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桃桃闭上嘴。
瞧她这张嘴啊,她就不该问的。
掺和别人的事干嘛?
不过问都问了,没办法了,只能满嘴跑火车:“还用人说啊,我自己没长眼睛看吗?”
周为宁这下真的跳了起来:“没有的事,我没有喜欢他!”
苏桃桃定睛看她,一副我“我看你怎么狡辩”的神色。
周为宁被她看得有些心虚。
“好吧好吧,我承认之前是有这个想法,这不是我爷爷催得紧,老让我结婚嘛,他长得高高大大,人也不错。
但是接触过后发现,我俩不适合,我俩真的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苏桃桃倒是意外,没想到她那么实诚。
周为宁警惕地看着苏桃桃:“总不会是见几次面,收他几朵花,我就一定得嫁给他吧?”
要不苏桃桃为什么总说周为宁是这个时代少见的鲜活的人呢。
她有这个时代姑娘的保守和矜持,但也很注重自己的感受,知道自己要什么。
在这个盲婚哑嫁的时代,男人和女人其实都没有太多选择,相个亲,见上几面,甚至见一面就结婚的夫妻大有人在。
当然也有自由恋爱的结合,但大多数人都在温饱线上挣扎,一辈子都不会去想爱或者喜欢到底是什么。
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两个人生活总比一个人容易,结婚生子,养儿育女,只是人生的必经之路。
但周为宁吃喝不愁,有资本去追求物质以外的东西,她勇于追求爱情,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真诚且热烈。
不喜欢也不会勉强自己。
苏桃桃点头:“是不用,不喜欢说清楚就行。”
她暗中叹气,莫家喆怕是要伤心了。
周为宁松了一口,她好担心苏桃桃是个老古板,觉得她应该嫁给莫家喆。
周为宁叹气:“其实莫家喆人很好很好,但是吧,我说不上来,没有以前对傅工那种……”
周为宁说到这里,忽然发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连连摆手改口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啊,我只是,我只是……”
苏桃桃觉得好笑:“行了,都是女人,我懂的,你就别惦记我们家傅工了,他再好也是我的了。”
周为宁气鼓鼓道:“我没有惦记你家傅工!我惦记你家尘尘还差不多!我只是想说,我知道什么是喜欢一个人的心情!”
“行吧,那你刚才问张景安是什么意思?你该不会对他有想法吧?”苏桃桃又问。
周为宁摇头:“我不知道,苏桃桃,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苏桃桃点头:“信,但没见过。”
周为宁不信:“你对傅工难道不是一见钟情?”
苏桃桃沉默,她不是,但原主是,据书中描述,原主确实是对傅征途一见钟情,到了非君不嫁的程度。
“你迟疑了,你不诚实,你就是!”周为宁感觉自己抓包抓到了,“那可是傅工啊,一见钟情很正常。”
“行了,我忙着呢,没空在这里跟你儿女情长,但是我提醒你一句,张景安这个人深不可测,或许不是良配,你可别一见钟情钟进了火坑。”苏桃桃提醒她。
这个姑娘容易上头,她心思浅白,像一眼看到底的溪水。
张景安像深潭,甚至古井,没人知道底下藏着什么。
可以说是八辈子打不着干系的两个人,要真有点什么,那真是见了鬼了。
周为宁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没有没有,谁对他一见钟情了,我说的是傅工,傅工!”
苏桃桃:“……”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傅工老婆的感受?
周为宁看她的神色,闭嘴不说话,战略性抬头望天。
……
招工递上来的报名表格比想象中要多。
以前的招工几乎都会有城镇户口的要求,但苏桃桃为了照顾附近几个村落的农民,放开了这个要求,只要是这个镇子的户口,不管农村还是城镇,一律都可以参加公开招聘。
这对于靠天吃饭的农民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好事。
别的不说,到生产车间去干力气,他们可一点也不输给城里人。
所以,附近的村落,家里劳动力充裕的、读过点书的年轻力壮的大小伙都来报名参加招聘。
这样一来,就更多人报名了。
新厂的福利不错,最重要是能提供宿舍,很多原本有工作的人也想来参加招聘。
这年头城里的住宿条件不好,一大家子七八口人挤在一个二三十平的筒子楼里生活都是常态。
宿舍条件再差也不会比这更差了。
但这一点,苏桃桃没放开,原本有工作的人就不要抢这个饭碗了,这样能减少一点竞争。
回去的时候,车上是满满几大摞的报名表格。
钟姨一个脑袋三个大:“苏厂长,这次的录取工作不轻啊,光筛选和面试都得分好多天呢。”
苏桃桃说:“文职和普工先分开来,文职直接考笔试,面试生产车间的工人就行,以年轻力壮的为主,退伍军人和残疾人适当适当优先录取。
文职这边我会出考题,筛选出来的人再进行一次笔试,择优录取。”
之前基地那边的工厂没有进行笔试是因为苏桃桃开厂的本意,就是让绝大部分的家属有班上。
所以,只要不是品行或者身体有大问题的,她都分批招了进来。
这一次对外招聘的条件相对会严苛一些。
钟姨点头:“这个办法好,文职嘛,就应该笔下见真章,只是每道题都有标准答案吗?那万一大家同分呢?又或者一些没有标准答案的题目呢?改卷的标准是什么?”
苏桃桃笑道:“知道为什么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吗?不需要标准答案,我们是用人单位,适合就是保准。
当然啦,书面整洁、字体工整、言之有物这些是基本的。
如果会点绘画,会算盘,或者会记账等等,这些都是加分项,基本面过关,又符合我们想要的用人标准,冒尖的人自然会浮出水面。”
车上的人,包括张景安在内,都不约而同地点头。
钟姨感叹到:“苏厂长你这脑袋是真好使,瞧我这话说得,要是脑袋不好使,能带领着我们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开这么大的厂吗?”
想想一开始的时候,他们只想弄个小作坊,让家属们有份补贴帮补一下家用,真没想到,苏桃桃还真就弄了这么大一个厂。
全县的龙头大厂啊,以前真是想都不敢想。
苏桃桃笑道:“这才哪到哪?县上面还有市,市上面还有省城,还有首都,还有全国各地,还有全世界。
当全世界每个角落都有分厂的以后你再回头看,就会觉得这也不过是芝麻大的小厂子。”
钟姨倒吸一口凉气:“你还真敢想啊。”
苏桃桃:“想想又不花钱,有什么不敢的?你现在回头看基地那个小作坊,是不是比芝麻还小?”
钟姨哈哈大笑:“还真是,连新厂的就是分之一都不到呢。”
小陆说:“从我第一眼见我苏姐,就知道她是个干大事的,现在能证明我眼光好了吧?”
钟姨:“是是是,你眼光最好,啥也没有的时候,你就屁颠屁颠跟着桃桃身后转,桃桃让你做啥你就做啥,那时候人家还说你是不是脑袋进水了。”
小陆“呵呵”两声:“现在都羡慕我了吧,可惜,晚了,现在他们就是想跟我身后转也没机会了。”
钟姨:“瞧把你厉害的……”
……
张景安静静地听着,全程没有说过一句话。
其实从苏桃桃走上驾驶室开始,他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
这个女人,比他以为的强太多了。
她说话的语气和思维模式,根本不像是这个时代的人,难道,她也是带着记忆重生回来的?
但张景安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扶不上壁的烂泥,哪怕是带着记忆重来一遍,依旧是烂泥,即便上了墙顶多是块泥砖,不可能一下子就变成闪闪发光的陶瓷瓦。
那么现在这个苏桃桃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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