有这么一位老祖,他怎么会去动曹家呢?!

    曹家如此,目前他只有不接这个招,原样奉还就是了……不行,就算是冒大不韪,他也要禀告家中老祖,他这一房的性命都在这儿了,断断不能叫曹家拿捏了!

    ……

    另一头,曹家,黄衣老道倏地睁开了双眼,精光乍现,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来:“有了。”

    曹姑娘先是不明白,转而也是喜上眉梢:“老祖,是找到那个人了吗?”

    “正是。”黄衣老道笑吟吟地点了点头,随即消失在了空气中,唯留一道余音:“老朽去去就来,舒儿且在家等候,勿忧!”

    曹姑娘扬声应了一声是,她也不知道老祖能不能听见,但她觉得应该是听得见的。之前受两位师祖点拨,她回家后特意与老祖开诚布公的谈了一谈,老祖听了她的谋划,不怒反笑,还夸她有所长进——果然就如同两位师祖说的,老祖并不介意成为她手中的刀。

    她的计划很简单,左右两位师祖给了那么多法宝,她舍出一件又如何?选了其中一件特殊的,悄悄放了消息给徐,徐果然窃得法宝逃回徐府,以徐知府那等老谋深算,是绝不会立刻就用的,他定会找他信得过的人……他信得过的人,八成就是给周害她父亲的邪物的那人!

    徐家有老祖,但老祖轻易不出山,况且汴京这支不过是分支,徐知府恐怕也不敢随意劳动老祖,可他手下的那个江湖术士才是最难对付的。这种轻易任由徐知府使唤的江湖术士,谁知道下一次他出手是什么时候?她留着徐家不动,就是想抓出这个人,否则等徐家灭门,这江湖术士她上哪抓去?总不能赌他不是个忠心的吧?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

    “姑娘!”嬷嬷进来禀报:“姑娘,徐姨娘被扭送回来了。”

    “嗯。”曹姑娘端着茶盏,优雅地撇了撇上面的茶沫,道:“还是和周关到一起去,院子外面守牢了,里面不用管。”

    嬷嬷不忿地说:“姑娘日日好菜好酒养着他们,实在是叫老奴看着就来气,何必浪费了这些银钱,照我说一卷破席扔进乱葬岗喂狗!”

    “不急这么一二日。”曹姑娘微笑着说:“且等着就是了。”

    徐被扔回了之前的院子里,周见他浑身狼狈,心中鄙夷,明面上却还装作担心不已的模样上前将他扶起:“清朗!你怎么又被抓了回来?!”

    徐状若疯魔,他挥舞着手臂,周被打了好几下,便不敢再靠近他,只听他癫狂地吼道:“我是爹亲生的儿子啊!他怎么能送我来死?!他怎么忍心送我来死——!”

    周嗤笑了一声,徐被送上花轿的一瞬,徐家就当他死了,只有他还心怀希冀罢了。

    ……

    不过一个多时辰,黄衣老道便回了,他神色舒缓,一派洒然,见他这副胜券在握的模样,曹姑娘笑吟吟地欠了欠身,问道:“老祖,可是成了?”

    黄衣老道笑道:“不过是一个尚未入流的小妖精,何足挂齿?”

    曹姑娘又欠了欠身:“老祖为了孙女的事情,这般奔波……”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黄衣老道摆了摆手:“你那两位师祖虽说只是凡人,却也算得上是一流的人物,他们既然与你说了要速速决断,舒儿,你挑个好时日,不要再拖延了。”

    曹姑娘顿了顿,应了声是,就此告辞。

    翌日,曹姑娘刻意放出了徐府送来了不少赠仪,其中还有两位美男子的事情给徐知晓,徐知道后当即吐出一口血来,如今曹家里的暗线都被拔了个干净,他就只能听她说的话了,无从验证。

    曹姑娘微微一笑,是夜,她毫无预兆地叫人将周捆到了另一个院子,去见了他。周一见曹姑娘,一改之前模样,毫不犹豫地就跪下了,跪行到了她的面前,若非护院仆妇拦着,他还要去抱姑娘的腿。他一排诚恳地道:“娘,是我错了!是我猪油蒙了心!都怪那徐家蒙骗我,说我是个下滥的上门女婿,又说你欺瞒我在外花天酒地,以后生了孩子都不知道是谁的种……我当真是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听信他们的鬼话啊!”

    “娘,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以后一定好好的侍奉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绝不给你惹事生非!娘,看在我们几年夫妻的情份上,你就给我一次机会吧!我绝不会再给你添乱了!”周唯恐曹姑娘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连声道:“你看我们之前不也很好吗?有我在,你才能顺理成章的继承家业啊!你没有了我,再找一个上门女婿,谁知道那又是什么人?我如今整个人都在你手中,你养着我比养一只猫一只狗都简单!又能替你挡去麻烦,你何乐而不为呢?!”

    “说得好!”曹姑娘眉间一动,似乎有所心软,她道:“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想,你一直很好的,虽然爱玩了一些,但也不是什么太大的罪过……可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副模样?委实叫我伤心!”

    “你到底是如何想的,我是当家人,你是我夫婿,自然过得不会差,我们再如何,那也是一家人!日后曹家自然也是给我们的孩儿!你与徐家为伍,难道你当得了我曹家去,你就能分得多少?徐家势大,关系复杂,你莫说什么徐六徐七……就算你把他们家的姑娘都娶了,你也是个外人!他家可不缺儿子!日后你大舅哥当家做主,对你这个上门的妹婿能有什么好脸色?你为什么会想与他家为伍!”

    周如遭雷劈,那悔不当初的一分真情此刻也成了十分!他也觉得自己此前跟疯魔了一般,怎么会听信徐家的话来谋害岳父!娘说得对,娘是当家人,他们之间再如何,他日后都是这府中唯一的男丁,日后家产也是由他儿子继承!跟了徐家有什么好?等着他们施舍些残羹剩饭吗?!

    都怪徐家毁了他的好日子!都怪徐家!

    他上前抱住了曹姑娘的腿,眼泪流了满面:“娘!是徐家的错啊!是徐家挑唆我,我才做出这么卑鄙下流的事情啊!你一直都待我很好的,我在外面玩,你也从不说我什么,我一个上门的姑爷过得比正经姑爷都有底气,是我的错!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这真的都是徐家的错!”

    曹姑娘蹩着眉头,“我又何尝不知?”

    “但如今我曹家与徐家势如水火,誓不能两立。”曹姑娘垂眸看向周:“这都是你的过错。”

    “我愿意改的!”周连忙道:“只要娘你给我一个机会,你怎么说,我怎么做!”

    曹姑娘颔首:“好……如果我要你杀了徐家满门呢?”

    周一愣,当即就想到了那些邪物,恶寒从心中起。曹姑娘拍了拍手,底下人送来了样东西。一样,是曹姑娘已经签名画押的和离书,另一样,则是一只通体暗红的小木牌,那木牌朴素,唯有中央刻了一个极其复杂的符文,散发着不祥的气息。最后一样,又是一张放妾书,上面写着周自愿方归徐。

    曹姑娘温柔地说:“你与我到底几年夫妻,我不欲要你的性命……你若不愿,就签了和离书,我自然送你一份程仪,遣人将你送回家乡,此后海阔天空任君翱翔。”

    “你若愿意,那就拿着那法宝用了,日后我们夫妻照样好好过日子……”

    周他没有去取,他的手在颤抖——徐家给他的那个用来谋害曹沐的邪物,他用了之后整整虚弱了十来日才缓过来。而眼前这东西是能要徐家满门性命的,他用了,他焉有命在?

    “娘,为何要我用?这东西可不是好东西,会伤身体。”周急忙道:“我们可以买一条命,给他多多的银钱,让他去用,不好吗?”

    曹姑娘幽幽地说:“我不放心。”

    曹姑娘见周迟疑,柔声道:“我不逼你,只是这张放妾书……不论如何,徐是不能留在府上的,我看着恶心。”

    周想也不想扑上去就把放妾书给签了:“我签!我签!”

    曹姑娘拿起了那张放妾书,满意地掸了掸,收入了囊中。

    “你好生再考虑两日。”曹姑娘道:“来人,送姑爷去休息。”

    ……

    另一侧,徐则是被痛打了一顿,宛若一个破烂一样被扔在了柴房中,他满身伤痛,听着外面的护院讥讽道:“一个男妾,还敢私自归家,谁给他的脸?”

    “怎么不是?听说姑娘也嫌恶了他……说到底,姑娘和姑爷也是正头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日后还是要好好过日子的,弄个男妾在家里是怎么回事?”

    “徐家都给姑娘送来了新的男妾了,这回可是送给姑娘的,不是送给姑爷的……这一个恐怕送回去他们也不要了吧?”

    “谁要他回去丢人?徐家那样子摆明了就是将这个送来给姑娘出气的,哪日姑娘消了气,也就是一卷破席子了事。”

    “听说姑娘请姑爷过去谈话了?”

    “我都说,都闹了这么些日子了,总不能休夫吧!”护院压低了声音:“里面那个也就这么几天了……”

    徐听着听着,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他双腿微微动了动,将鞋袜蹬了,一块小木牌悄无声息地落在了稻草上。

    他偷的,不是一个,是两个。

    所幸没人看得起他,徐家搜了明面上的那个就当是没有了,回了曹府,也没有人搜他的身。

    他躬着身体艰难地将那块木牌叼在了口中,随即在口中咬碎了,只见他口中陡然鲜血直流,他狞笑着咀嚼着那块木牌,饶是满嘴都是木刺依旧没有停下。

    他缓缓地咽了下去,感受着五脏六腑那如同烈火焚烧之痛,露出了一个痛快又得意的笑容!

    ——既然曹家、徐家都要他死,那大家就一起去死吧!

    ……

    当夜,汴京城满城皆听闻徐府之中发出诡异凄厉的笑声、尖叫声、哭声,众人惶惶不安,隔日再看,便见徐府紧闭的大门下有鲜血缓缓流出,淌了满地,推门一看,满门尽亡,死状惨烈至极。

    曹家也送出去了两具尸首,按照姑娘的老话,两卷破席子一捆,扔到城外乱葬岗里去喂狗。

    曹姑娘从未有心情这么好的一天!

    果然如同两位师祖说的,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徐家灭门,周和徐两个挨在她家里的贱人也死了,她都觉得心胸都广阔了不少,她扬声吩咐道:“家中所有管事、下人这个月月例按照过年一般,多发一个月月例,新衣两套,米十斤,腊肉斤!再叫账房腾出一万两银子来,着人去修个善堂!再备米粮,今日我曹家有喜,设粥棚七日!”

    管事一听,有些为难道:“姑娘,今日徐家的事情……我们这么做,太引人瞩目了。”

    曹姑娘扬眉道:“这有什么?他徐家死绝了又不是我们曹家人下的手,但他们家和我们家有仇,仇人全家都死绝了,还不许我庆贺几日?难道我们不做,别人就怀疑不到我曹家头上了不成?”

    “就是要正大光明的庆贺一番,才显得我们心中无愧。”曹姑娘一笑,“去吧!”

    管事一听也是,便不再劝阻——至于老爷那边听了姑娘的决定只会拍手称庆!

    这一府知府惨遭灭门,朝廷是必然要查的……哎,还不知道那一关怎么过!

    小狐狸精把一条腿翘在了秋意泊的臂弯里,抱怨道:“你也没说这么多人呀……好累……嗝!”

    秋意泊捏着毛茸茸的狐狸腿,泊意秋也凑上去看,别说,小狐狸精肚子都圆了一圈,摸上去硬硬的,就是吃撑了。

    泊意秋看着可爱,把他抱到了自己怀里,揉着他脑袋笑吟吟地问道:“不是说招的不是你吗?”

    小狐狸精翻了个白眼,它原形翻白眼真的可爱到原地起飞:“那不是我兄弟吃不完,就找我一起了……嗝……”

    别说,爽啊!他这辈子就没吃得这么饱过!外出钓男人嘛,他最多一口气吃过十六个,是一窝山贼,一个个身板贼好,龙精虎猛!而在楼子里睡男人,那就只能取其阳-精,楼子里的老鸨不许他多接客,一天最多就一个,有时候一个都没有,实在是憋屈,早知道还是在下等窑子里当普通的妓,当什么花魁!真麻烦。

    而这次徐家上下有一百七十二口人,他兄弟吃到一半实在是吃不下了,找了他来,两人勉强才吃光了,他现在感觉动一下都快吐了!

    要不是这两个祖宗来了,他都想闭关了——实在是舍不得这两位祖宗给的‘嫖资’。

    秋意泊取了一片肉干到他嘴边,小狐狸精恹恹地看了一眼,犹豫了半天,这才张开嘴叼住了慢慢地吃,一副明显要吐了但还是能再吃两口的模样。秋意泊看得发笑,将肉干从他口中抽出来,放在了一张帕子里,还多给了它不少,挠了挠他的耳朵,示意他可以留着慢慢吃。

    小狐狸精胖乎乎的爪子一挥,那包肉干就消失了,他用力蹭了一下秋意泊的掌心,嗲声嗲气:“多谢小道长!”

    两人正逗弄着小狐狸的时候,忽地听见门外有喧哗声:“好浓重的妖气!让开!”

    “哎,你们不能进去!如玉有客人呢!”

    “快滚!里面有妖孽!”

    小狐狸顿时竖起了耳朵,警惕地看着门外,泊意秋伸手按住了他的脑袋,在柔滑的皮毛上抚了抚:“不是说不怕么?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死。”

    “那谁想死啊!”小狐狸精焦躁地转了个圈,从泊意秋怀里跳了出去:“我先躲一躲……”

    可这房间里不是绸带就是床,躲哪里去?!别人都感知到妖气了,哪里能发现不了他?!正急着呢,一只手把他捞了起来,紧接着往袖中一塞,小狐狸一愣——对哦,又两个大能在这里,他躲个屁啊!

    哐得一声,房门被踹了开来,就见两个穿着一身白衣的道士气焰汹汹地提剑飞身入内,那两个道士看见秋意泊与泊意秋就是一愣,老鸨连忙跟着进了来,挥着帕子推搡着两个道士:“哎呦喂!这老天爷哎!哪有道士逛窑子的!都说了如玉有客人!有客人!——两位公子,实在是不好意思,这两位道长硬是要往里头闯,冲撞了!冲撞了!”

    那两道士一把撇开老鸨,这满屋子妖气凝聚不散,显然那妖孽就在这房中,其中一人喝道:“我等是在救你们性命!”

    有不少客人在外面围观,时不时发笑,对着两人指指点点。两人眉目不动,一派肃然,显然不放在心头,其中一人剑光一抖,直指秋意泊,喝问道:“那妖孽在何处?!”

    “可是威胁了你二人?!”

    老鸨有苦说不出,秋意泊有些讶异地说:“什么胁迫?如玉公子美貌无双,我等慕名而来,怎么就有人胁迫了?”

    道士:“……”

    这世上有些人就应该让他们死!这房间里妖气这么重,那妖孽至少吃了几百人!他们居然还敢坐在这里喝茶,实在是死了也活该!

    正在此时,有人噫了一声,秋意泊与泊意秋应声望去,两人异口同声地道:“道友也来逛青楼?”

    白衣道君:“……”

    他本来也想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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