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远松到底是久经官场的人,如何能够听不出来他的潜台词?
当即一张脸都快要成绿色的了,却还是要压抑隐忍着自己的情绪。
“公公说的对,这件事情确实疑点重重,是应该好好的调查一番才对。”
“调查什么的,老奴觉得还是算了吧,如今外面都在传,慕小姐是为了毒害自己的父亲,这种流言在民间传得时间长了,只怕会对侯府的声誉不太好,再加上大理寺那边确实可以证明,事发当日,郡主并未出侯府半步,所以,皇上的意思是,这件事情就此揭过,侯爷您觉得如何呢?”
大太监笑的更加深刻了,可是眼睛里面的嘲讽也越发浓厚。
慕远松几乎要咬碎了一口银牙,藏在袖子里面的时候此刻也已经握成了拳头,恨不得直接照着那一张小的灿烂的脸砸过去。
他死死的盯着面前的人,像是要给予威慑。
然而大太监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什么样的场面没有见过,如何能够惧怕他的威胁?
当即非但没有把笑容收回去,反倒是又追问了一句。
“侯爷久久不说话,难不成是在怀疑陛下的公平性?”
“微臣不敢。”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几乎是从慕远松的牙齿里面挤出来的,大太监无视他那张黑成锅底的脸,笑得一脸灿烂。
“既然侯爷没有意义,那咱家就赶紧回去给皇上禀告了,毕竟这件事情流传的时间多一天,对喉炎您的影响就更加不好一些,皇上体恤民心,自然不愿意让侯爷您受到委屈。”
大太监说个不停,慕远松脸上的表情一阵变幻。
就在他即将绷不住的时候,大太监总算是停止了言语攻击,端着一张笑脸便大摇大摆的从院子里走了出去。
他前脚刚走,慕远松后脚就把院子里面所有的东西全部都摔了个粉碎。
尚且没有离开的林管家和侍卫苦着一张脸,看着满地的狼藉,生怕下一秒,慕远松的火气就会波及到自己身上。
别院。
慕令仪一边伸着手让景云州帮自己上药,一边听着落雪衣给自己带来的消息,在听说慕远松那憋屈的模样时,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咯咯咯的抖个不停。
“哼,这就是他得罪我的下场,让他想要夺取我的家产,等着瞧吧,早晚有一天,我会直接把他踩在脚底,让他对我俯首称臣!”
慕令仪小脸上满满的都是得意,丝毫没有注意到其他几人看自己的眼神堪称宠溺。
就在院子里面的气氛格外温馨的时候,秦嬷嬷突然间出现在院子里。
“郡主。”
慕令仪冷不丁的看到一张熟悉的脸,瞬间就把手抽了回来,有些心虚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那什么,嬷嬷你可千万不要误会,刚才他就是在给我上药,我们两个之间其实什么都没有的。”
她心虚的眼珠子胡乱着飘着,压根不敢和面前的人对视。
秦嬷嬷脸上的笑容越发的诡异了,目光在两个人身上不断的回旋着。
“郡主不需要跟奴婢解释,奴婢这次过来,是带了太后口谕来的,如今郡主已经恢复了清白之身,太后亲自让奴婢来带郡主您入宫。”
秦嬷嬷说完,慕令仪脸上的表情微微愣了一下,随后却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紧紧的抿着薄唇,不死心的追问。
“太后他老人家有没有说这次叫我过去是为了什么事情?”
“这个奴婢倒是不知道,不过应当不是坏事。”
只怕也不是好事。
慕令仪在心里面接了一句,扭捏半天,最终还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且容我换套衣服吧。”
她站起身就想往卧室走,似乎是打听了主意拖沓。
然而秦嬷嬷却拦住了她,微微摇头。
“太后她老人家说了,让您尽快入宫,奴婢瞧着您这身衣服穿着挺好,便不用换了吧。”
慕令仪眼睛里面的颜色越发暗淡了一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低着头就上了秦嬷嬷带来的轿子。
轿子一路晃晃悠悠的抄小道进了皇宫,看到不远处巍峨的建筑物,慕令仪的心情也一点一点的变得沉重了起来。
到了慈宁宫之后,她还没有来得及行礼,太后就直接上前一步将人拦了起来,拉着人的手坐到软榻上,仔仔细细的将她手上的伤打量了一遍,这才拧着眉头说道。
“都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这伤怎么还不见好?”
慕令仪任由她拉着自己的手,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闻言也只是微微动了动小手指,并没有把自己的手抽回来。
“大夫说了,这种伤是因为挤压而来的,最是需要时间,如今我有在好好的吃药,也有在好好的照理伤口,相信要不了多长时间,这伤就会好起来了。”
她低眉顺眼,眼睛里面没有过多的情绪,就连声音也没有太大的起伏。
太后似乎这才注意到她的不对劲,目光复杂的盯着她的脸看了半晌,好半天才忍不住说道。
“你是不是还在记恨宁远?也在记恨哀家,恨我没有帮你报仇,也恨我没有教育好宁远?”
她这话不知道是说给慕令仪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沾上了些许的苦楚。
慕令仪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眼皮微微动了一下,到底还是微不可见的呼出一口气。
“太后娘娘找我过来,应该不是只为了说这些话的吧?”
听到她生疏的称呼,太后眼睛里面的痛楚越发的浓郁,最终也只能用手帕沾了一下眼角,深深的闭了眼睛之后,这才开口。
“我知道你心里面有怨恨,可是皇家之事,并不像我们想的这么简单,我也知道你受了委屈,所以这次我绝对不会偏袒宁远,下个月番邦来朝,哀家会找个由头把宁远嫁过去。”
慕令仪的眼皮又是狠狠的跳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宁远再怎么说也是太后的亲生女儿,她怎么会……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太后眼睛里面的痛楚越发的浓郁,嘴巴张合半天,最终还是闭眼说道。
“她虽然是哀家的女儿,可是她到底做错了事情,你大概也已经猜到了,她之前和宋清澜有了首尾,肚子里面怀了孽种,哀家虽然让御医除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可她也丧失了生育能力,如今嫁到番邦,已经是哀家能够给她挣的最好的命了。”(记住本站网址,Www.XS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